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槐樹村的請托雨水順著青石板路流淌,將整個茅山道觀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張清遠站在三清殿前,望著手中那封字跡潦草的信箋,眉頭緊鎖。
"張道長親啟:槐樹村有邪祟作亂,村民接連暴斃,死狀詭異。望道長慈悲為懷,前來驅(qū)邪。
村長李德福敬上。"信紙上的墨跡被雨水暈染開,仿佛淚痕。張清遠將信折好放入懷中,
轉(zhuǎn)身回到內(nèi)室。墻上掛著的桃木劍在燭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那是師父臨終前傳給他的法器,
劍身上刻滿了茅山秘傳的符文。"師父說過,茅山術(shù)不可輕用,但若遇邪祟害人,
必當(dāng)挺身而出。"張清遠低聲自語,取下桃木劍,手指撫過劍身上的符文,
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法力。次日清晨,張清遠背著裝有符紙、朱砂、銅錢的法器包,
踏上了前往槐樹村的山路。山路崎嶇,霧氣彌漫,四周靜得出奇,連鳥叫聲都沒有。
走了約莫三個時辰,前方出現(xiàn)一片槐樹林,林中隱約可見幾間灰瓦房舍。"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張清遠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符,掐訣念咒:"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
證吾神通。"符紙無風(fēng)自燃,化作一縷青煙飄向村中。
張清遠眼神一凝——青煙在半空中突然扭曲,如同被無形之手撕扯。這是大兇之兆。
踏入村口,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村中槐樹高大異常,樹干上布滿古怪紋路,
像是無數(shù)張扭曲的人臉。幾個村民在田間勞作,看到張清遠走近,紛紛停下動作,
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空洞得令人不適。"請問李德福村長家在何處?"張清遠拱手問道。
一個面色青白的老人緩慢抬起手,指向村子中央一棟較大的宅院,沒有說話。
張清遠注意到老人的指甲發(fā)黑,手腕處有一圈紫黑色的淤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勒過。
村長家的院門緊閉,張清遠敲了三下,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響動,過了許久,
門才開了一條縫。"誰?"沙啞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貧道張清遠,
受李村長之邀前來驅(qū)邪。"門縫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張清遠一番,終于將門打開。
一個身材佝僂、眼窩深陷的老者站在門內(nèi),臉色灰敗如死人。
"張道長終于來了..."李德福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村里...村里已經(jīng)死了七個人了。"張清遠跟隨李德福進入堂屋,屋內(nèi)點著油燈,
卻依然昏暗潮濕。墻上掛著一面銅鏡,鏡面模糊不清,隱約映出兩人的身影,
卻顯得扭曲變形。"死者都是什么情況?"張清遠問道,同時暗中觀察著屋內(nèi)的布置。
墻角堆著一些奇怪的物品——幾把生銹的剪刀、一團黑發(fā)、還有幾個小陶罐,
罐口用紅布封著。李德福倒了杯茶遞給張清遠,茶水渾濁,散發(fā)著一股腥味。
"第一個死的是村東的王鐵匠,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吊死在自家房梁上,
但...但他的腳離地只有一寸,像是自己飄上去的。"張清遠沒有碰那杯茶,
而是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錢,悄悄壓在桌角下。"后來呢?""后來每隔三天就死一個人,
有的被發(fā)現(xiàn)在水井里,有的死在床上,臉上都帶著笑..."李德福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奇怪的是,他們的尸體...第二天就不見了。"張清遠心中一凜。尸體無故消失,
要么是被什么邪物拖走,要么就是..."村長,帶我去看看死者生前住的地方。
"李德福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兩人剛走出堂屋,一陣陰風(fēng)吹過,
院中的槐樹沙沙作響,樹葉摩擦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人在竊竊私語。張清遠突然停下腳步,
從法器包中取出一張符紙貼在槐樹干上。符紙剛貼上就迅速變黑,如同被火燒過一般。
"這棵樹有多少年了?"張清遠沉聲問道。"不...不清楚,我小時候它就在這兒了。
"李德福的眼神閃爍不定。張清遠不再多問,跟著李德福來到第一戶死者家中。
屋子已經(jīng)空置,但一進門,張清遠就感到一陣刺骨寒意。他點燃一張驅(qū)邪符,
符火不是常見的黃色,而是詭異的綠色。"陰氣這么重..."張清遠喃喃道,
突然注意到墻角有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干涸的血跡,但形狀怪異,像是什么符文。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細(xì)看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接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沖了進來,
臉色蒼白如紙。"村長!不好了!劉嬸她...她..."少女看到張清遠,突然噤聲,
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您是來驅(qū)邪的道長嗎?"張清遠點點頭:"貧道張清遠。
發(fā)生什么事了?""劉嬸在河邊洗衣,突然...突然就跳進河里了!我們拉她上來的時候,
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少女渾身發(fā)抖,"她的眼睛全是黑的,沒有眼白!
