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以后的好多人都有一拼。
易中海攤上這么個外甥,今天這事也是活該。
隨著楊毅這一笑,院子里的住戶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整個院子里頓時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易中?;剡^神來,看著正小聲議論的住戶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雖然他沒聽清這些人說什么,但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們在說什么。
今兒這事吧,雖說沒鬧到街道辦去,但對一大爺?shù)拿暱烧媸翘焕恕?/p>
想占人家絕戶便宜,還騙外甥。
這事擱哪兒說都站不住腳。
要不是他對這院子管得嚴(yán),這幫住戶早就明嘲暗諷他了。
就算這樣,住戶們私下嘀咕他也受不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什么沒見過,當(dāng)然知道人言可畏。
于是,他瞪大眼睛,一臉嚴(yán)肅地對著住戶們吼:“行了!”
“都閉嘴!”
“這事今兒就算完了!”
“誰要是再亂嚼舌根,那就是跟咱們院子過不去!”
“你們忘了咱院子年年怎么評先進(jìn)的嗎?!”
“先進(jìn)大院的福利不想要啦?!”
“今年還想評先進(jìn),就給我管好你們的嘴!”
易中海這么一說,住戶們心里都咯噔一下。
不光因為易中海在院子里的地位高,更因為這先進(jìn)大院的福利能讓他們家里日子好過點。
于是,整個院子慢慢安靜下來。
見沒人再嘀咕,易中海才松了口氣。
他擺了擺手:“沒事就散了吧,忙你們的去。”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楊毅一眼,跟著一大媽回家了。
一到家,易中海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
他一腳踹在板凳上,把一大媽都嚇了一跳。
可他還沒消氣,正想再踢一個板凳。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中海,別踢了?!?/p>
“再踢,你是不是連我也要踢下來?”
這聲音就像一盆冷水澆在易中海頭上,讓他清醒不少。
他抬頭一看,聾老太太正坐在飯桌旁的板凳上。
看到聾老太太,易中海就開始倒苦水。
“老太太,你剛才怎么不出去幫我說話呢!”
“你是不知道,楊毅和鐵柱這倆小子,一下坑了我一千六百塊!”
“一千六百塊!”
“我一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這么多!”
說著,易中海眼眶都濕了。
他心疼得要命。
雖然他工資高,但也是個干體力活的工人。
說他的錢是血汗錢,那是一點都不夸張。
再說了,他又沒兒沒女,雖說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養(yǎng)老的事情了。
但他心里明白,養(yǎng)老最終還得靠自己平時積攢的那點養(yǎng)老錢。
這一下子丟了一千六百塊,他能不心疼嘛。
看著易中海那肉痛的表情,聾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中海,你可別怪我這老太婆沒幫你說話?!?/p>
“我雖然沒出門,但院子里的事我可聽得一清二楚?!?/p>
“你寫的那封信,字跡都被院子里的人認(rèn)出來了?!?/p>
“按老話講,你這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證據(jù)確鑿,你讓我怎么幫你圓場?!?/p>
“院子里的人尊敬我是老祖宗,但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偏袒你呀!”
“說到底,這都是你自己的問題!”
“白紙黑字的東西,哪能隨便亂寫!”
“寫了就要認(rèn)賬!”
“不認(rèn)的話,人家當(dāng)然要找你的麻煩!”
“還好,這只是你自家的外甥?!?/p>
“那個楊家小子又貪財,不然早把你告到街道辦去了!”
“不然的話,我看你這大爺?shù)奈恢檬亲幌氯チ?!?/p>
易中海被聾老太太一頓批評,心里很是不滿。
他辯解道:“老太太,這信真不是我寫的!”
“我這個外甥,我太了解了。”
“就是個白眼狼!”
“他向我求助,我確實回了信。”
“但我沒說讓他來四九城投奔我!”
“我只是告訴他,我窮!我慘!讓他自食其力!”
“誰知道這信在路上被誰調(diào)包了,他拿到的根本不是我寄出去的那封!”
聾老太太卻不相信:“不是你寫的,那是誰寫的?”
“誰又能模仿你的字跡?”
“中海,你的字我還是認(rèn)識的?!?/p>
“要模仿你的字跡可不容易?!?/p>
“也許這世上有人能做到,但我不認(rèn)為這人會在我們院子里。”
易中海見聾老太太也不信他,直呼冤枉。
“老太太,真不是我。”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嘛!”
“我怎么可能在知道外甥不靠譜的情況下還給他許那么多諾呢!”
“哎!你是沒看到那信里的內(nèi)容?!?/p>
“吹得真是太離譜了!”
“別說那信是寫給我外甥,就是寫給東旭和傻柱,我都不會說那樣的話!”
易中海說著,使勁拍了下大腿,顯得很懊悔。
聾老太太看他那樣,知道他的性格,終于相信了他的話。
“看來,這信真不是你寫的?!?/p>
“誰能干出這事呢?”
“這事怎么看都那么古怪?!?/p>
易中海嘆了口氣,說:“我也覺得挺不對勁的。”
突然間,楊毅那張帶著壞笑的臉在他腦海里一閃。
他忍不住說道:“不會是楊毅搞的鬼吧?”
聾老太太皺起眉頭:“楊毅?那個小伙子?”
“可能嗎?”
