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周瑞給我打來電話。
"你下午提到手機(jī)那一招很聰明。我們?nèi)ゲ榱耸謾C(jī)信號基站的記錄,發(fā)現(xiàn)韓笑笑的手機(jī)在她死亡當(dāng)天還有信號,但第二天就徹底消失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的手機(jī)不是壞了,而是被人為銷毀了。而且時間就在她死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馬建國去保險公司咨詢的同一天。"
"那現(xiàn)在能抓他們嗎?"
"證據(jù)還不夠。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直接證據(jù)。對了,你之前說的日記本和錄音筆,什么時候能交給我們?"
"隨時可以。但我擔(dān)心光有這些還不夠。"
"確實不夠。這些只能證明他們有殺人動機(jī),但不能證明韓笑笑確實是被他們害死的。"
"那怎么辦?"
"我們在想辦法。對了,明天你還要繼續(xù)和他們接觸嗎?"
"要的。我感覺他們現(xiàn)在很慌,可能會露出更多馬腳。"
第二天一早,我主動給馬建國打電話。
"馬先生,昨天警察的詢問不會影響房子的銷售吧?"
"不會不會,就是例行詢問。"馬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那就好。對了,我聯(lián)系到一個客戶,他對您的房子很感興趣,但他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
"他想了解一下您太太生前的情況,比如她的性格、愛好什么的。您知道,買房子也是買一種感覺。"
馬建國沉默了很久才說:"我老婆很內(nèi)向,不愛說話,也沒什么特別的愛好。"
"是嗎?但我看她房間里有很多書,應(yīng)該很愛讀書吧?"
"書?什么書?"馬建國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
"就是一些小說啊,還有一些日記本什么的。"我故意說。
"日記本?"馬建國的聲音更加慌張了,"你在哪里看到的日記本?"
"就在她的書桌上啊,我以為是她平時的讀書筆記。"
"不可能!她沒有寫日記的習(xí)慣!"馬建國幾乎是喊出來的。
"馬先生,您別激動??赡芪矣涘e了,也許是其他的本子。"
"對,你肯定記錯了!"馬建國的語氣有些慌亂,"我老婆從來不寫日記!"
掛掉電話后,我立刻給周瑞發(fā)信息:"他對日記本的反應(yīng)很大,肯定知道里面寫了什么。"
很快,周瑞回復(fù):"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們談話。"
下午,我接到馬建國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
"小江,你快幫幫我!警察又來了,這次直接把我們帶到派出所了!"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他們說找到了我老婆的日記,里面寫著我要害她!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我老婆病得那么重,寫的東西怎么能當(dāng)真?"
我心頭一震。看來周瑞他們已經(jīng)開始使用我提供的證據(jù)了。
"馬先生,您別著急。如果您真的沒做過什么壞事,警察是不會冤枉您的。"
"可是我老婆在日記里胡寫亂寫,還說我給她下毒!天哪,我對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害她?"
"下毒?"我裝作很震驚,"這也太離譜了吧?"
"就是?。∷〉锰亓?,總是胡思亂想。警察現(xiàn)在要驗她的血,說要檢查有沒有毒素。"
我暗自高興。如果真的檢測出毒素,那馬建國就完蛋了。
"那您現(xiàn)在怎么辦?"
"我請了律師,但律師說情況不太好。小江,你能不能幫我作證,證明我老婆精神不正常?"
"這..."我假裝猶豫,"我對您太太不太了解。"
"拜托了!我真的沒有害她!她就是自己跳樓的!"馬建國幾乎是在哀求。
"好吧,如果警察問我,我會如實說的。"
掛掉電話后,我長出一口氣。事情終于有了進(jìn)展。
當(dāng)天晚上,周瑞給我打電話。
"韓笑笑的血液檢測報告出來了,確實檢測出了慢性毒素。這種毒素會導(dǎo)致精神異常和抑郁癥狀,長期服用會致死。"
"太好了!這下他們跑不掉了!"
"沒錯。而且我們還在馬建國家里搜到了同樣的毒藥?,F(xiàn)在證據(jù)確鑿,馬建國一家三口都被逮捕了。"
"那韓笑笑的舅舅呢?"
"我們也重新調(diào)查了他的死因,發(fā)現(xiàn)確實有疑點?,F(xiàn)在已經(jīng)立案調(diào)查了。"
我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笑笑,你終于可以安息了!
但是,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第二天,馬建國的律師找到了我。
"江小姐,我是馬建國的辯護(hù)律師。我想和您談?wù)劇?
這個律師看起來很精明,一雙眼睛像鷹一樣銳利。
"您想談什么?"
"我的當(dāng)事人說,您是他妻子生前的好朋友,最了解他妻子的精神狀況。"
我搖搖頭:"我和韓笑笑確實是朋友,但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了。對她的近況不太了解。"
"是嗎?但據(jù)我了解,您是在馬建國委托賣房后,才知道韓笑笑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這說明您確實和她失去了聯(lián)系。"
"是的,所以我無法證明她的精神狀況。"
律師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江小姐,您確定您和韓笑笑只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嗎?"
"什么意思?"
"據(jù)我調(diào)查,韓笑笑曾經(jīng)向多個朋友提起過您,說您是她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如果她真的懷疑自己的丈夫要害她,為什么不聯(lián)系您求助呢?"
我心頭一緊。這個律師問到了關(guān)鍵問題。
"也許她不想連累我。"
"還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懷疑過她丈夫,那些日記都是她精神異常時的幻想?"
"我不知道。"
律師站起身來:"江小姐,我希望您能認(rèn)真考慮一下。如果您作為韓笑笑的好朋友,證明她生前就有精神問題,那我的當(dāng)事人就有可能無罪釋放。畢竟,一個精神病人的話,是不能作為證據(jù)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律師先生,您的意思是讓我做偽證?"
"不是做偽證,是實事求是。韓笑笑確實有精神問題,不是嗎?"
"我不會幫助殺人犯脫罪的。"
律師的臉色變了:"江小姐,您最好想清楚。如果我的當(dāng)事人被判有罪,但事實上他是無辜的,那真正的兇手就還在外面。說不定,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您。"
這話聽起來像是威脅,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可能沒有您想的那么簡單。"律師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他走后,我立刻給周瑞打電話。
"有個律師來找我,說了些奇怪的話。"
我把剛才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周瑞。
"這個律師想干擾你的證詞。你不要理他,按照事實說就行。"
"可是他說這個案子可能沒有那么簡單,還暗示真正的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周瑞沉默了一會兒:"我們會注意的。你最近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立刻聯(lián)系我。"
掛掉電話后,我心里很不安。律師的話讓我開始懷疑,這個案子真的有這么簡單嗎?
當(dāng)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馬建國真的想要害死韓笑笑,為什么要留下那么多證據(jù)?日記本、錄音筆,這些東西他都沒有銷毀,這太不合理了。
還有,韓笑笑既然懷疑馬建國要害她,為什么不逃跑?以她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坐以待斃才對。
越想越覺得奇怪,我決定再去一趟韓笑笑的房子,仔細(xì)搜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