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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男人大步走進,周身氣壓低的猶如一尊閻王。
溫知夏的動作頓住,臉上放松的表情立馬緊繃起來。
孟觀南瞇起眼睛,放下話筒,快步下臺,護在溫知夏身前。
做了那么多調查,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誰。
他毫不客氣地開口:“顧總,我們孟氏的慶功宴好像沒邀請過您吧?”
顧泊言停在他前面,嗤笑一聲,眼睛卻一錯不錯盯著他身后的溫知夏。
“小孟總,慶祝的就是和顧氏的合作吧?怎么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呢?”
說完,他又向前一步:“夏夏,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跑到這兒了呢?乖,跟我回去?!?/p>
溫知夏看向他伸出的手,半晌,輕笑一聲。
“顧泊言,離婚協議書收到了嗎?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她側身繞過孟觀南,面對面站定在他面前,抬起頭直視他。
她忽然有些感慨,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觀察過對方的眼睛,因為她總是在他面前低著頭。
低頭工作,低頭學習,低頭生活。
愛會讓人自卑,她只是表現的毫不在意。
可現在,她直直看進他眼底:“我救過你,可你把我當替身,任由顧薇薇害死爺爺,縱容她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和傷害我,顧泊言,人不能恩將仇報?!?/p>
“但我現在不想計較了,我只想離你遠遠的,就當我們從未遇見過,可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怎么,你還要恩將仇報嗎?”
顧泊言忍不住移開視線,他竟有些不敢看她。
“夏夏,我從來沒把你當過替身,至于那些事,我都調查清楚了,也......知道錯了,跟我回去吧,如果沒有你,我會死的。”
溫知夏嗤笑一聲,沒說話。
顧泊言緊了緊拳頭,指尖竟難以控制的微微發(fā)抖。
他咬咬牙,艱難開口:“夏夏,爺爺的牌位,我找到了,還有那些證據......你不想親手報仇嗎?”
像是生怕她拒絕,他大手一揮,保鏢便全部涌入。
“夏夏,想好了再回答哦。”
溫知夏并不在意他的威脅,畢竟孟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可她的確猶豫起來,爺爺的仇,她當然要報。
他們之間的事,也該做個了斷。
思量片刻,她堅定開口:“好,我跟你走?!?/p>
說完,她轉身完成了那個擁抱。
孟觀南明顯愣住,卻還是寬慰:“姐姐,他翻不了天,孟家不會被他威脅到......”
溫知夏低聲笑起來:“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跟過去做個了斷,相信我,好嗎?等下次見面,我會給你個答案?!?/p>
他頓了一下,用力點頭:“好,姐姐,我相信你。”
溫知夏又低聲跟孟父孟母說了抱歉,然后轉身朝門外走去。
顧泊言咬牙切齒地瞪向孟觀南,接著緊緊跟在她后面一起離開。
飛機啟程,兩人相對無言。
溫知夏皺著眉頭閉目養(yǎng)神,她知道顧泊言正在盯著自己,可她并不想理會。
她不關心顧泊言是怎么找來的,也不關心他的想法。
她只在乎給爺爺洗清冤屈,只在乎漁村被燒毀后的村民。
回到顧家別墅時已是深夜,顧泊言沒放她去睡覺,反而拉著她絮絮叨叨的解釋道歉。
他將牌位和羊脂玉獻寶似的拿出來。
“夏夏,我?guī)嗽谀瞧S蛘伊艘煌砩希耪业綘敔數呐莆?,還有羊脂玉,我高價收購了同一時期的另一塊兒,當然,如果你想修復原來那塊的話,我找了國家級古物修復專家。”
“還有顧薇薇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交代秘園的人做做樣子,是她打著我的名號篡改了原話,還有下毒,也是她栽贓你,漁村被燒,是我早早就想重新修建,沒有人員傷亡,現在也正在動工?!?/p>
“還有爺爺......你找的那些證據不全,我才把事情按下來的,這是所有證據,都給你,你拿去報仇......”
顧泊言將東西一件件往外拿,證據、藥粉包、硬盤。
可溫知夏連一個眼神都也沒給他,俯身拿起牌位和硬盤,轉身就走。
“顧泊言,你不必用這些東西為自己的罪行開脫,也不必試圖挽留我,在我這兒,我們已經完了。”
“我去閣樓睡,臥室太臟,我不想碰?!?/p>
可她剛走到樓梯口,身后便傳來一聲悶響。
她轉頭看去,顧泊言渾身痙攣,倒地不起。
這時他心理應激后,病發(fā)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