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李雯的電話。
"蘇果果媽媽，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個面。"
李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緊張，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傲慢。
"什么事？"
"就是關于果果在學校的一些事情，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我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來到學校，李雯已經在辦公室里等我了。
令我意外的是，她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蘇果果媽媽，請坐。"李雯起身為我倒茶，態(tài)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客氣。
"李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我開門見山地問。
李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這樣的，關于之前讓果果轉班的事情，我覺得可能是我考慮不周......"
"哦？"我挑了挑眉毛，"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仔細想了想，果果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孩子，成績優(yōu)秀，品行端正，沒有必要轉班。"
李雯推了推桌上的禮品盒："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之前的誤會。"
我沒有伸手去接禮品盒，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李老師，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個歉。"李雯的額頭開始冒汗，"之前確實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對待果果。"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王總和趙美麗的事情，張峰搬出家的事情，這些消息在家長圈里傳播得很快。
李雯擔心失去張峰這個金主，所以想來修補關系。
"李老師，您不用這么客氣。"我站起身，"既然果果不用轉班，那我就放心了。"
"等等！"李雯急忙叫住我，"那個......之前醫(yī)院的事情......"
"什么醫(yī)院的事情？"我裝作不明白。
"就是......就是推薦果果去檢查的事情，我覺得可能確實沒有必要。"
"是嗎？那為什么之前您堅持說果果有問題呢？"
李雯的臉漲紅了："我......我可能是判斷錯了。"
"判斷錯了？"我冷笑一聲，"還是說，您當時另有目的？"
李雯完全不敢接話了。
我繼續(xù)說道："李老師，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什么意思？"
"您收了多少錢？"
李雯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我從包里拿出那份轉賬記錄，"那這個呢？聽得懂嗎？"
看到轉賬記錄，李雯徹底慌了。
"你......你怎么會有這些？"
"您不用管我怎么有的，您只需要告訴我，8萬塊錢夠不夠讓果果在您的班里受三年的特殊照顧？"
李雯癱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老師，我再問您一遍，您收了我老公多少錢？"
李雯看著那份記錄，知道瞞不下去了。
"一共......一共8萬。"
"什么時候收的？"
"去年......去年果果入學前后陸續(xù)收的。"
"為什么收這些錢？"
"你老公說......說希望我能多照顧果果......"
"多照顧？"我冷笑，"這就是您的照顧方式？讓她去檢查多動癥？讓她轉普通班？"
李雯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再問您，除了我老公，您還收過其他家長的錢嗎？"
李雯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王小宇的家長給了多少？"
"15萬。"
"劉夢的家長呢？"
"10萬。"
我點點頭，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李老師，您一年收了多少家長的錢？"
李雯不敢回答。
"我來幫您算算。"我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我知道的就有：我老公8萬，王小宇家長15萬，劉夢家長10萬，這就是33萬了。"
"按照您班里30個學生，平均每個家長給5萬來算，一年就是150萬。"
"一年150萬，您教書五年，就是750萬。"
李雯聽到這個數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李老師，您覺得稅務部門和教育局會對這個數字感興趣嗎？"
"不要！"李雯猛地站起來，"求你不要舉報我！"
"我為什么不舉報你？"我冷冷地看著她，"您收了錢不辦事，還要羞辱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放過您？"
"我可以把錢還給你！"李雯急切地說道，"8萬塊錢，我全部還給你！"
"8萬？"我嘲諷地笑了，"李老師，您覺得8萬塊錢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那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錢。"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要您付出應有的代價。"
"什么代價？"
"首先，您要在班里公開向果果道歉，承認之前的做法是錯誤的。"
"然后，您要主動向教育局舉報自己收受賄賂的行為。"
"最后，您要配合相關部門調查其他涉案人員。"
李雯聽完，整個人都絕望了。
"如果我這樣做，我的職業(yè)生涯就完了......"
"那又怎樣？"我毫不同情，"您在收錢的時候，有想過師德嗎？有想過教育公平嗎？"
"現在怕職業(yè)生涯完了？早干什么去了？"
李雯哭了起來："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我冷笑，"您給過果果機會嗎？給過其他沒有送錢的孩子機會嗎？"
"我......我......"
"您沒有。"我打斷她，"您只看錢，不看孩子。您不配當老師。"
我拿起包包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說道：
"李老師，我給您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我要看到您的選擇。"
"如果您選擇主動坦白，我可以考慮在量刑建議上為您說幾句好話。"
"如果您選擇繼續(xù)隱瞞，那我就只能把所有證據交給相關部門了。"
說完，我推門離開了辦公室。
身后傳來李雯的哭聲，但我頭也沒回。
下午，我按約定時間來到法院，和王總的律師一起辦理起訴手續(xù)。
起訴內容很簡單：要求趙美麗返還130萬元不當得利。
律師說，這種案子勝算很大，因為證據確鑿。
"不過。"律師提醒我，"對方可能會反告你老公重婚或者其他罪名。"
"沒關系。"我淡淡地說，"他該承擔什么責任就承擔什么責任。"
辦完手續(xù)，我和王總在法院外面聊了幾句。
"蘇太太，謝謝你的配合。"王總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這件事對我們雙方都不容易。"
"王總客氣了。"我說道，"我們都是受害者，應該互相幫助。"
"對了，關于學校那邊......"王總欲言又止。
"您是指李雯的事情？"
"嗯。"王總點點頭，"我聽說她收了不少家長的錢。"
"是的，我已經給她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她不配合呢？"
"那就讓法律來解決。"我堅定地說道，"這種敗類，不能讓她繼續(xù)禍害孩子。"
王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蘇太太，你比我想象的要堅強。"
"謝謝。"我微微一笑，"不堅強不行，我還有女兒要照顧。"
"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
"謝謝王總。"
分別后，我開車回家。
路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喂？"
"蘇雅！你瘋了嗎？居然起訴趙美麗？"
是張峰的聲音，他聽起來非常憤怒。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冷靜地回答。
"你知道這樣做會害死我嗎？"
"害死你？"我冷笑，"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想過會害死我嗎？"
"蘇雅，我求你了，撤訴吧！我什么都答應你！"
"什么都答應我？"我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那你現在就去跟趙美麗斷絕關系。"
電話那頭沉默了。
"怎么？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是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我不能丟下她......"
我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
"張峰，你聽清楚了。"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起訴趙美麗，不是為了報復，是為了追回屬于我和果果的錢。"
"這些錢是你偷偷拿去養(yǎng)小三的，現在我要拿回來，有什么問題嗎？"
"可是你這樣做，會害得她坐牢的！"
"那又怎樣？她拿了不該拿的錢，就該承擔后果。"
"蘇雅，你怎么變得這么冷血？"
"冷血？"我的聲音提高了，"你背著我包養(yǎng)小三，花光家里所有積蓄，你不覺得冷血嗎？"
"你讓我在陌生的城市忍受屈辱，讓果果在學校受到不公平待遇，你不覺得冷血嗎？"
"現在我要保護自己和女兒，就成了冷血？"
張峰無言以對。
"張峰，我最后說一遍。"我的語氣變得非常嚴肅，"從今以后，我們之間除了果果，沒有任何關系。"
"你的債務你自己解決，你的選擇你自己承擔。"
"不要再來騷擾我，否則我會申請法院限制令。"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并且把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
終于，我不用再為他的錯誤買單了。
終于，我可以為自己和果果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