"李德福臉色大變:"小荷!別胡說!"張清遠敏銳地注意到村長對少女的呵斥中帶著恐懼。
他轉(zhuǎn)向名叫小荷的少女:"帶我去河邊。"三人匆忙趕到河邊時,已經(jīng)圍了一群村民。
人群中央躺著一具女尸,正是劉嬸。張清遠蹲下身檢查,發(fā)現(xiàn)尸體異常沉重,像是灌了鉛。
他輕輕翻開死者的眼皮——果然如小荷所說,整個眼球漆黑一片。更令張清遠心驚的是,
當(dāng)他試圖用符紙測試尸體時,死者的嘴角突然扭曲,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退后!
"張清遠大喝一聲,迅速從法器包中取出七枚銅錢,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擺在尸體周圍,
然后點燃一張鎮(zhèn)尸符壓在死者額頭。符紙剛貼上,尸體就劇烈抽搐起來,
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周圍的村民驚恐后退,只有小荷站在原地,眼中除了恐懼,
還有某種復(fù)雜的情緒。"道長...劉嬸是不是被附身了?"她小聲問道。
張清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xù)完成鎮(zhèn)尸的法術(shù)。當(dāng)最后一枚銅錢落下,
尸體終于停止了抽動。他這才抬頭看向小荷:"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小荷咬了咬嘴唇,
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這時李德福厲聲打斷:"小荷!別打擾道長做法!快回家去!
"張清遠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塵土:"村長,今晚我要在村里住下。
這位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不如讓她協(xié)助我調(diào)查。"李德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但在張清遠堅定的目光下,最終只能勉強點頭。當(dāng)人群散去,只剩下張清遠和小荷時,
少女終于開口:"道長,村里的人...有些已經(jīng)不是人了。"第二章:百鬼夜行夜幕降臨,
槐樹村被一片詭異的寂靜籠罩。張清遠被安排在村中一間空屋暫住,
小荷則以送飯為由留了下來。"說說吧,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張清遠在屋內(nèi)布下簡單的隔音結(jié)界后問道。小荷的手指絞在一起,
聲音顫抖:"十天前的晚上,
我起夜時看到村長帶著幾個人去了村后的老槐樹林...他們抬著什么東西,用白布蓋著。
我好奇跟過去,看到...看到他們在樹下挖坑,把白布里的東西埋了進去。
""白布里是什么?"張清遠眉頭緊鎖。"我不知道,但...但我聽到里面有聲音,
像是...像是小孩在哭。"小荷的眼淚滾落下來,"第二天,王鐵匠就死了。
之后每埋一次,村里就會死一個人。"張清遠從法器包中取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
最終指向村后方向。"那片槐樹林在哪兒?""在村子西北角,平時沒人敢去,
說是...鬧鬼。"張清遠沉思片刻,取出一張黃符折成三角遞給小荷:"把這個帶在身上,
無論聽到什么聲音,今晚都不要出門。"小荷接過符咒,猶豫地問:"道長,
您要去槐樹林嗎?太危險了!""正因危險,才更要去。"張清遠拿起桃木劍,"記住,
如果聽到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千萬不要開門,那不是我。"小荷臉色煞白,點了點頭。
張清遠悄悄離開屋子,借著月光向村后摸去。越靠近槐樹林,空氣越發(fā)陰冷,
呼出的白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穿過一片灌木叢后,
眼前豁然開朗——數(shù)十棵巨大的槐樹組成一片密林,樹干上布滿瘤節(jié),
在月光下如同扭曲的人體。羅盤指針劇烈抖動,張清遠收起羅盤,改用陰陽眼觀察。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整片槐樹林籠罩在濃重的黑氣中,
樹干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痛苦的人臉,無聲地哀嚎著。"這是...鬼門關(guān)?"張清遠喃喃道。
槐樹自古被稱為"鬼木",能通陰陽,而如此多的古槐聚集一處,加上人為的邪術(shù),
很可能形成了一道連接陰陽兩界的"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中央最粗壯的一棵槐樹,
發(fā)現(xiàn)樹下的泥土有翻動的痕跡。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挖開查看時,身后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
張清遠迅速轉(zhuǎn)身,桃木劍橫在胸前。月光下,十幾個村民無聲無息地站在林邊,
眼睛反射著詭異的綠光。為首的正是李德福,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變了——嘴角咧到耳根,
露出不屬于人類的獰笑。"張道長...這么晚了,來這兒做什么?
