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郝俯身,吻了一下金瀅溪的頭發(fā)。
兩三分鐘后,江郝再次回到床邊,卻見金瀅溪已經(jīng)穿上睡衣,背對著他睡下了。
“自己睡?不用老公哄?”
他躺到她背后,將她輕輕圈進(jìn)懷里。
江郝一句話,讓金瀅溪有種回到前世的錯覺。
回到她知道殘酷真相之前。
她暗戀了江郝八年,對他的事跡幾乎是耳熟能詳,所以她很清楚他并不是一個多么有耐心的男人。
但在兩人新婚夜那天,他卻在她的忐忑中,極盡溫柔,耐心十足。
他牽著她的手,踏著滿地的玫瑰花瓣走進(jìn)臥室。
她看著他替她找出紅色的睡衣,遞到她手里,然后對她說:“我沒打算結(jié)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但我會給你時間,如果今晚你不愿意,我們可以先培養(yǎng)一個月感情?!?/p>
她心跳如鼓,微咬著唇低下頭:“沒有不愿意……”
他是她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啊,她怎么會不愿意呢?
她太愿意了。
江郝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后,就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他們還沒做親密的事,就一起洗了鴛鴦浴。
第一次與人‘坦誠相對’,她害羞得不行,他卻很溫柔地和她聊天,問起一些她小時候的事,緩解她的情緒。
然后新婚夜,就那么水到渠成。
只是他實在厲害,事后她不知為何就委屈起來,背對著他抽噎。
她沒想故意矯情,但江郝卻將她扳過來,摟在懷里輕拍她的背,“原來我老婆是個小哭包啊……”
他語氣帶著溫柔的揶揄,她莫名被安撫住,哭的聲音小了些。
然后他又說:“老公給溪溪講睡前故事,溪溪乖乖睡覺,嗯?”
溪溪。
他喊得親昵極了,她徹底止住眼淚,悄悄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從前……”
那是她長大后,第一次被人哄睡。
而從新婚夜開始,江郝每晚都會回家,哄她入睡。
就算他出差在外,也會在晚上給她打電話,將她哄睡著之后,他才會掛電話。
除了藍(lán)澗水這個‘世家妹妹’之外,他沒讓她受過任何委屈。
她以為,雖然她和他是聯(lián)姻夫妻,但他是一個很負(fù)責(zé)的、本身就很好的人。
她有信心可以經(jīng)營好這段婚姻并讓他也對她動心。
結(jié)果……
他一直在騙她。
還騙了她那么久。
金瀅溪眼睛酸澀極了,他怎么可以偽裝得這么厲害?
“還在生氣?”江郝抬起手指,想摸她的臉,卻被她一把拍開。
“我沒生氣,我困了,我睡了,你別說話?!苯馂]溪盡量語氣穩(wěn)定,努力睜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江郝聽著她孩子氣的說法,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一個翻身,從她背后來到她面前。
“真要老公跪榴蓮才肯消氣?。俊彼凶∷骂€,哄道:“要不,溪溪親親老公,把老公嘴巴咬出血,讓老公明天去公司開會時被笑話,嗯?”
金瀅溪以前的確喜歡干這事兒。
每次江郝和藍(lán)澗水被拍到出雙入對上了熱搜,她就要假裝跟江郝接吻,然后把他嘴唇咬破。
讓他頂著被咬破的唇去公司上班。
好像這樣,就可以向所有人尤其是藍(lán)澗水宣誓主權(quán)——江郝是金瀅溪的,只有金瀅溪才能把他嘴唇咬成這樣,而他只會縱著金瀅溪一個人這么對他。
可現(xiàn)在一想,金瀅溪覺得以前的自己像個傻逼。
所有人把她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還以為所有人都愛她。
然后,驕傲得像只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