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楚國是有幾個鄰國,可從未有過魏朝。難道她是被狂風(fēng)卷到了某個異世了?那她還能回去嗎?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知道她不見了肯定很著急,還有姚黃和牡丹肯定會被治罪……顧鸞從來沒有這么無助過,一時(shí)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便癱坐回到床邊嗚嗚低泣。
孟沉頓時(shí)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向來笨嘴拙舌的不會安慰人,想給顧鸞擦眼淚,又怕她會嫌棄自己,只能蹲到她身旁哄道:“你別哭啊,等明日天亮了,我去幫你打聽打聽,看看你那個什么楚國、郢都在哪里好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顧鸞不知道面前這個壯漢是真心想幫自己還是只是在誆騙她,便轉(zhuǎn)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人家看,也因此看清了壯漢的樣貌——
身板比后邊的門還要寬厚,即便是蹲著,也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健碩噴張的胸膛像是要將短褂撐破,粗壯的臂膀青筋密布,古銅的皮膚上閃著點(diǎn)點(diǎn)汗光,整個人壯得像座山丘。
烏黑的發(fā)絲用灰色布帶束于頭頂,臉龐剛毅方正,兩道劍眉又黑又濃,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鼻頭碩大,紅潤的唇瓣厚薄適中。
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孟沉頷首,一臉正經(jīng):“當(dāng)然是真的,我這個人從來不說假話?!?/p>
又盯著孟沉瞧了會兒,顧鸞選擇相信:“多謝好漢,不知道好漢如何稱呼?”
孟沉咧著一口白牙:“我叫孟沉,沉穩(wěn)的沉?!?/p>
“哦。”名字和人還挺配的。顧鸞在心里這樣想。
“那你呢?你叫什么?”在孟沉心里,眼前的姑娘已經(jīng)是他的媳婦了,作為丈夫,自然要知道自己媳婦的名字。
若是換作從前誰敢這么問她的名諱,早就被拖下去打板子了,可孟沉是她的救命恩人,現(xiàn)下她又只能依靠孟沉,即便心里有些不舒服,顧鸞也只能如實(shí)相告:“我姓顧,單名一個鸞字,鸞鳥的鸞。”
顧鸞,鸞兒,偷偷在心里念了兩遍,孟沉笑道:“你的名字真好聽!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p>
“不必麻煩了,我不餓,不想吃?!被夭涣思?,顧鸞實(shí)在沒什么胃口。
孟沉卻以為顧鸞是不好意思,“你都昏迷那么久了,怎么會不餓呢?多少要吃一些,否則身子會受不了的,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做飯?!?/p>
媳婦臉皮薄,但他不能不懂事說罷,孟沉轉(zhuǎn)身就要去灶房。
“等等……”正值盛暑,又入了夜,顧鸞向來膽小,怕會有蛇蟲鼠蟻出沒,更怕黑,因此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抓住孟沉肌肉噴張的手臂。
看著那雙青蔥一樣?jì)赡劾w細(xì)的小手緊緊抓著自己,孟沉眼眸暗了暗,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粗重起來:“怎么了?”
“我,我害怕……”屋子里昏暗,顧鸞并未發(fā)現(xiàn)孟沉的異樣,否則一定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
孟沉趁機(jī)悄悄后退兩步,讓自己的手臂去貼顧鸞的胸脯,“那你跟我去灶房吧?只是有些熱?!?/p>
“好。”再如何,熱死也比嚇?biāo)篮?。顧鸞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yīng)了。
進(jìn)了灶房,孟沉拿了張矮凳讓顧鸞在門邊坐著,然后開始生火做飯。
翻箱倒柜去找糧食的時(shí)候,孟沉才想起來被自己扔在河邊的那兩只野兔。
顧鸞膽小,他不可能現(xiàn)在丟下顧鸞去河邊拿,可若是等到明日再去取,就算不被別人順走,也會被其他野獸吃了……
罷了罷了,兩只野兔換一個媳婦,他還有什么可計(jì)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