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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整個人仿佛被定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胡說什么!阿硯怎么可能會走?”
“沈總,真不是我撒謊,顧先生真的走了!
我問過醫(yī)生和護(hù)士,只看到他離開醫(yī)院,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p>
一字一句仿佛要將沈棠寧的心挖開,她顫抖著聲音,幾近崩潰。
“去查,阿硯一定是坐飛機(jī)或者做公共交通走了,還有沈家賀家,一定是他們逼阿硯走的,我要去把他找回來!”
一路上,沈棠寧將油門踩到最大,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明明阿硯答應(yīng)過她會乖一點(diǎn),難道乖就是離開嗎?她不允許!
沈棠寧開了三個小時的車,筋疲力盡,趕到醫(yī)院門口時助理醫(yī)生全都圍了上來。
“沈總,醫(yī)院附近都找遍了,同時我們查詢了各大航班、高鐵、火車,卻沒有找到最近關(guān)于顧先生的任何出行信息!
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顧先生竟然在一個月偷偷前注銷了身份信息!”
沈棠寧不可置信地看向助理,幾乎是瞬間,她想到一個月前,她向顧清硯坦白,要留下孩子。
難道就是從那時候,他就決定要離開自己嗎?
無力感席卷全身,沈棠寧只感覺喉嚨中涌入一股辛甜,頭暈?zāi)垦W屗氖澜缢查g變成灰白。
也許她不該要孩子,這樣阿硯也就不會生氣離開了!
“沈總,您怎么了!”
“快搶救??!”
在沈棠寧昏迷的這段時間內(nèi),賀宇周得知消息以后,狠狠地掐了一把掌心。
沈母匆匆趕到醫(yī)院,看著病床上的女兒,更是恨鐵不成鋼。
“咱們沈家真是造孽?。∫艺f也算那個小白臉有點(diǎn)自知之明,非要插足你和宇周!
現(xiàn)在人也走了,你必須好好和宇周好好過日子,不能讓我的外孫沒有媽媽!”
沈棠寧冷嗤一聲,喉嚨中帶著笑。
“媽,我記得我和您說的很清楚,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和阿硯走的,任何人都阻擋不了!”
“你們本來就不喜歡他,現(xiàn)在還想用一個孩子來栓住我,妄想!”
玻璃水杯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心里為之一驚,賀宇周更是臉上帶了幾分不安。
“棠寧你冷靜一點(diǎn),即使顧清硯走了,你還有我和孩子呀,就當(dāng)為了我好嗎?”
賀父賀母更是急著幫腔,
“棠寧,我們宇周可是真心待你,這幾年他一直忍著你和那小白臉糾纏不清,你要是敢拋下他一走了之,我們賀家絕對不會罷休!”
“你對那個顧清硯也算是仁至義盡,他一個第三者本來就應(yīng)該離開!”
一句句犀利的話像大網(wǎng)將沈棠寧緊緊困住,甚至連掙扎呼吸都裹著皮肉泛起痛。
在他們眼里,阿硯竟然成了小三?
可明明她和阿硯才是一對,是賀宇周和沈家強(qiáng)逼著她嫁給賀宇周?。?/p>
“閉嘴,阿硯不是第三者,你們都給我出去,滾??!”
“你!”
賀母上來想動手,卻被賀宇周攔住。
偌大的房間歸于寂靜,沈棠寧卻紅了眼,她該去哪找阿硯呢?
“沈總,顧先生肯定會沒事的,您別太憂心。
這是抑郁癥確診報告,我之所以沒早點(diǎn)跟您說,是因?yàn)轭櫹壬屛也m著,他對您似乎很失望。”
沈棠寧勉強(qiáng)站起身,快速翻動,一頁又一頁,清清楚楚揭示顧清硯的病情。
原來竟從幾年前就開始了?她的阿硯卻選擇一個人咽下苦楚和委屈,可笑的是她竟沒發(fā)現(xiàn)!
沈棠寧懊惱地捶著腦袋,越來越重,一下一下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