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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之,我女兒在幼兒園受傷了,我得去趟醫(yī)院,先不過去了......”
顧昀之收到林哲發(fā)來的語音時,情緒已經(jīng)稍稍穩(wěn)定下來。
他先是聯(lián)系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
然后定了一張十天后出國的機票。
緊接著回到家,把喬言蹊寫給他的情書、成對的情侶杯、泛黃的電影票根,一件件扔進紙箱,拉到院子里一把火點燃。
......
顧昀之收拾完東西,天已經(jīng)黑了。
他看了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喬言蹊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
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喬言蹊急匆匆從外面回來,看到他的瞬間明顯松了口氣,小跑著撲到他懷里,語氣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慍怒:
“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怎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報警了!”
看著喬言蹊急得額頭冒汗的樣子,顧昀之只覺得諷刺至極。
他實在不懂,這個幾小時前剛給私生子過完生日的女人。
怎么轉眼就能裝出這般在乎他的模樣。
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她,聲音平靜無波:“我在收拾東西,沒看手機?!?/p>
喬言蹊皺眉,“收拾東西?”
“嗯,家里堆了太多沒用的垃圾,也該處理一下了?!?/p>
喬言蹊聞言,緊繃的肩線稍微松弛了些。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條運動手環(huán),不由分說戴在他手腕上。
“這里面裝了定位器,以后就算你沒帶手機,我也能隨時知道你在哪兒?!?/p>
顧昀之盯著腕間的手環(huán),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對他充滿了近乎病態(tài)的掌控欲。
可這份掌控里,又有幾分真心實意?
“老公,我先去洗澡。”喬言蹊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眼底生出隱隱的灼熱。
待她進入浴室,放在床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顧昀之睨了一眼,鬼使神差地拿起來。
喬言蹊的手機密碼一直是他的生日,他卻從來沒偷看過她的手機,只因他不想看到喬言蹊在外面偷腥的證據(jù)。
但今天,他破了例。
【言蹊,舒朗今天又問我,什么時候能和媽媽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你舍不得哥哥,但你忍心讓兒子一直受委屈嗎?外面的人都說他是沒媽的孩子?!?/p>
顧昀之指尖發(fā)顫,往上翻聊天記錄,才發(fā)現(xiàn)這是顧書懷的小號。
而那個曾宣稱討厭孩子,要丁克一輩子的喬言蹊。
不僅每條信息都回復,還會主動叮囑顧書懷“晚上給舒朗蓋好被子”,“明天記得帶他去復查”。
甚至有一次顧書懷發(fā)了張孩子膝蓋破了點皮的照片過去,喬言蹊就瘋狂地給他打了上百通視頻通話。
看到那一連串的撥打記錄,顧昀之紅著眼眶笑出了聲。
原來喬言蹊不是不喜歡孩子。
只是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顧昀之放下手機,心口隱隱作痛,索性扯過被子躺了下去。
他蜷縮在被子里,不知為何,身上越來越冷。
不知過了多久,喬言蹊回到房間。
她從身后抱住他,呼吸噴在他頸窩。
顧昀之本能地想躲,卻被她越抱越緊。
“言蹊,我不舒服?!彼曇羯硢?,有氣無力。
喬言蹊立刻緊張起來,手掌貼上他的額頭,溫度燙得她指尖一顫。
“老公,你發(fā)燒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顧昀之剛要點頭,喬言蹊的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后,她只思索一秒,就快速接起電話,眉頭倏然擰緊。
“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p>
掛了電話,喬言蹊再次看向顧昀之,聲音里帶著一絲歉意:
“公司臨時有事,我得過去一趟,抽屜里有退燒藥,你先吃一粒,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顧昀之背對著他,沒說話。
電話那頭的孩子哭聲,他聽見了。
而喬言蹊,也用行動做出了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