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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牧野將顧蘇蘇送進醫(yī)院后,緊急將所有流傳出去的視頻撤了下來。
可顧父的電話依舊打了過來,命令他立刻回老宅一趟。
當(dāng)顧牧野剛踏進家門,父親把一份揉皺的報紙摔在他面前,頭版角落的標題刺眼——《顧氏公子婚禮鬧劇,新娘攜“證據(jù)”離場》。
“啪”的一聲脆響砸在顧牧野左臉上,父親的聲音像淬了冰,“我們顧家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顧家股票都跌成什么樣了你自己看看!”
顧牧野踉蹌著退了半步,后腰撞在冰冷的桌角,才勉強站穩(wěn)。
顧父冷哼道:“我會將顧蘇蘇送往國外生活,你們二人近期不要再見面了?!?/p>
顧牧野不卑不亢,盯著顧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蘇蘇該在哪我說了算!”
顧母隨即冷聲道:“顧家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最好盡快給我把眼前的事情平息了,現(xiàn)在就去!”
說完便將他趕了出來,顧牧野先是派人把顧蘇蘇藏了起來,又連夜召開發(fā)布會,全力澄清此事后,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里。
他推開門,習(xí)慣性地頓了頓。
以往這個時候,總會有個身影趿著拖鞋跑過來迎他,可想象中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難道還沒回?
“姜望舒?”聲音在屋子里打了個旋,很快就被寂靜吞沒。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他走到姜望舒臥室門口,推開門的瞬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房間里屬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他這一年來給她送的所有禮物。
胸口像是被一只浸了冰水的棉絮堵住,悶得發(fā)慌。他找遍了顧宅每一個角落,卻還是沒有姜望舒的身影。
他隨即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聽筒里卻只傳來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關(guān)機?”他低聲重復(fù),語氣里已帶了幾分不耐。點開消息界面,指尖飛快地敲下一行字,卻出現(xiàn)了刺眼的紅色感嘆號?!?/p>
“砰”的一聲,手機被他狠狠砸在床上,他胸腔劇烈起伏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就這么走了?還敢拉黑他?攥緊的拳頭骨節(jié)泛白,連呼吸都帶著怒意的粗重,眼底翻涌的不僅是生氣,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
“秘書人呢?給我滾進來!”還在門口的張秘書聽到動靜后馬上走了進來。
“從現(xiàn)在開始,動用所有人手,不管用什么辦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姜望舒給我找到!”
吩咐下去后,他便回到房間準備休息,可他的腳步像被什么牽引著,不知不覺又停在了那扇門前。
他走到床邊,鬼使神差地躺了上去,鼻尖蹭過枕套,一股淡淡的獨屬于她的味道漫上來,嘴里不斷呢喃著:“小舒,你到底在哪兒......”
次日,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得急促,他閉著眼摸索了半天才抓在手里,他根本沒合過眼,聞著那點越來越淡的香味,直到天光泛白。
“找到了嗎?”顧牧野的聲音沙啞,卻難掩急切。
聽筒里傳來秘書帶著歉意的聲音:“總裁,夫人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蹤跡,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海城內(nèi)了。”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給我繼續(xù)查!把最近幾天來往海城的所有航班記錄都翻出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給我把人找到!”他臉色沉下來,風(fēng)雨欲來。
此時電腦上熱搜第一引起了顧牧野的注意。
他點開界面。
照片里的她穿著剪裁得體的高定套裝,眉眼間的神情依舊,卻多了幾分貴氣。
下方滾動的字幕赫然寫著:“港城姜氏集團宣布,董事長獨女將正式歸國接手集團核心業(yè)務(wù),這位低調(diào)多年的港城首富繼承人......”
她是港城首富之女?
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撞進心口。被騙的憤怒、被隱瞞的難堪、對她真實身份的震驚......無數(shù)情緒在胸腔里翻涌,卻都抵不過心底那股越來越清晰的恐慌。
那股恐懼像潮水般將他淹沒,比任何情緒都來得洶涌——原來比起被欺騙的憤怒,他更怕的是,從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他顧牧野的位置了。
顧牧野再也控制不止,起身給助理打去電話,急切道:“去港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