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夏梔微想起裴硯靳用姐姐的不雅照威脅她的那天。
想起裴硯靳為了蘇沫叫人扇她的耳光。
想起在危急時刻,他第一時間把蘇沫擁進懷里保護起來。
想起他喪心病狂地挖姐姐的墳,要用姐姐的骨灰給蘇沫做平安符。
也想起他們最相愛的那兩年。
所以她才恨裴硯靳,恨裴硯靳明明可以幫姐姐報仇,卻為了蘇沫和她站在了對立面。
讓他們付出代價難道不應(yīng)該嗎?
這是她用自己的婚姻換來的一場賭注,甚至不知道輸贏會如何。
可當她賭贏的這一瞬間,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就算蘇沫死了又怎么樣?她的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眼前的門忽然開了,周淮城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夏梔微的面前。
夏梔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的一剎那,所有委屈都涌上心頭,眼淚隨之噴涌而出。
周淮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哭得這么傷心,心疼地把她擁進懷里,耐心安撫:“微微不哭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你了?!?/p>
“我會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p>
可她靠在他懷里哭得更兇了,三年來的痛苦在這一刻仿佛都被周淮城一句句“微微不哭”抹平。
她哭到抽噎,眼淚鼻涕都往他昂貴的衣服上抹,他卻絲毫不在意,溫柔地揉著她的頭問:“好受些了嗎?”
“周淮城,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涼薄的唇滑過她額頭,親了親她濕 潤的眼角:“我答應(yīng)過你的。”
“可想嫁給你的女人應(yīng)該很多吧?為什么是我?”
夏梔微調(diào)查過周淮城的背景。
周家在西城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家族,甚至遠在裴家之上,而周淮城接手周家產(chǎn)業(yè)后,便將重心移向海外,在短短兩年時間里就擴張了周家的產(chǎn)業(yè)版圖。
聽說他這些年常駐國外,很少回國,可即便如此,周家還是人人忌憚他,哪怕他不在國內(nèi),也無人敢爭權(quán)奪利。
這樣的人怎么會看上她呢?
她始終記得當初裴硯靳帶她回裴家時,裴家上下的冷嘲熱諷,每一句話都在提醒她的配不上。
可周淮城卻說:“因為我喜歡你。”
夏梔微怔住,他們明明在這之前連面都沒見過,他憑什么喜歡她?
“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周淮城笑著把她抱到腿上,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燙得她渾身微微一顫。
“你還記得三年前,你第一次被帶回裴家的那晚嗎?”
夏梔微當然記得,那天的她特地挑選了一件對自己來說已經(jīng)很昂貴的衣服,到了那里才發(fā)現(xiàn),她自認為的昂貴,對別人來說都不如一塊抹布。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她和裴硯靳之間的距離何止天和地。
裴家盛大的晚宴,也是夏梔微作為裴硯靳妻子的第一次亮相,得到的卻是無數(shù)白眼,和裴母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冷漠相待。
甚至還有賓客錯把她當成裴家的傭人,對她頤指氣使。
而那一刻,裴硯靳明明看見了,卻沒有為她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