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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逃野芭蕾:小說 小芝士狗 116847 字 2025-08-04 14: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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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辩娕囔浞裾J(rèn)。

但時絨壓根不信,就算不是前女友,也一定是他喜歡的人,不然誰會沒事到,特意把一個女人的背影畫像框在家里。

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她挑起一縷頭發(fā)把玩,說起了剛才的事。

“你真的要讓沈老太太知道嗎?”

打蛇打七寸。

鐘培熹確實是個精明到不行的人。

他知道,沈老太太才是沈漣的那個致命軟肋。

所以一擊必中。

“不行嗎?”他繼續(xù)反問,“還是說你在害怕什么?”

有身邊這男人替她撐著。

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才不怕?!?/p>

時絨懶懶斜靠著,渾身柔若無骨的模樣,“但這樣顛倒黑白,沈老太太是年紀(jì)大了,卻又不傻,你覺得她會信嗎?”

靜謐的車廂里,鐘培熹輕笑了一聲。

“你終于承認(rèn)這是顛倒黑白了?”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這么嘴硬,死不承認(rèn)?!?/p>

時絨滿不在乎,“不可以嗎?”

“可以,我哪里敢跟你說不可以,你這么危險的女人,我真怕哪天一個沒注意,你直接開車不小心送我去見閻王?!?/p>

“……”

閻王不就在邊上?

紅燈亮起,車子匯入車流停下。

鐘培熹突然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貌似藏著些許深意,如點漆般黑不見底,清冷低沉的聲線如出一轍。

“時絨?!?/p>

不過片刻,他又說。

“就算不信,沒有證據(jù),她也得做做樣子懲罰一下沈漣,我想他黑他就是黑,想他白那他就得是白,你說呢?”

話音落下。

時絨聽懂了,同時也有絲絲寒意蔓延開來。

是了,鐘培熹這樣的人。

只要他站在這里一天,他說的話就沒有人敢反駁。

南城這么多的世家沒有哪個能越過鐘家去的,誰不高看他們一眼,想想就知道,沒有人會不知死活地,敢和他們作對。

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想著自己怎么就找上這個活閻王了。

見她不語,鐘培熹又冷冷開腔。

“怎么敢撞人的?”他說,“還是開我的車撞人?”

“……”

時絨挺想說。

她根本就沒有撞人的膽子。

只是車撞車罷了。

但話到口中,她放軟了聲音,輕的不行。

“因為他惹我生氣了,讓我很不爽?!?/p>

鐘培熹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分明,透著冷感的白,他襯衫袖子挽至手肘,手臂的青色線條隱約可見,格外好看。

聽得這話,他只淺淺笑著。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嗎?真不怕把他撞死?”

時絨下巴朝他點了下,“當(dāng)然怕呀,怕死了呢?!?/p>

身側(cè)傳來一聲輕笑,時絨轉(zhuǎn)過頭去,只看到他隱在黑暗下的側(cè)臉線條,忽明忽暗,下頜線如刀刻一般硬朗鋒利。

“不怕。”他說,”撞死了我?guī)湍憬o他收尸?!?/p>

“……”

她悄悄觀察,發(fā)現(xiàn)這人說玩笑話都一本正經(jīng)。

但幾天相處下來,也摸到了一點門路,雖然外表冷漠,但鐘培熹確實是個沒什么架子的人,并未有太多的距離感顯露。

“那還是別吧,我怕沈老太太找我麻煩?!?/p>

鐘培熹又道。

“是怕沈老太太找你麻煩?還是心疼沈漣?!?/p>

有些無奈,時絨輕輕出了口氣。

“真心疼他就不會撞他了。”

話音落下,又聽到身側(cè)男人極淺地笑了一聲,“是嗎?那這樣看來,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在你心里貌似也沒多少分量。”

分量,那自然是沒多少分量的。

時絨沒否認(rèn)。

“當(dāng)然?!?/p>

“他算什么?!彼鸟R屁,“還是西西在我心里更重要呢?!?/p>

車內(nèi),男人一時沒說話。

短暫地寂靜了兩秒。

不過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鐘培熹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很是玩味,“可人家是未婚夫,我只是個情人罷了。”

時絨太陽穴抽疼,低聲罵他。

“小聲些,這難道是件很光彩的事嗎?”

再說了,他算什么情人。

他明明是金主。

真正不光彩的其實是她罷了。

“只有我們。”他笑笑,“沒有人能聽到。”

他語氣戲謔,時絨一下不再說話。

說到底,雖然沈漣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但她跟鐘培熹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他們都壞的徹底。

其實哪怕沒有這個人的出現(xiàn)。

她跟沈漣的婚約也必然是不作數(shù)的。

沈家不愿意,她也不愿意。

約定解除是必然的。

但時絨還是覺得撞他車子有些過于沖動了。

剛才一下氣急攻心,并未思考太多的后果,她只想給沈漣也找點不痛快,現(xiàn)下回過神來,卻生出了幾分后悔的心思。

因為鐘培熹的那輛阿斯頓馬丁。

實在貴的不行。

時絨耷拉著睫毛,聲音低靡。

“對不起西西?!?/p>

“為什么說對不起?”

鐘培熹反問她,很快又看她癟了癟嘴。

做了壞事,居然還很是委屈的模樣。

“我把你的車撞壞了,那輛車我知道,價格好貴的呢,我好像……賠不起,看在我們的關(guān)系上你能給我打個折嗎?”

他一下氣笑了。

“你想讓我給你打多少折?”

時絨比了一根手指,“一折?!?/p>

“……”

“三瓜兩棗,我要來干嘛?”

一折其實也不少了,車價好幾百萬,時絨原本還想著,以后努努力說不定還能還上,到他這里居然成了三瓜兩棗。

她輕哼了一聲。

“不要拉倒?!?/p>

正好,省的她賠了。

但時絨忘了一件事。

資本家永遠(yuǎn)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片刻后,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側(cè)響起。

“怎么不要?”鐘培熹說,“不過我不要這個?!?/p>

“什么?”她疑惑問道。

“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他語氣曖昧,時絨頓了一頓。

卻歪頭故作不解。

“我不明白唉。”

假把式未免太假,裝模作樣的很。

鐘培熹一眼便能看穿。

片刻后,他沉冷的聲音落在狹小的空間里。

格外分明。

“我要的,是拿你自己來抵?!?/p>

錢有什么用?

他不要錢,要她。

……

正值夏季的尾巴,南城雨水泛濫,在晚上時,突然迎來了一場極大的臺風(fēng),在這暴雨天的無人一角里,時絨做噩夢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喊聲在夢中回蕩,是自己的聲音。

“時絨,時絨。”

“醒醒?!?/p>

恍惚間,她聽見有人在喊她。


更新時間:2025-08-04 14:4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