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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混亂并沒有影響到遠(yuǎn)在溫哥華的溫敘白。
在他到達(dá)溫哥華的第二天,就被李教練接去了體育館。
他年少成名,又具有極高的天賦,即便是在國內(nèi)的這幾年,雖然一直陪在喬月身邊,但也從來沒有落下過高強度的訓(xùn)練。
可以說,射擊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溫敘白初來乍到,又是上級空降來的候補選手,難免會惹來其他隊員的眼紅。
他索性搬出了宿舍,自己在外邊買了一套公寓。
當(dāng)初喬月總是動不動就砸錢羞辱他,母親在世時也給他留下了豐厚的遺產(chǎn)。
加起來也有一個億。
足夠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
因為極度渴望拿到比賽資格,溫敘白前三個月幾乎是廢寢忘食地訓(xùn)練自己。
終于在半年后的隊內(nèi)選拔賽中,成功完成了一場讓大家心悅臣服的射擊。
溫敘白也順利拿下比賽名額,進(jìn)入了更為艱辛的封閉訓(xùn)練中。
他早六晚十,每天都比別人多訓(xùn)練兩小時。
就連節(jié)假日,他都是在訓(xùn)練場上度過的,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有隊友勸他:“敘白,你其實可以不用這么拼的,太累了?!?/p>
可溫敘白總是笑笑:“通往成功的路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的。”
射擊的過程中,他會受傷,會焦慮,會崩潰,有時還會產(chǎn)生放棄的念頭。
可一想到母親曾經(jīng)寬慰他的:“敘白,要堅強?!?/p>
他就咬緊牙關(guān),再次啟程。
一年后,溫敘白代表國家隊出戰(zhàn),不負(fù)眾望地拿下了冠軍,圓滿退役。
當(dāng)晚,隊伍就組織了慶功宴。
溫敘白也罕見的換下了隊服,去商場購買了一些得體的西裝禮服。
想來,這還是他來到溫哥華以后,第一次逛商場。
這場慶功宴不只有射擊隊的隊員在,其它項目的隊員都齊聚于此,就連贊助商也來到了現(xiàn)場。
可最耀眼的,當(dāng)屬溫敘白。
只見他一襲白色西裝,宛如翩翩公子般溫文爾雅。
讓人不禁想到——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溫敘白有些窘迫,默默走到角落里坐下。
可這并不妨礙,整場慶功宴下來,他收到無數(shù)跳舞的邀約。
溫敘白只覺得疲憊,索性稱自己腰傷還沒恢復(fù)好,一視同仁地拒絕所有人。
到了慶功宴的下半場,溫敘白一個人去了天臺。
溫柔的晚風(fēng)吹散煩惱,群星也絢麗的誘人。
溫敘白突然就想起了一個傳說。
都說人死后,會化成一顆星星,掛在天上注視著生前放不下的人。
所以母親,此刻你也在共享我的榮耀嗎?
溫敘白仰頭眺望星空,眼底漸漸涌起一股濕意。
良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溫敘白錯愕地轉(zhuǎn)頭,便撞進(jìn)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
女人優(yōu)雅笑笑,聲音好聽的不像話:“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溫敘白心下好笑,剛想說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搭訕語錄了,卻忽然覺得她眼熟的厲害。
一時間,就連他也想問:“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女人忽然抓起他一只手,在他掌心寫下自己的名字。
“敘白,我是周笙?!?/p>
周笙,周而復(fù)始,笙笙不息。
恍惚間,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和記憶深處的鄰家妹妹的面龐重疊起來。
再見故人,溫敘白原先灰暗的心情一掃而空:“周笙......你是以前那個,周笙?”
周笙眼里的笑意滿的近乎溢出來,話語卻又帶著一絲小幽怨:“才想起來我呀?”
溫敘白被她這番話說的不好意思,習(xí)慣性垂眸。
下一秒,周笙就問他:“要不要跟我去吃宵夜?”
像是被魔法誘惑,溫敘白下意識點點頭。
一刻鐘后,他們出現(xiàn)在街邊一家大排檔。
溫敘白有些驚喜:“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些?”
“嗯。”周笙的面上始終掛著笑意:“你喜歡的我都記得。”
她似乎是這里的???,老板熱情地走上前問她:“姑娘,還跟上次一樣是吧?”
周笙“嗯”了一聲,老板就把桌上的菜單收走了。
溫敘白有些納悶。
他印象中的周笙也不這樣,總是會細(xì)心體貼地照顧他的飲食喜好。
可重逢的第一頓,她都不問他有沒有忌口的了?
然而等到老板上菜時,溫敘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
因為周笙點的都是他年少就很喜歡的菜,他又想起了她剛才說的:“你喜歡的我都記得?!?/p>
溫敘白心中溫暖。
見溫敘白遲遲不動筷,周笙有些緊張:“怎么了?是這些菜不合口味嗎?”
接著,她又愧疚道:“怪我,只想著你以前愛吃的,忘了問你現(xiàn)在愛吃什么了?”
說完,周笙喊來老板,把菜單遞給溫敘白。
溫敘白有些哽咽,沒拒絕,也跟著點了幾個菜。
周笙怔了一下。
因為溫敘白點的,都是她以前愛吃的。
溫敘白俏皮笑道:“扯平了,我也只點了你以前喜歡的,沒問你現(xiàn)在喜歡什么?!?/p>
周笙低笑:“敘白,我喜歡的沒有變?!?/p>
“以前喜歡的,現(xiàn)在依然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