"李德福的聲音像是幾個人同時說話,重疊在一起。張清遠知道偽裝已經(jīng)沒有意義,
直接掐訣念咒:"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一道金光從桃木劍尖射出,
照在李德福臉上。"??!"李德福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尖叫,臉上的皮膚如同蠟一般融化,
露出下面青黑色的腐肉。"殺了他!"他咆哮道,聲音已經(jīng)完全不是人類。
十幾個村民同時撲來,動作快得不似常人。張清遠揮動桃木劍,劍身上的符文亮起紅光,
所到之處,被擊中的村民身上冒出黑煙,發(fā)出凄厲的嚎叫。但這些被附身的行尸不知疼痛,
前赴后繼地涌來。張清遠知道不能戀戰(zhàn),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紙撒向空中:"急急如律令!
"符紙化作火球炸開,暫時逼退了行尸。他趁機沖向那棵大槐樹,
用劍尖劃開樹皮——暗紅色的液體汩汩流出,散發(fā)著腐臭味。"果然是血槐!
"張清遠心中駭然。血槐需以童男童女之血澆灌百年方能成形,是至陰至邪之物。
他必須毀掉這棵樹,否則整個村莊乃至周邊地區(qū)都將淪為鬼域。就在他準(zhǔn)備施法時,
背后突然一痛——一根削尖的槐樹枝刺穿了他的肩膀。張清遠悶哼一聲,反手一劍斬斷樹枝,
但更多的樹枝如同活物般從四面八方襲來,將他團團圍住。
"茅山道士的血...大補啊..."李德福的聲音從樹后傳來,
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張清遠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涎噴在桃木劍上:"五星鎮(zhèn)彩,
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我真靈!"劍身爆發(fā)出刺目金光,將周圍的樹枝盡數(shù)斬斷。
他趁機沖出包圍,向村中跑去。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整個槐樹林仿佛活了過來,
樹枝瘋狂舞動,追著他的身影。跑回村中,張清遠發(fā)現(xiàn)街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但每戶人家的門縫下都滲出黑氣。他直奔小荷家,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砑饨小?小荷!
"張清遠一腳踹開門,看到小荷縮在墻角,面前站著三個村民,
他們的身體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正向她逼近。張清遠擲出三枚銅錢,
精準(zhǔn)地?fù)糁腥齻€村民的后心。銅錢嵌入體內(nèi),三人頓時僵住,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他趁機拉起小荷:"走!全村人都被附身了!"兩人沖出屋子,發(fā)現(xiàn)街上已經(jīng)站滿了村民,
他們面無表情,眼中泛著綠光,緩緩向兩人圍攏。"道長...怎么辦?"小荷顫抖著問。
張清遠環(huán)顧四周,突然看到村口的老井:"去那里!"他拉著小荷沖向井邊,
同時從法器包中取出一卷紅繩和幾張紫符。"幫我纏住井欄!"他將紅繩遞給小荷,
自己則迅速在井周圍的地面上用朱砂畫出復(fù)雜的符文。追來的村民越來越近,
最前面的幾個已經(jīng)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fā)的腐臭味。"天清地靈,陰濁陽清。開我法眼,
陰陽分明!"張清遠念完咒語,將一張紫符貼在井沿上。頓時,一道金光從井中沖天而起,
形成一道屏障,將最先沖來的幾個村民彈開。但這只能暫時阻擋,
更多的村民從四面八方涌來。張清遠知道普通的驅(qū)邪術(shù)已經(jīng)無法應(yīng)對這種情況,
必須用茅山秘傳的"天羅地網(wǎng)"大陣。"小荷,你相信我嗎?"他嚴(yán)肅地問。
小荷用力點頭:"相信!""好。"張清遠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
倒出七顆閃爍著微光的玉石,"這是七星鎮(zhèn)魂玉,我要以這口古井為陣眼布陣,
但需要一個人持玉站在陣中...很危險。""我來!"小荷毫不猶豫地說,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把!"張清遠深深看了她一眼,
將七顆玉石交給她:"站在井邊,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移動,
也不要回答任何問題。記住,鬼怪最擅長蠱惑人心。"小荷接過玉石,堅定地站在井邊。
張清遠則迅速在周圍布下七盞油燈,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然后他咬破手指,
在桃木劍上畫下一道血符。"天清地寧,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賜吾真明!"隨著咒語響起,
七盞油燈同時燃起綠色火焰,形成一個光圈將井和小荷圍在中間。這時,
村民已經(jīng)突破了金光屏障,最前面的幾個撲向法陣,卻在接觸到綠火時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身體如同蠟一般融化。"沒用的...張道長..."李德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他的身體突然裂開,一個青面獠牙的鬼影從中鉆出,"百鬼夜行已成定局,你救不了任何人!
