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臨川開車,通過后視鏡看后面的女人。
“姐姐,實在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來?!?/p>
“沒事的,我沒有當成一回事?!睖匾嗑涂粗K妤在說假話,表面說的不介意,但是從她這個側臉都可以看見她在咬著后槽牙。
“臨川,你送我回去,她不不會生氣吧?!?/p>
“不用管她?!?/p>
聽到這里,溫亦跟蘇妤相視一笑。
在樓下,等他的車走了之后,他們兩個這才轉身上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溫柔的模樣,反而是一臉的嫌棄。
溫亦調(diào)侃到:“開心嗎?今天晚上這么快就賺了10萬塊。”
蘇妤看著手機中的余額,眉眼間都是笑意:“那當然啦,可開心了,你說我要是去當牛馬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賺夠10萬塊,今天不過親了別人幾秒鐘就得了,原來天下掉餡餅的感覺是這樣的呀?!?/p>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她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怎么樣?賺了那么多錢不請我吃個大餐?”
“怎么可能不請呢?必須得請,你今天晚上這么給力,這還是得多虧了你呢,要不是亦亦,我都沒有想到讓她給我10萬塊?!?/p>
溫亦看著蘇妤突然就好奇起來了:“怎么?你出去親的竟然是你的教練?”
蘇妤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不過看起來我的教練今天晚上應該不是很開心。”
也是本來抽煙抽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的給親了一口,而且這個女的還是他最討厭的學員,心情怎么可能會好呢?
不過教練心情不好,那么蘇妤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那蘇妤還真的是猜對了,陳言辭的心情的確不是很好。
陳言辭對于蘇妤這個女人非常的無語,非常的不喜歡,媽的,現(xiàn)在被無語的女人給親了一口,他感覺渾身都在惡心
水晶吊燈給走廊增添了幾分暖意。
他攥著門把手的指節(jié)泛白,推開門的瞬間,濃烈的雪茄味撲面而來。
“陳少消失半小時,不會是被哪個嫩模拖進安全通道了吧?”
陳陽倚在真皮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古巴雪茄,煙灰將落未落。
他話音剛落,趙燁就噗嗤笑出聲,手里的骰子盅重重磕在胡桃木茶幾上,六個骰子嘩啦啦轉出三個六點。
陳言辭喉結劇烈滾動,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香檳瓶和散落的籌碼。他抬腳跨過散落在地上的牌。
“剛才被人惡心到了。”
“臉色這么差,該不會是腎不好吧?”許明哲瞇起桃花眼,伸手去勾陳言辭的領帶,“我看看,是不是被吸干了?”
陳言辭猛地偏頭躲過,領帶卻被扯得歪斜。
淡淡的說出一個字:“滾。”
看來這可是真的生氣了,許明哲連忙往后退了幾步,生怕把氣發(fā)在他的身上。
“言辭,我我剛才可是什么都沒有干啊,你可不能把氣發(fā)在我的身上我還年輕呢?!?/p>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只有空調(diào)外機的嗡鳴從落地窗縫隙滲進來。
陳言辭轉身走向酒柜,威士忌瓶身結滿的水珠沾濕了掌心。他想起半小時前,蘇妤踮腳時發(fā)梢掃過他下巴的癢,還有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像團火在胸腔里燒。
“被人給惡心到了?!?/p>
冰涼的玻璃杯撞上桌面發(fā)出脆響,陳言辭仰頭灌下大半杯酒,辛辣的液體嗆得他眼眶發(fā)紅。
死寂持續(xù)了三秒,接著是山呼海嘯般的哄笑。趙燁直接笑倒在沙發(fā)扶手上。
“陳氏集團太子爺!”許明哲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誰敢惹你,這個圈子里面的人誰不知道你脾氣不好?!?/p>
只要混上流社會,誰聽了陳言辭的大名,都會忌憚他幾分,他的脾氣那可是陰晴不定,誰敢招惹他。
那么敢招惹他,而且還是能讓陳言辭惡心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不是這個圈子里面的。
陳陽自作聰明的開口:“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滾?!标愌赞o抄起果盤里的車厘子就砸,卻被陳陽靈活躲過。
“是不是嘛,”趙燁突然變得正經(jīng),“是哪個不要命的?娛樂圈新人?還是商業(yè)聯(lián)姻對象?”
“一個...神經(jīng)病的人?!标愌赞o扯松領帶,喉結在青灰色領帶下滾動,“真的很神經(jīng)?!?/p>
此刻,很神經(jīng)的人,已經(jīng)洗漱好了,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手機中的余額,正在咯咯的直笑。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十幾萬塊,二十幾萬塊,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小意思。
想到那幾個女的這么爽快的態(tài)度,再想一想平時為了幾千塊錢的工資當牛馬的,還真的是兩個樣子。
她們可真的是好命,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也可以跟他們一樣變得這么好命。
蘇妤拿著手機,然后慢慢的躺了下來躺在柔軟的床上,又想起今天晚上親男人,男人那個作惡嫌棄,厭惡的表情。
看得出來那陳言辭這個男的對她沒有半分喜歡,只有深深的厭惡。
蘇妤也很納悶,她到底干了些什么,陳言辭對她的形象竟然是這么糟糕。
陳言辭沉默著又倒了杯酒,冰塊撞擊聲清脆得刺耳。
他想起蘇妤吻完后慌亂后退的樣子,杏眼里水光瀲滟,耳垂紅得能滴血。
還真的是會裝!
蘇妤覺得她以后還是要學車呢,不能跟男人鬧得太僵,她重新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瘋狂的點擊。
【教練,今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有想到出門遇到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你?!?/p>
還有什么比賭輸了,親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教練,這么狗血的事情嗎?
為什么偏偏就讓她遇見了呢?
可是蘇妤還是打算陰陽一番:【不過教練這么心胸寬敞,宰相肚里面能撐船,應該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吧?!?/p>
陳言辭不是蠢貨,當然能夠看得出其他的意思,這個女人不就是在暗指他小氣嗎?
好,很好,非常好,他今天被強吻了,沒有一點歉意就算了,還在陰陽怪氣的說他小氣吧啦的。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令人討厭。
陳言辭的瞳孔驟然收縮,盯著手機屏幕上輕飄飄的“一般見識”幾個字,胸腔里像是炸開一團火。
指尖瞬間收緊,手機邊緣硌得掌心生疼,連呼吸都變得粗重。
他猛地站起身,真皮沙發(fā)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驚得正在出聲的兄弟們瞬間噤聲。
不等眾人反應,他突然揚手將手機狠狠摔向墻面。黑色機身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砰”地砸在鎏金壁飾上,零件迸濺的脆響,在寂靜的包間里炸開。
屏幕應聲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下,那條消息還在刺目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