“他沒當(dāng)郵遞員前,整天悶在家里不出門的。”
“他要是有這本事,早就出去賺外快了。”
易中海連忙解釋:“老太太,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他。”
“但我這封信是交給他寄的?!?/p>
“咱們院子里能碰到這封信的就只有他!”
“再說了,這小子最近性格大變?!?/p>
“現(xiàn)在變得陰險狠毒,您說,這世界上有這么巧的事嗎?”
“會不會就是他暗中策劃的這一切呢?”
聾老太太皺著眉說:“聽你這么一說,他確實挺可疑。”
“但關(guān)鍵還是在你的字上。”
“老婆子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也看過你的字,真的很難模仿。”
“我不覺得他有這本事?!?/p>
易中海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確實,他的字跡難模仿才是重點。
不然他早就在院子里指認(rèn)是楊毅在背后搞的鬼了。
之所以沒這么做,還不是因為那封信上的字跡大家都看到了。
沒人相信寫這封信的是別人。
不過聾老太太想了想,又說:“話雖這么說,但對楊毅那小子也不能大意。”
“就像你說的,信是交到他手里的,他嫌疑最大?!?/p>
“更何況他現(xiàn)在性格大變,根本就不把你這個大爺放在眼里?!?/p>
“這樣的人在院子里,遲早是個麻煩?!?/p>
“對他,我們都得多提防著點?!?/p>
易中海連忙點頭同意。
就在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商量以后怎么對付楊毅的時候。
院子里的各家各戶都在家里議論今天發(fā)生的事。
不得不說,今天這事確實對易中海在大院里的威信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住戶們說起這事,都覺得易中海做得不太講究。
劉海中家里。
劉海中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上,美滋滋地吃著他的煎雞蛋。
他今天心情特別好,一口氣讓二大媽給他煎了三個雞蛋。
劉光天和劉光福看得直流口水,劉海中一邊吃著煎蛋,一邊喝著美酒,好不愜意。
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是他今天心情好。
好得身上的肥肉都在不停地顫動。
“哈哈,易中海這老家伙,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一口氣就撒出去了一千六百塊大洋!”
“這可是真金白銀往外流!大出血咯!”
“哼!誰讓他背著我跟老閻,偷偷把楊家的房子給他外甥住,這就是他的報應(yīng)!”
“哈哈,最后連他外甥都不給他面子!”
“你們瞧瞧,易中海那張老臉,都?xì)獬墒裁礃恿耍」?!?/p>
劉海中邊說邊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
二大媽趕緊問:“當(dāng)家的,易中海今天出了這么大丑,你是不是很快就能當(dāng)上咱們的大爺了?”
劉海中放下酒瓶,那張胖臉已經(jīng)喝得紅彤彤的。
但他還沒醉透,心里還清楚著呢。
所以聽了二大媽的話,他慢悠悠地?fù)u了搖頭。
“還早著呢?!?/p>
“不過,他這回在大院里的威望肯定是大受影響?!?/p>
“剛才散場時,你們沒看見嗎?”
“好多鄰居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都是那楊毅小子見錢眼開!”
“看他那樣,不是挺煩易中海的嘛!”
“怎么就不去找王主任,把易中海從大爺?shù)奈恢蒙侠聛恚涣税倭四?!?/p>
“嘖嘖,太年輕了!”
“不過沒事,有了楊毅這個刺頭?!?/p>
“易中海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p>
“機會還多著呢!”
劉海中說著,抱著酒瓶笑了起來。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坐上了大爺?shù)膶氉频摹?/p>
閻埠貴家里,一家人正吃著飯。
今天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地寒磣。
每人一個窩窩頭,一碟散發(fā)著怪味的咸菜,就是他們的晚餐了。
不過今天大家都沒顧上飯菜不好,都在聊著剛才院子里發(fā)生的事。
閻解成邊吃邊對閻埠貴說:“爸,我怎么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p>
“大爺給他外甥寫信,又是答應(yīng)幫忙找工作,又是答應(yīng)幫忙找地方住?!?/p>
“怎么到頭來,他又反悔了?!?/p>
“把孫鐵柱逼得拿著那封信到院子里來鬧?”
閻埠貴冷哼道:“我猜應(yīng)該是易中海還有什么小心思,把他外甥給惹毛了?!?/p>
“易中海這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p>
“他什么事都想掌控在手里。”
“別說是幾年沒見的孫鐵柱了?!?/p>
“就是賈東旭有時候都對他有意見?!?/p>
“當(dāng)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p>
“關(guān)鍵是,他之前明明答應(yīng)我,拿到楊家的房子后,咱們要好好商量怎么分?!?/p>
“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自己悄悄打算把房子另作他用了!”
“他完全沒把我這個三大爺當(dāng)回事!”
“難道他看不見我們家這么多人擠在這小破屋里,多需要房子嗎?”
“他一個沒后代的孤老頭子,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閻埠貴說著,狠狠地啃了一口手里硬得像石頭的窩窩頭。
到現(xiàn)在,他心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飯桌上的其他人,臉色也都不太好。
確實,要說全院誰最需要房子,那肯定是他們家了。
可易中海卻不管他們家的難處,只顧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這還像話嗎,他還是不是咱們尊敬的一大爺了?
家里人沉默了一會兒,閻埠貴又說:“不過,這里面最不對勁的還是楊毅!”
“按理說,一個人就算經(jīng)歷大事變了性子,也不至于變得這么離譜?!?/p>
“你們瞧瞧他今天那德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