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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聲聲再次醒來是在地下室。
顧淮景坐在她床邊,正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見到阮聲聲睜眼,顧淮景柔聲說:
“聲聲,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不知道她要你穿的是羽絨服?!?/p>
阮聲聲淚如泉涌,她想問問顧淮景既然知道自己受委屈為何還要這么對(duì)她,沒等她問出口,就聽見顧淮景說,“笙笙小孩子脾氣,你也別怪她?!?/p>
阮聲聲頓時(shí)什么也不想說了。
她偏過頭,躲開顧淮景的觸碰。
顧淮景冷了臉,強(qiáng)硬地掰過阮聲聲的頭。
“你擺臉色給誰(shuí)看?”
下巴被顧淮景攥得生疼。
四目相對(duì),阮聲聲清楚地看到顧淮景眼中的冷漠,卻在接到阮笙笙的電話時(shí)變得柔情似水。
“好好好,這就回去陪你。”
顧淮景掛斷電話掉頭離開,走到門口時(shí),他握著門把手回頭。
“那你好好休息?!?/p>
阮聲聲沒再看他。
腳步聲遠(yuǎn)去,阮聲聲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
地下室冷氣嗖嗖地往外冒,她在這里怎么能好好休息?
可走到門口,她發(fā)現(xiàn)打不開門。
渾身冷到發(fā)抖,寒氣愈發(fā)重,阮聲聲貼在門口拍門。
“顧淮景,放我出去!”
“顧淮景!”
直到嗓音變得嘶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時(shí),地下室的門終于開了。
阮笙笙端著一碗藥向她走了過來。
力氣不足以讓阮聲聲站直身體,她向外爬,因?yàn)樗廊铙象献屪约汉鹊慕^對(duì)不是什么好東西。
十歲那年是瀉藥。
二十歲那年是安眠藥。
而如今,阮笙笙掰開阮聲聲的下巴告訴她這是讓她斷子絕孫的藥。
“阮聲聲,以前是我對(duì)你太好了,竟然忘了你能懷孕生孩子。”
“我不能生,你也不配生!”
阮聲聲掙扎著躲開阮笙笙的觸碰。
“不,不要!”
阮聲聲還在病中,力氣怎么敵得過阮笙笙,就在她心如死灰時(shí),碗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阮笙笙捏著手指發(fā)出痛呼聲。
阮聲聲的手指被匆匆趕來的顧淮景踩了一下,立刻變得紅腫不堪。
而此刻,阮笙笙正趴在顧淮景的懷里撒嬌。
“淮景哥哥,我好心來給她送藥,她不喝就算了,還燙傷我。”
阮聲聲張了張口,想說“我沒有”,嗓子像被刀片割過說不出一個(gè)字。
顧淮景一道凌厲的視線向著阮聲聲射過來,她聽到他說:
“阮聲聲,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