第7章
他讓三王妃拉攏過娘親，娘親婉拒了，于是他花了一年時間，讓府醫(yī)教韓而雪學醫(yī)。讓善口技者培養(yǎng)韓而雪，讓她學會模仿娘親的聲音。讓三王妃帶著韓而雪參加所有有我娘親出席的聚會，學習娘親的一顰一笑。
這些算計隱秘又低調，像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所以甫一出擊，我和爹爹就失去了此生最愛。
「在三王爺死之前，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韓而雪在侯府享樂嗎？」我有些失望。
「當然不是?！沟湫?，「我們可以先收一些利息?！?/p>
「怎么收？」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爹爹在我手心放了一個翠綠色的瓷瓶，然后在我耳邊低語。
聽著爹爹的辦法，我歡喜起來。
6
我和爹爹回了侯府后，爹爹帶著我去了正院。
正院里，韓而雪穿著雪蠶綃的錦衣華服，頭上戴著南珠的釵環(huán)，正小口小口吃著宮中御賜的上等燕窩。
這些都是屬于我娘親的東西。
我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恨意。
看到爹爹，韓而雪撅了撅嘴：「夫君，你這幾日總不歸家，是出什么事了嗎？」
「夫人忘了嗎？」爹爹詫異道，「父親和母親的墓地在禹州，每年九月初五到初八這三日，我都要去禹州拜祭?！?/p>
「當然沒忘?！鬼n而雪反應很快，立刻道，「就是幾日不見，霜兒想夫君了?！?/p>
「我這不是回來了么。」爹爹笑著摸了摸韓而雪的頭發(fā)，一臉愛憐。
他掏出一個觀音像來。
這觀音像里面，封著娘親的牌位。
爹爹將它遞給韓而雪，溫柔道：「這是我親自雕刻的玉觀音，請云衍大師開過光，云衍大師說，只要你日日誠心跪拜供奉兩個時辰，便能萬事如意了。」
韓而雪本不屑一顧，可當看到玉觀音的材質是通體深綠價值不菲的祖母綠時，她立刻歡喜接過來，對爹爹道：「夫君，霜兒一定誠心供奉它。」
她這一生，總是嫉妒我娘親，欺辱我娘親，將我娘親踩作自己的墊腳石。
那她的余生，便該好好跪在娘親的牌位前，仰望娘親。
爹爹又道：「剛剛回來時，橙兒同我說她知錯了，我?guī)齺硗愕狼??！?/p>
韓而雪看著我，笑意不達眼底：「千橙是我的女兒，我又怎會真的恨她，我那日只是太生氣了而已?！?/p>
我立刻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娘親，我錯了，我不該不聽娘親的話，不該頂撞娘，娘親別不要千橙。」
「起來吧，我不生氣了?！鬼n而雪說。
我并不起身，而是扭頭去看爹爹。
爹爹冷聲道：「你最好是真的改了，若以后再冒犯你阿娘，就要請家法伺候了?！?/p>
「千橙知道了?！刮覒?，這才小心翼翼地站在韓而雪身邊。
爹爹借著軍務離開。
他剛走，韓而雪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看我的眼神變得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