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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笑起來,酒精侵蝕理智,說話變得肆無忌憚。
“還得是你啊顧姐,讓我裝作失手把他推下去,你再跳下去救他起來,不過不得不說,你真是有勇有謀,怎么能想到這種辦法呢?”
顧薇薇也笑,可聲音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和惆悵。
“他那身衣服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我能怎么辦呢?我沒爸沒媽,那種窮地方,我一輩子也飛不出去,他是我唯一的機(jī)會,不搏一把怎么辦呢?”
男人回應(yīng)兩句,徹底醉倒,沒了動靜。
顧薇薇仰頭盯著天花板半晌,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顧泊言,嗤笑一聲,終于起身。
見她走向門邊,顧泊言關(guān)了錄音,閃身躲進(jìn)隔壁無人的包廂里。
他看著手機(jī)里幾分鐘的錄音,渾身顫抖起來。
這時他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前兆。
原來,顧薇薇也在騙他,背刺他,把他當(dāng)成走出去的工具。
突然,顧泊言低聲笑起來,眼角滲出一滴淚。
他在這個世界上只相信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也露出了真面目。
而那個唯一真心待他的溫知夏,卻被他親手推開趕走。
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扯回他的思緒。
看到備注,他面無表情的按了接聽。
“我和你媽媽馬上回國,今晚一起吃個飯,記得叫上薇薇和知夏,就當(dāng)是家宴了。”
“好的,父親?!?/p>
掛斷電話,顧泊言看著錄音界面若有所思。
或許,在見到溫知夏之前,他應(yīng)該先替她報仇。
家宴設(shè)在別墅,他到的時候,其余人都已經(jīng)入座。
顧父寒著臉斥責(zé):“讓長輩等你,像什么樣子?明知道時間卻還是遲到,你的家教呢?”
顧泊言沒吭聲,低著頭入座。
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嚴(yán)厲苛責(zé)的家庭環(huán)境,面對毫不留情面的責(zé)罵,他并沒有過多反應(yīng)。
想起一會兒要做的事,他反而有些興奮。
顧母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剛回國少說兩句。夏夏呢?你怎么沒把她帶過來?”
顧泊言嗤笑一聲,想問問母親在裝什么。
明明當(dāng)初的婚事,他們竭盡全力的反對,用盡了詞匯去侮辱溫知夏的出身。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刻薄的字眼,便被顧薇薇接過話頭。
“爸,媽,你們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嫂子鬧離家出走呢!”
她看了眼顧泊言,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膽子大起來,故作委屈。
“我不小心摔碎了一塊玉石,她竟然直接沖上來打我!她還給我的魚湯下藥,把我按進(jìn)泳池里不松手,簡直就是謀殺!”
“前幾天,我不過讓我哥陪著去馬爾代夫旅游散心,她就離家出走了!”
到底是朝夕相處十幾年的女兒,顧母心疼地左看右看。
“我們薇薇沒事吧?她真是太過分了!果然我沒看錯,她本質(zhì)就是個鄉(xiāng)野村夫!”
“你也是,泊言,這可是你妹妹,你竟然就任由她被欺負(fù)?”
顧父更是重重摔了碗,瞪向顧泊言。
可責(zé)罵還沒說出口,顧泊言便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鼓掌,眼神卻冰冷可怖。
“顧薇薇,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演技這么好?”
顧薇薇心中升起不妙的預(yù)感,臉上卻更委屈:“哥,難道我說的不對么?”
顧父氣指著他鼻子大罵:“你突然發(fā)什么瘋?”
顧泊言冷淡的看他一眼,視線掃過每個人,最終定格在顧薇薇臉上。
“那你怎么不說,是你害死了知夏的爺爺,是你故意換了真牌位,打碎羊脂玉,還調(diào)走救援隊,也是你藏了遺物,給魚湯下毒后栽贓一個七歲的小姑娘?!?/p>
顧泊言死死盯著顧薇薇,恨不得空手撕了她。
“你怎么不說,十幾年前是你找人在湖邊推我,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計謀和手段?”
顧父顧母顯然已經(jīng)聽呆了,門外的特助適時進(jìn)來遞上錄音和證據(jù)。
保鏢等候多時,此刻也一擁而上按住顧薇薇。
她瞪紅了眼睛猛烈掙扎。
“假的,都是假的,不是我做的,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顧泊言勾起嘴角冷笑,他站起身,對才反應(yīng)過來的父母囑咐。
“對于騙子怎么處置,你們二老隨意,但留她一命,我要讓夏夏親自動手。”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外。
顧父不是傻子,能白手起家創(chuàng)立顧氏這么大的集團(tuán),就有的是法子治叛徒。
顧泊言輕笑一聲,側(cè)頭吩咐特助:“他老人家動完手,就送去秘園,不過別把人弄死了?!?/p>
“對了,你說,有消息了?”
特助點(diǎn)頭,遞上平板:“對,我們最新項目的對接負(fù)責(zé)人,就叫溫知夏。”
他低頭看向屏幕,微微蹙眉:“孟家?”
身后忽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但他連頭都沒回,恍若未聞。
顧泊言望著前方,目光如炬。
“即刻出發(fā),必須把夫人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