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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宴會廳,顧淮景帶著阮笙笙給賓客敬酒。
宴席上有賓客問貼著顧淮景肩膀的阮笙笙:
“今天可是你和顧總的大好日子,怎么一滴酒也不沾?”
有賓客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阮小姐不是最心疼顧總的嗎,之前顧總帶著阮小姐參加宴會,阮小姐為了不讓顧總多喝,自己干了一瓶紅酒?!?/p>
阮笙笙的身體不能喝酒,賓客嘴里說的自然是阮聲聲。
阮笙笙面色有些難堪,她扯了扯顧淮景的衣角,希望他能替她說幾句話。
顧淮景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阮笙笙。
他端著紅酒杯,悵然地出神,阮聲聲的臉在腦海里愈發(fā)清晰。
他記得賓客說的那次。
那天自己胃病犯了,可因為要簽合同,自己不得不出席宴會。
阮聲聲見到自己喝酒,第一次對自己發(fā)火。
“顧淮景,你的胃還要不要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她拿過自己手中的紅酒杯摔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對著要合作的老總說:
“如果我能干了這一瓶,這個合作定下就如何?”
那時候會場里所有的人都在看阮聲聲。
有的人是把阮聲聲當(dāng)個笑話,認為她吹牛,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么會喝完一瓶酒?
有的人則是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阮聲聲。
顧淮景記得那時自己的心跳快到嚇人,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顧淮景對阮聲聲真正動心了。
“淮景哥哥,淮景哥哥......”
阮笙笙的話拉回了他的思緒。
顧淮景盯著阮笙笙的臉,明明是和阮聲聲一模一樣的臉,他覺得陌生的可怕。
“不對。”
顧淮景打掉阮笙笙要來碰自己的手。
“別碰我!”
顧淮景不管不顧地向門外跑去。
走到門口時,他被特助攔下。
“顧總,婚禮還沒算完全結(jié)束,有些老總......”
顧淮景沒有耐心聽特助說完,語氣涼薄。
“讓開!”
特助移開身子,顧淮景想繼續(xù)往前走時,又被他父母攔下。
顧淮景父親語氣森然:
“顧淮景,你鬧脾氣也要看清場合,你看看你現(xiàn)在有一點顧家當(dāng)家人的樣子嗎?”
顧淮景母親一邊將顧淮景往回拉,一邊柔聲勸告。
“淮景,今天就是再有天大的事也大不過你和笙笙結(jié)婚,媽媽答應(yīng)你,只要你今天乖乖走完結(jié)婚流程,以后你要做什么爸媽都不會再管你。”
顧淮景最終跟著父母回去了。
只是再進到宴會廳,顧淮景那顆心還是慌亂不已。
他不能離開,只好給管家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把冰箱里的牛排化凍,我一會回去要做給聲聲吃?!?/p>
“另外,我之前訂的戒指到了沒,替我保管好,我今天就要把它送給聲聲?!?/p>
“還有......”
顧淮景還要繼續(xù)說下去,管家不得已打斷了顧淮景的話。
“先生,阮小姐今天沒有回來?!?/p>
說完阮聲聲不在別墅的話,管家又補了一句。
“需要我派人去找找嗎?”
宴會廳里不知誰家的小孩在哭,顧淮景沒有聽到管家的第二句話。
耳邊又傳來阮笙笙的催促聲,顧淮景不耐煩地蹙了蹙眉。
“行了,就這樣吧。”
接下來的流程,顧淮景一直都心不在焉。
他隱隱覺得在今天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終于捱到了流程結(jié)束,顧淮景飛快跑到了車子旁。
他終于有時間給阮聲聲打電話。
一遍。
兩遍。
望著沒有接通的手機,顧淮景沒有死心又打了一次。
這時,阮笙笙坐上了自己的副駕駛。
顧淮景沉聲道:“下去!”
阮笙笙抖了抖身體,淚眼汪汪地盯著顧淮景。
顧淮景嘖了一聲:“你的行李我會讓管家寄給你?!?/p>
“當(dāng)初說好的,你只住到我們婚禮結(jié)束?!?/p>
“作為交換,你和你父親不允許再找聲聲的麻煩,也不許再用聲聲的母親威脅她?!?/p>
“還有,我不會和你領(lǐng)證,和阮家的合作我會讓利百分之十?!?/p>
阮笙笙聽完顧淮景的話表情盡是不可置信。
“顧淮景,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阮聲聲那個賤人讓你那么做的,我就知道阮聲聲這個賤人什么都要搶我的,她就該死,當(dāng)初要不是你來,我早就殺了她!”
顧淮景面沉如水。
“你說什么?”
“你要殺了聲聲?”
“誰允許你這么對聲聲,我告訴你阮笙笙,你連給聲聲提鞋都不配!”
阮笙笙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
她臉色青紫,拼命捶打著顧淮景的胳膊。
顧淮景終于放開阮笙笙,一腳將她踢到了車子外。
理智告訴顧淮景他不該就這樣和阮笙笙撕破臉皮,可他聽到阮笙笙真的要殺死阮聲聲的話,顧淮景忍不住了。
他將開子開到限速之外,甚至闖了兩個紅燈。
這一刻,他不在乎自己這樣會不會被認出來上新聞,他只想見到阮聲聲,告訴她她以后自由了,不會再有人阻攔他們。
顧淮景終于到了別墅,他大步走進客廳,嗓音洪亮。
“聲聲,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