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坐在總裁位置上多年,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顧蘇蘇在背后做的所有小動作,他又怎會毫無察覺。
可在那個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家里,顧蘇蘇是唯一個會在他被父親訓(xùn)斥后,敢給他遞糖、敢拉著他看星星的人。
每當他對上顧蘇蘇那雙帶著點討好和不安的眼睛時,話到嘴邊就成了縱容,或許她只是太害怕失去自己了。
可他這個養(yǎng)妹向來注重名聲,姜望舒將他二人的丑事曝光,她必定要恨上姜望舒。
自她來到顧家起便沒有受過任何委屈,換作平時,誰敢讓顧蘇蘇受半分委屈,他早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次的他心里竟沒有多少惱怒,甚至有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高興。
他其實早就知道姜望舒發(fā)現(xiàn)了。
那天她在房間門口站了很久,他背對著門,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驟然變冷的氣息。
他以為她會鬧,會質(zhì)問,會哭,可她沒有。她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照常和他討論婚禮細節(jié),甚至在試穿婚紗時,還對著鏡子笑了笑。
那笑容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心慌,所以當顧蘇蘇欺負姜望舒時,他故意沒有阻止。
直到婚禮上聽著她擲地有聲的“婚禮作廢”,心臟卻莫名跳得飛快。
原來她是在意的。
這個認知像電流竄過四肢百骸,讓他在一片混亂里,竟生出點隱秘的雀躍。
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在忍著,忍到了最后一刻,用最決絕的方式告訴他——她在意這件事,在意到不惜毀掉一切。
抵達機場后,顧牧野想起屏幕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點瘋狂的執(zhí)拗,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里顯得格外突兀。
他抬手抹了把臉,指尖劃過緊繃的下頜線,那抹笑意還掛在唇角,卻淬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想跑?”他對著空氣輕聲說,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沒那么容易。”
無論她是顧家保姆,還是港城首富的女兒,無論她藏著多少秘密,他都要找到她,把她重新拉回自己身邊——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上飛機前,顧牧野拿出手機,撥通了秘書的號碼:“我需要港城姜氏以及姜氏千金的所有詳細資料?!?/p>
三小時后,他便收到了姜家的所有信息資料,仔細翻看后,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訂下港城最高檔的酒店宴會廳,時間定在下周二晚上。”
“是,顧總?!泵貢穆曇袅⒖虃鱽?,“需要以什么名義?邀請名單......”
“以集團的名義辦一場行業(yè)交流晚宴。把本地所有有合作潛力的企業(yè)都列進邀請名單,尤其是姜氏集團,要發(fā)最正式的燙金請柬,務(wù)必確保他們的核心團隊全員出席?!?/p>
秘書心領(lǐng)神會,連忙應(yīng)下:“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保證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p>
掛了電話后,他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卻在這時,顧蘇蘇發(fā)來一份電子文化。
顧牧野猶豫后點開文件,只見文件里滿滿都是姜望舒和一位與長得與自己六分相似男人的合照。
頓時,他鬧海里閃過那張從她房間里搜出來的合照。
AI合成還是前男友?
后者的念頭在顧牧野心中愈發(fā)強烈。
難道自己是姜望舒為了思念前男友退而求其次找的替身?
顧牧野砸了手機,手背上的青筋爆出,低吼道:“姜望舒!你心里到底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