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豬肉?
這話像是有魔力,劉鐵柱和他旁邊幾個(gè)民兵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這年頭,肉可是稀罕物!
五斤豬肉,那得多少工分才能換?
劉鐵柱臉上的不耐煩和鄙夷瞬間收斂了不少,他轉(zhuǎn)過身,瞇著眼打量著劉海中:“五斤豬肉?真的假的?你有那么多肉票?”
“有,叔有!”劉海中一看有門,連忙拍胸脯保證。
“放心,叔說話算話,只要幫叔出了這口氣,把面子找回來,五斤豬肉,管夠!”
劉鐵柱舔了舔嘴唇,和旁邊幾個(gè)民兵交換了一下眼神。
“行吧。”劉鐵柱終于松了口,但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觾骸?/p>
“看在你是我叔的份上,我就帶幾個(gè)弟兄跑一趟?!?/p>
“不過咱可先說好,我們是去維持秩序、制止私刑、解救未成年人的!這可是正經(jīng)公事!”
“對(duì)對(duì)對(duì),是公事是公事!”劉海中喜出望外,連連點(diǎn)頭,腰桿子似乎又挺直了些。
“鐵柱,你覺悟高,叔就知道你靠得??!”
“少廢話,人在哪兒?”劉鐵柱不耐煩地?fù)]揮手。
“就在前面胡同里,我?guī)?!”劉海中連忙在前面引路,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劉鐵柱招呼上旁邊五六個(gè)民兵,也沒拿什么正經(jīng)家伙,就拎著幾根平時(shí)操練用的木棍,稀稀拉拉地跟在劉海中后面,朝胡同里走去。
劉海中領(lǐng)著劉鐵柱和五六個(gè)拎著木棍的民兵,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胡同口的時(shí)候。
趙宏兵正拖著棒梗,敲著破鑼,在滿胡同鄙夷的目光和議論聲中往前走。
賈張氏、秦淮茹、易中海還有幾個(gè)鄰居,正圍著地上疼得打滾的傻柱和許大茂,哭的哭,罵的罵,亂成一團(tuán)。
“二大爺,二大爺您可來了!”賈張氏眼尖,第一個(gè)看見劉海中和他身后穿著民兵服的劉鐵柱等人,像見了救星一樣,嚎啕著就撲了過來。
“二大爺,您得給我們做主啊。您看看趙宏兵那小絕戶把棒梗糟踐成什么樣了!”
“他還把傻柱和大茂打成這樣了,這是要?dú)⑷税?!?/p>
賈張氏指著棒梗和地上的兩人,聲淚俱下地控訴。
秦淮茹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梨花帶雨:“二大爺,您總算來了!”
“只有您能降住這小畜生了,您快讓他放了我兒子吧,棒??觳恍辛耍 ?/p>
易中海也趕緊上前,一臉凝重:“老劉,你來得正好!”
“趙宏兵太不像話了,當(dāng)街行兇,無法無天,必須嚴(yán)懲!”
其他鄰居也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
“二大爺,您可得管管??!”
“太欺負(fù)人了!”
“簡直沒王法了!”
劉海中聽著這滿耳的奉承和控訴,看著眾人那期盼和敬畏的目光,剛才在劉鐵柱那里受的窩囊氣瞬間一掃而空!
一股久違的、被人仰望的官威感,油然而生!
他挺了挺肥碩的肚子,背著手,努力擺出威嚴(yán)的樣子,微微頷首:“嗯,大家放心!”
“有我劉海中在,絕不能讓這種破壞安定團(tuán)結(jié)的壞分子逍遙法外!”
劉海中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官腔十足地一指趙宏兵,聲音拔得老高。
“趙宏兵,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私設(shè)公堂,毆打兒童,侮辱鄰里!”
“你眼里還有國法嗎?還有我們這些管事大爺嗎?”
“棒梗這孩子是沒爹,可你就能這么欺負(fù)一個(gè)沒爹的孩子?你自己爹媽也沒了,你就不能將心比心?還有點(diǎn)人性沒有?我看你就是個(gè)冷血的畜生!破壞安定團(tuán)結(jié)的壞分子!”
秦淮茹一看二大爺發(fā)威,民兵就在身后,膽氣壯了,立刻跟著哭喊:“就是啊宏兵兄弟,棒梗他爹走得早,命苦啊。你下手這么狠,是要絕了我們賈家的后嗎?”
賈張氏更是跳著腳幫腔:“天殺的小絕戶,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二大爺,您快讓他放了我孫子,把他抓起來!”
劉海中聽著這些控訴,自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diǎn),胖臉上滿是正義凜然,對(duì)著趙宏兵厲喝道:“聽見沒有?立刻馬上把人給我放了!”
“把鏈子解了,然后跟我們回去,接受處理,否則,別怪民兵同志不客氣!”
