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心里,這姑娘除了不能做媳婦外,那是哪兒哪兒都好。
林阿姜笑著和每個人打招呼寒暄。
整個人看起來親切又溫和。
只是那雙眼睛始終都淡淡,沒有半點變化。
林阿姜剛走到革委會門口,就看見王長貴手里拿著一根鞭子,正疾言厲色地對站在他面前的十幾個人訓(xùn)話。
那些人手里拿著用竹條做成的掃帚,頭深深低垂著,脖子縮起。
好幾個人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鞭痕。
“陸臨川呢?”
“他去哪兒了?為什么還沒回來?”
“說,是不是你們這些黑五類掩護他逃走了?”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
站在他對面的一群人渾身發(fā)抖,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王長貴臉上揚起暢快得意的笑意。
看著這些以往高高在上的人現(xiàn)在在他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的樣子,他覺得暢快極了。
現(xiàn)在還不到眾人集合的時間,但想到陸臨川的那張臉,王長貴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已經(jīng)給了陸臨川足夠的時間。
今天他一定要讓陸臨川的骨頭軟下來。
想到陸臨川,王長貴眼中的惡意毫不掩飾地流淌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林阿姜就知道陸臨川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離開了。
王長貴這個人,慣常會捧高踩低。
以前是個懶人混子,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對那些地主資本家恨得相當(dāng)深沉,下手也狠。
現(xiàn)在倒是在革委會混到了一個有些小權(quán)勢的工作。
而且也有些比較變態(tài)的愛好。
不過知道原因,林阿姜也沒有想要插手。
王長貴只要不惹到她頭上,他要做什么和林阿姜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更何況,那些被他折磨的人,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包括陸臨川在內(nèi)。
當(dāng)然,林阿姜也不是什么好人。
人要活著,一直都是各憑本事。
陸臨川現(xiàn)在憑本事讓她愿意拉他一把,并不代表他以前的事情林阿姜也會管。
王長貴余光看見林阿姜走進來,臉上立刻帶著點討好地和她打招呼:
“阿姜來鎮(zhèn)上了?”
“今天來這邊是有什么事兒?”
林阿姜淺笑著回答道:
“我來找強子他們有些事。”
“王叔你先忙。”
簡單打完招呼,林阿姜繼續(xù)往里走。
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管閑事兒。
這也是她比較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不管看見什么,只要不礙著她的事兒,她都不會多管一句。
“行,強子他們都在辦公室里?!?/p>
林阿姜雖然是個白身,手上沒有半點權(quán)力。
但王長貴對她還是有些懼怕的。
他可是親眼見過林阿姜面無表情地擰斷了一匹狼的腦袋。
這就不是能惹的人。
王長貴之前認識的一個混子,因為當(dāng)著林阿姜的面說了些不入耳的話。
沒過幾天,半夜里就不小心摔死了。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王長貴總感覺這件事是林阿姜做的。
從那兒以后,他更不敢惹林阿姜了。
他還想活。
辦公室里,一群戴著紅袖箍的年輕人正在激烈地討論著工作。
一個個神情激動,興奮異常。
“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對那些黑五類的態(tài)度還是太好了。”
“必須對他們更嚴厲一點。”
“除了掃大街,掃廁所,每天必須當(dāng)著大家的面做思想檢討?!?/p>
“還有......”
強子正說得起勁兒呢,就看見窗戶邊林阿姜的身影,立刻停住了話頭,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