"張清遠冷笑一聲:"區(qū)區(qū)鬼將,也敢妄稱百鬼?"他雙手結(jié)印,腳踏罡步,
"吾奉茅山祖師敕令,召請六丁六甲神將,降妖伏魔,急急如律令!"夜空中突然雷聲大作,
一道閃電劈下,正中那鬼將頭頂。鬼將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身體開始崩解。其他村民見狀,
紛紛露出本來面目——原來村中活人早已被百鬼吞噬,現(xiàn)在活動的都是被附身的行尸。
"小荷,現(xiàn)在!"張清遠大喝一聲。小荷將七顆玉石投入井中,頓時井水沸騰,
噴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化作無數(shù)光點灑向全村。被光點觸及的鬼怪紛紛尖叫著化為黑煙。
就在張清遠以為勝券在握時,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村后的槐樹林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一個巨大的黑影拔地而起,遮天蔽月。"不好!
"張清遠臉色劇變,"是鬼王'血羅剎'!它怎么會在這里?"黑影迅速向村莊移動,
所過之處房屋倒塌,樹木枯萎。張清遠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根本無法對抗這種級別的鬼王。他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小荷,做出了決定。"小荷,你聽著,
"他快速說道,"我會用'天罡借法'暫時困住它,你趁機向東跑,不要回頭!""不!
我不能丟下你!"小荷哭喊著。
張清遠從懷中取出一本古舊的冊子塞給她:"這是我茅山派的秘籍,不能失傳。記住,
出了村一直向東,找到我?guī)熜中孀?,告訴他'鬼門關(guān)開,血羅剎現(xiàn)'。"說完,
他不等小荷回應(yīng),一把將她推出法陣,然后盤膝坐下,雙手結(jié)印,
開始念誦茅山禁術(shù)的咒語:"天地同生,日月同輝。以我精血,
奉請?zhí)焐?.."他的身體開始發(fā)光,七竅中有金色液體流出。
遠處的黑影似乎感應(yīng)到了威脅,加速向井邊沖來。"...急急如律令!
"隨著最后一句咒語落下,張清遠的身體化作一道金光直沖云霄,然后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牢籠,將黑影困在其中。黑影瘋狂掙扎,卻無法突破金光。
小荷含淚看了一眼金光中若隱若現(xiàn)的張清遠的身影,咬牙向東跑去。
身后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和房屋倒塌的巨響,但她沒有回頭,只是緊緊抱著那本秘籍,
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第三章:秘冊傳承黎明前的山路上,林小荷跌跌撞撞地奔跑著。
她的布鞋早已磨破,腳底被碎石割出道道血痕,卻感覺不到疼痛。
腦海中不斷閃回張清遠化作金光的那一幕,淚水模糊了視線。
"向東...找玄真子..."她機械地重復(fù)著張道長最后的囑托,
懷中的茅山秘冊如同烙鐵般滾燙。身后的槐樹村方向傳來陣陣?yán)坐Q,天空呈現(xiàn)詭異的紫紅色。
小荷不敢回頭,她知道那里正在發(fā)生著超乎想象的恐怖之事。山路漸漸陡峭,
小荷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就在她即將力竭時,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破敗的山神廟。
廟門半掩,里面黑洞洞的,但此刻已顧不上許多。小荷踉蹌著沖進廟內(nèi),
立刻被濃重的霉味包圍。她摸索著找到一處墻角坐下,顫抖著從懷中掏出秘冊。
借著從破窗透入的微光,她看到封面上用朱砂寫著《茅山玄都秘旨》五個大字,
下方還有一行小字:"非我門人,開卷即死"。
"張道長把它交給我..."小荷咬了咬嘴唇,毅然翻開第一頁。出乎意料的是,
書頁并非紙質(zhì),而是一種奇特的皮質(zhì),觸手冰涼。首頁繪著一幅復(fù)雜的星圖,
旁邊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小荷不識字,但奇怪的是,當(dāng)她凝視那些文字時,
腦海中竟自動浮現(xiàn)出它們的含義。"北斗主死,南斗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