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宋晚蕎倒在血泊里,聽見傅燼寒在安慰著:
“音音,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可是她的臉被打壞了,還怎么安到你的臉上。”
這番安慰許是奏效了,宋晚音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可是這一巴掌......”
“等你養(yǎng)好傷,我一定讓你打回去好不好?!?/p>
聽著兩人的對話,宋晚蕎笑著笑著,忽然就后悔了。
明明她才是傷的最重的那個人,為什么傅燼寒卻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呢?
或許,不是他看不到,而是根本沒愛過罷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起誓,
若是有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和傅燼寒遇見了。
宋晚蕎在醫(yī)院待了三天,期間,傅燼寒一直未見蹤影。
但從宋晚音的朋友圈中,她得知了傅燼寒的去向。
第一天,兩人一起去了寺廟祈福。
一向不信神明的傅燼寒,破天荒地三跪九叩,為宋晚音求了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紅的刺眼,宋晚蕎的心中泛起一抹苦澀。
第二天,兩人一起做了蛋糕。
從不愛吃甜食的傅燼寒,接受了宋晚音的投喂。
他的笑容如此耀眼,以至于宋晚蕎盯的眼眶發(fā)酸。
第三天,各大商場里頻繁出現(xiàn)兩人的身影。
不少媒體爭相爆出新聞,傅燼寒卻毫不避諱。
回想之前,宋晚蕎和他出現(xiàn)在同一場所,明明兩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傅燼寒卻仍視而不見。
原來他的心中,眼中,從未有過宋晚蕎的位置。
傅燼寒的所想所念,不過都是宋晚音。
哪怕她出了國,相隔數(shù)千公里,思念也可以穿越大洋到達彼岸。
病房的窗玻璃蒙著霧氣,什么都看不清。
宋晚蕎抬手在玻璃上寫:傅燼寒,我不欠你了。
最后一筆落下,指腹冷得發(fā)紅,她的心也冷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護士推門,送來了她常穿的外套。
“傅先生吩咐,讓您再等等,他開完會就來?!?/p>
宋晚蕎把外套抱在懷里,像抱住一團隨時會熄的火。
她點頭,聲音輕得像塵埃:“好?!?/p>
這一等,便從日出等到了日落。
走廊燈一盞盞亮起,又一盞盞熄滅,最后只剩安全出口的綠光,幽幽地照在鞋上。
手機屏幕始終黑著。
她給傅燼寒發(fā)的最后一條消息停在上午九點——
【我在一樓大廳?!?/p>
始終沒有回復。
直到晚上九點,保鏢才喘著粗氣跑來,“宋小姐,傅總臨時有事,讓我先送您回去?!?/p>
宋晚蕎心下了然,下一秒就收到傅燼寒的消息。
【蕎蕎,晚音宋心臟不舒服,進了急救室,我現(xiàn)在走不開?!?/p>
她指尖一顫,外套從膝上滑落。
半晌,她輕聲道:“那就麻煩你了?!?/p>
車子漸漸駛出醫(yī)院,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宋晚蕎看著窗外倒退的霓虹,有些疑惑,“不是回家嗎?”
保鏢握著方向盤的手背微微用力,“夫人,傅總說您欺負了宋小姐,得給個交代?!?/p>
宋晚蕎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接她出院,是送她受刑。
她看向倉庫深處,傅燼寒沒出現(xiàn)。
只有他派來的三個人,嘴角噙著笑在等著。
原來傅燼寒說的會懲罰她都是真的。
原來從那時,她就被定了罪。
兩個人上前按住她肩膀,她抬頭,聲音沙啞卻平靜:“我要見傅燼寒。”
“傅總說了,您認錯,他再考慮?!?/p>
宋晚蕎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沒等她開口,第一鞭抽在背上。
衣服瞬間裂開,血珠滲出來,滾成一條細線。
第二鞭緊隨而至,宋晚蕎踉蹌跪地,指甲摳進水泥縫,卻一聲不吭。
第三鞭落下時,她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明明離得那么近,此刻卻又顯得如此遙遠。
宋晚蕎伏在地上,背部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