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灼說道:“我想給禾悅加大投資,成立海外事業(yè)部,現(xiàn)在禾悅產(chǎn)品在歐美的市場占有率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7,而市場調研顯示……”
這邊的白遲崖立刻摸出筆記本電腦,把報表發(fā)給喬盛灼的同時,把喬盛灼說的要點都歸納記錄。
越是記錄他坐的越直。
喬盛灼簡直是個天才!
她的視角切實格局恢宏,科研能力完全匹配她的野心。
最重要的是,她執(zhí)行力凌厲敢拼。
跟喬盛灼合作這么多年,白清崖有信心,只要喬盛灼想要做到的,必然可以達成。
按照喬盛灼的規(guī)劃展望,只要給禾悅時間,禾悅會成長為比肩顧氏薛氏這樣的集團也是遲早的事。
只要喬盛灼正式回歸,禾悅這個蹣跚學步的新企業(yè),也可以成為矗立在東方的商業(yè)巨人。
“還沒聊完嗎?”白清顏嘀咕的聲音響起:“大半夜不去跟自己老公發(fā)騷,就知道勾搭別人老公?!?/p>
“別亂說?!卑走t崖無奈的制止道,又對喬盛灼說:“師妹,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道禾悅敲定詳細框架?!?/p>
喬盛灼收了線,繼續(xù)在框架草圖上寫寫畫畫。
第二天,喬盛灼還是先去看了宋瑩白,昨天喬盛灼一頓畫餅,宋瑩白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罕見的是,病房里沒有見到喬鎮(zhèn)北。
自從半退休后,喬老爹除了必要出面以外,都是黏在宋瑩白身邊,現(xiàn)在宋瑩白還在病房,他卻不在。
“再過3年,福布斯排行榜就有我喬盛灼的名字。評委會要是不同意,就讓老喬去打斷他們的牙!”
“而且,等禾悅的腦機互動技術更成熟,就可以根治你頭疼的癥狀?!?/p>
喬盛灼再一次把喬瑩白哄地喜笑顏開,就出來找喬老爹。
醫(yī)院的轉了一個彎,喬盛灼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抱著一個保溫罐,咳得青筋暴起喘不上氣。
“爸!”喬盛灼立刻上前,把喬老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得不服老啊?!眴汤系谝巫由蠐u搖手:“以前一巴掌拍飛三個,現(xiàn)在爬三層樓梯就喘不上氣了?!?/p>
“爸,你為什么不坐電梯?”喬盛灼攙著喬老爹往病房走。
“剛有病人急救呢,”喬老爹說:“你知道那急救床上躺著的是誰?”
喬盛灼搖了搖頭,喬老爹繼續(xù)說:“你東叔。”
喬盛灼一下子想起來了。
東叔是跟著喬老爹一起砍出一條大道的那批人,只不過后來自己單干了,好多年都沒有碰面。
沒想到再次碰面是這樣的光景。
“東子全身都插了管,我喊他他已經(jīng)沒有反應了,據(jù)說是腦溢血?!?/p>
喬老爹擺擺手繼續(xù)說:“人一輩子什么都是空的,你跟霽宴好好過,早點要個孩子,爸怕沒自己機會看到我的小外孫啊?!?/p>
喬盛灼還沒跟喬家說起她已經(jīng)拿到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抿了抿唇:
“外孫可以有,不過肯定不是顧霽宴的……”
“誒,霽宴!”喬老爹沒聽到喬盛灼嘀咕,就看到喬老爹高興地舉起手。
顧霽宴?
喬盛灼抬眼望去,走廊盡頭果然是顧霽宴。
一身高定西裝依舊矜貴自持,肩線分明,只是袖口和領口隱約透出些微褶皺,平日紋絲不亂的額發(fā)也垂落幾縷,跟眼底的倦色呼應。
這是親自動手做了什么體力活才有的痕跡,就顧霽宴來說,幾乎絕無僅有的破例。
顧霽宴看到喬老爹身邊站著的喬盛灼,眼底一下亮起了光。
“還沒走?”喬老爹呵呵說道:“算你小子有口福了,我多做了一份?!?/p>
喬盛灼抬頭看顧霽宴,瞇眼思考三秒,轉頭對喬老爹說:“爸,其實我跟顧霽宴之間……”
“爸,我正在想再給媽選什么樣的營養(yǎng)品。”顧霽宴接過喬盛灼手里的飯盒:“你跟盛灼就過來了?!?/p>
“別要亂花錢?!辈》坷锏乃维摪奏凉值卣f:“病房都要被你買的營養(yǎng)品堆滿了?!?/p>
喬盛灼一看,果然病房里各種各樣的保健品,夸張的還有一尊藥師玉佛。
剛剛光注意喬老爹不在,現(xiàn)在一看,這小小的病房差點讓各種各樣的保健品塞滿了。
“顧霽宴一早上就在病房忙里忙外,他一個上市公司總裁,比你還上心?!眴汤系舱f。
喬老爹一說,幾個趕過來來看宋瑩白的老叔伯也附和道:“人老了,就圖家庭和睦,小輩孝順?!?/p>
他們都是曾經(jīng)給他們一把刀,能砍八條街的主。
“放心,我跟盛灼一定恩恩愛愛,到時候生幾個孩子還要爸媽幫著帶?!?/p>
顧霽宴放下手中一箱燕窩,過來拉喬盛灼的手。
喬盛灼一口氣堵在了喉間,快要炸開。
“男人如果開小差,也是情有可原的?!眴汤系o顧霽宴分盛出一些飯菜:“以后爸媽走了,可以互相依靠只有小夫妻?!?/p>
喬鎮(zhèn)北拉過喬盛灼:“霽宴的意思已經(jīng)清楚了,你當著你媽跟幾位叔伯的面發(fā)誓,你會跟顧霽宴好好過日子,一定不會跟霽宴離婚!如果離婚我跟你媽死了以后都合不上眼?!?/p>
喬盛灼沒動,不可思議地看著喬鎮(zhèn)北,卻發(fā)現(xiàn)喬老爹眼睛全紅了。
“你發(fā)誓啊?!笨磫淌⒆七€沒動,喬鎮(zhèn)北低吼一聲,聲音嗚啞。
“爸媽會老的,我們護不住你一輩子?!?/p>
喬老爹當年光著膀子可以沖進十幾個人堆里砍出血路的血金剛,現(xiàn)在卻紅著眼睛,脊背也佝僂了,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爸,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說。”喬盛灼抓住喬老爹的手。
“來不及了……”喬老爹的聲音低到聽不清。
喬鎮(zhèn)北又抬起眼希冀地看著喬盛灼,聲音像是小時候哄她,又像是求她:
“灼寶,我只要發(fā)誓不離婚,以后好好照顧媽媽,爸哪怕有一天死了也能安心?!?/p>
喬盛灼眼眶通紅,一輩子不離婚,跟顧霽宴在一起?
那是她曾經(jīng)愿意付出一切去追尋的期盼,但是現(xiàn)在是沾了屎的飯,她怎么咽得下去?
但是如果她不點頭,她怕喬老爹一瞬間老下去,更怕媽媽受到刺激。
顧霽宴也拉起喬盛灼的手,眼神灼烈地看著她:“老婆,我們好好的,好不好?”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著,她點頭,離婚協(xié)議自然作廢。
“喬盛灼?!币坏赖统恋穆曇繇懫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