被鏈子勒得直翻白眼的棒梗,一看他奶他媽都這么硬氣,民兵也來了,頓時(shí)覺得又行了。
雖然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嘴里還一股臭雞蛋味兒,但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又冒了出來。
他梗著脖子,沖著趙宏兵就呸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兇狠:“趙宏兵,聽見沒?”
“二大爺帶人來了,識(shí)相的快放了老子,不然弄死你丫的!”
“等老子回去,非把你家那破牌位砸成劈柴燒!”
“喲呵?”趙宏兵樂了,眼神卻冷得像冰窖。
他非但沒松鏈子,反而猛地往懷里一拽!
棒梗被勒得嗷一聲,踉蹌著往前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趙宏兵要服軟的時(shí)候,只見他左手還攥著鏈子,右手閃電般往腰后一摸!
啪!
一根不知道啥時(shí)候別在腰后的、油光锃亮的牛皮鞭子,被他抖了出來,在空中甩了個(gè)響亮的鞭花!
下一秒,鞭子帶著尖銳的破風(fēng)聲,狠狠抽在棒梗撅起來的屁股蛋子上!
“嗷!”棒梗的慘叫瞬間拔高了一個(gè)八度,疼得原地蹦起三尺高,眼淚鼻涕再次決堤!
“媽呀,疼疼疼,疼死我了!”
“小兔崽子!”趙宏兵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棒梗的慘嚎,鞭子指著他的鼻子。
“偷東西還有理了?砸牌位還有理了?嘴賤還有理了?”
“老子今天就抽得你爹媽都認(rèn)不出來,抽死你個(gè)沒家教的賊骨頭!”
啪啪!
又是兩鞭子,又快又狠,精準(zhǔn)地抽在棒梗的大腿外側(cè)!
疼得他嗷嗷直叫,滿地亂蹦,脖子上掛的偷竊牌子晃得哐哐響。
棒梗在地上瘋狂扭動(dòng),殺豬般的嚎叫響徹胡同。
每一鞭子都抽得圍觀眾人眼皮直跳!
“趙宏兵!”劉海中氣得渾身肥肉直顫,臉都紫了!
他沒想到當(dāng)著民兵的面,這小子還敢這么囂張跋扈!
這不是打他這個(gè)二大爺?shù)哪槅幔?/p>
到時(shí)候他這官威還怎么耍?
非得把這小子給制服了不可。
他猛地看向劉鐵柱,急聲道:“鐵柱,你看看,當(dāng)著你們民兵的面還敢行兇!這簡直是反了天了。快,快把他拿下!”
劉鐵柱也看呆了。
他在街道上混了這么久,還沒見過這么橫的主兒!
但二大爺這么一吼,當(dāng)著這么多手下和街坊的面,他這民兵隊(duì)長的面子也掛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間的空槍套上,試圖用身份壓人,聲音帶著強(qiáng)裝的威嚴(yán):“住手!聽見沒有!”
“立刻停止毆打,跟我們走一趟。在民兵面前還敢這么囂張,你活膩歪了?”
他身后五六個(gè)拎著木棍的民兵,立刻呼啦啦圍了上來,棍子指著趙宏兵,眼神兇狠。
趙宏兵眼皮都沒抬一下,手腕一抖。
啪!
鞭子又狠狠抽在剛想緩口氣的棒梗屁股上!
“嗷!”棒梗再次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趙宏兵這才抬眼看向劉鐵柱,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去。
“囂張?老子教自己兒子,關(guān)你屁事?”
劉鐵柱一愣:“誰是你兒子?!”
“他??!”趙宏兵用藤條一指地上的棒梗,語氣帶著極致的嘲諷。
“這小畜生溜門撬鎖進(jìn)我家,偷吃我爹媽供品,砸我爹媽牌位,還咒我爹媽死得早!”
“這種沒家教的玩意兒,老子替天行道收他當(dāng)兒子管教管教,抽幾鞭子怎么了?”
“這是他應(yīng)得的,也是你們這些當(dāng)民兵該管的?你們管天管地,還管得著老子清理門戶?”
“你!”劉鐵柱被懟得一時(shí)語塞,臉漲得通紅。
他本就是拿錢辦事,沒想到遇上這么個(gè)硬茬子,還說得似乎有點(diǎn)歪理?
“少他媽廢話!”劉鐵柱惱羞成怒,感覺面子掛不住了。
“兄弟們,給我上,把這擾亂治安的混蛋給我按住!”
幾個(gè)民兵早就按捺不住,嗷嗷叫著,掄起木棍就朝趙宏兵劈頭蓋臉砸來!
棍影呼呼帶風(fēng),看著挺唬人。
趙宏兵眼神一厲,不退反進(jìn)!
這年頭這群穿著官家衣服的小年輕,打砸鬧事,沒幾個(gè)好東西,現(xiàn)在想來裝逼?
行!
老子的拳頭成全你們這群夠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