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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裴硯靳都在醫(yī)院,有蘇沫陪著他。
夏梔微一次都沒有去看他。
她回了一趟老家。
當年離開老家的前夜,夏梔微一夜未眠,偷偷來把自己的許愿瓶藏在門口的槐樹下。
她挖出一只玻璃瓶,看著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字跡。
“希望能和硯靳長長久久,白頭偕老?!?/p>
眼淚一滴滴砸在紙條上,那時的她或許早就隱約察覺到,只要一離開這里,他們就不再是他們了。
三年前,裴硯靳也是在這棵槐樹下對她承諾:“微微,雖然我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但我會永遠記得我愛你這件事?!?/p>
“以后我要努力掙很多很多的錢,讓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讓你能心無旁騖地追求自己的夢想,做一個好記者。”
誓言猶在耳邊。
可三年后,他不僅不愛她了,還親手毀了她的夢想。
她又挖出裴硯靳埋的那只,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想成為微微的依靠,讓她不再受人欺負,也希望她不要再這么辛苦。”
夏梔微笑笑,點火燒了兩張紙條。
她把房子掛到中介后便獨自回了家,剛要開門,就聽到裴硯靳兄弟的聲音。
“其實......你不覺得這樣對蘇沫挺不公平的嗎?她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可你失憶后突然不記得她了,還跟別的女人結(jié)了婚,等于你在不知情的時候背叛了她,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像她這么大度?!?/p>
夏梔微在細微的縫隙里,看到裴硯靳面前的煙灰缸盛滿煙頭。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抽煙,此刻眉眼間都是化不開的煩悶。
“你也沒必要糾結(jié),大不了就給夏梔微一筆錢讓她走人唄,她本來就是多余的那個,這樣一來,蘇沫那里也有了交代。”
有個兄弟卻不贊同:“夏梔微在硯靳癱瘓失憶的時候照顧了他兩年,聽說為了給硯靳湊醫(yī)藥費還賣血,硯靳要是這個時候拋下她,豈不是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屋內(nèi)突然安靜,裴硯靳吐出最后一口煙,輕聲說著:“我只是覺得對不起蘇沫,畢竟她等了我三年?!?/p>
親耳聽到裴硯靳說出這句話,夏梔微被刺得臉色一白,卻反而釋然了。
她顫抖著手推門而入。
里面的人一瞬尷尬,紛紛起身離開。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裴硯靳看向她,眉頭微蹙:“去哪里了?”
“回了趟老家?!彼裆绯?。
他住院這陣子,她一次也沒來看過他,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安靜地仿佛整個人都消失了。
他在醫(yī)院越來越不安,這才提前出了院。
如今見到她,她對他卻沒有預想之中的關(guān)心。
裴硯靳心口莫名有些悶。
“為什么不來醫(yī)院看我?”
“忙?!?/p>
裴硯靳眉頭緊鎖,她都沒工作了,還能忙什么?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口:“晚上有個應酬,你陪我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