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卻縮著脖子躲開視線,活像只受驚的鵪鶉。
他又看向傻柱,傻柱也趕緊低頭——剛才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讓他吃了大虧,手腕現(xiàn)在還疼著呢。
看到兩個養(yǎng)老人選都不頂用,易中海只能陰沉著臉又折回來。
李元華輕輕拍了拍懷里的小丫頭:“倩倩,別怕,跟哥哥說實話。爹走后,是不是易中海讓賈張氏來‘照顧’你的?”
小姑娘一邊抽泣一邊說:“我不想要他們管,但他們硬是搬進來了。賈大媽住右邊的屋子,棒梗睡中間,還把家里的東西都賣光了……每天只給我一個窩頭,我想多拿一個就被掐,還讓棒梗打我……”
她卷起袖子,手臂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圍觀的人一個個都露出難過的樣子。
李元華冷冷地看著賈家母子,突然大步走上去,“啪啪”兩下扇在賈張氏臉上。
接著又抓住棒梗,那小子居然還抬起頭叫囂:“就是我打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秦淮如趕緊把兒子拉到懷里,心里直罵這個沒腦子的混蛋,臉上卻堆著笑說:“元華兄弟,小孩子鬧著玩而已……”
話還沒說完,李元華已經(jīng)拎起棒梗,左右開弓地打,直到那張圓臉和賈張氏一樣腫才松手。
“畜生!敢打我孫子!”賈張氏張牙舞爪地沖過來。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把她打得轉(zhuǎn)了個圈。
李元華瞥了眼還在裝死的賈東旭,冷笑著說:“窩囊廢!兒子被打都不敢出聲。”
賈東旭握緊拳頭,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恨不得動手。但看到李元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又強忍著把手松開了。
收拾完后,李元華轉(zhuǎn)過頭對李倩倩說:“倩倩,繼續(xù)說,我倒要聽聽,我爸死后,這些人是怎么欺負你的!”
李倩倩自從李鋒去世后,變得懂事了不少。
她知道大哥厲害,眼里滿是崇拜,于是興奮地說:“有一天晚上,我餓得不行,突然聞到一股肉香味,順著味道找過去,發(fā)現(xiàn)賈大媽和棒梗躲在屋里偷吃豬頭肉?!?/p>
“而且,差不多每隔兩天晚上都能聞到肉香,還聽到他們在商量,說要把我們家的錢全部拿走,還說這些錢本來就是他們賈家的?!?/p>
“從那以后,我就一直躲在屋里,誰喊都不出來,就等著大哥回來?!?/p>
“前幾天,一大爺突然跟我說,這房子是爸爸臨死前留給賈家的,還讓我趕緊搬走,甚至騙我說哥哥你已經(jīng)死了!”
“那天晚上我不肯走,賈大媽和棒梗就一起打我,一大爺和賈東旭站在旁邊看著,一句話都不說?!?/p>
“打完我之后,一大爺才假惺惺地說,只要我搬走,就不會再讓賈大媽打我?!?/p>
提起那個可怕的夜晚,小丫頭渾身發(fā)抖,下意識往李元華懷里縮了縮。
“那晚之后,賈大媽和賈東旭就沖進家里,翻箱倒柜,把我們家的錢全拿走了!”
“第二天,他們又把我們家的東西全部搬空,想逼我走,但我偏不走,他們就干脆不管我了?!?/p>
“他們不給我飯吃,要不是一大媽偶爾偷偷塞給我一個窩頭,還有雨水姐姐給我送點吃的,我可能早就餓死了……”
“我想去找王主任,但他們不讓我出門。”
“前幾天王主任來巡查,他們警告我不能亂說話,要是我敢亂說,等王主任走了就繼續(xù)打我,要餓死我...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倩倩好怕。”
倩倩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李元華聽著,眼睛也紅了。
他輕輕拍了拍妹妹單薄的肩膀,溫柔地勸道:“別怕,哥哥回來了,那些欺負你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胡說八道!她在騙人!”賈張氏捂著嘴爬起來,大聲叫嚷。
李元華懶得跟她多說,直接推開大門,指著空蕩蕩的屋子冷冷地說:“你說她撒謊?那家里被搬走的東西,你怎么解釋?”
賈張氏頓時說不出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話。
她干脆耍起無賴,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老賈!你快回來看看吧!有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趕緊把這小丫頭接走吧!”
“老賈……”
她這副樣子讓人惡心,又在喊老賈?
李元華看向易中海,嚴厲地質(zhì)問:“易中海,你這個當一大爺?shù)脑趺串數(shù)模坑腥嗽谀忝媲靶麚P迷信,你就這么看著?”
“難怪賈家能在這院子里橫行霸道,要是沒靠山,誰信!”
易中海臉色一沉,壓低聲音對賈張氏說:“老賈家的,別嚎了!再鬧下去李元華又要叫警察了!”
賈張氏的哭聲猛地停住,惡狠狠地盯著易中海:“易中海,你是東旭的師父,難道你也相信那小丫頭亂說?”
易中海心里直罵她蠢,證據(jù)都擺在那兒了還死不承認,他還能怎么辦?干脆閉上眼裝聾作啞,懶得理她。
今天這臉算是丟光了,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
見易中海不說話,李元華可沒打算放過他。
這些人合伙欺負一個小孩,今天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易中海!賈家強占我家的房子,是不是你背后指使的?”李元華厲聲質(zhì)問,“院子誰都清楚,我們家祖上是行醫(yī)的,后來家道中落,才買了院子里最好的三間房?!?/p>
“我爹在的時候,他們連屁都不敢放,就算有想法也得憋著。我爹一走,你們看倩倩年紀小,好欺負,假惺惺說要照顧她,先霸占了兩間房。等風頭過了,又偽造什么遺囑,說是我家老爺子把房子給了賈家——這種鬼點子,憑賈張氏那個潑婦能想出來?肯定是你出的主意!”
傻柱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喊:“李元華!秦姐家多難,五口人擠一間房,你們家空著也是空著,給她們住有什么不行?”
李元華瞪了他一眼,傻柱立刻縮了脖子,悶悶地閉上了嘴。
“易中海,我問你——沒有主人同意就強占房子,還把屋里東西賣光,偷拿錢財,要是告到公安局,賈家得坐幾年牢?”
易中海心里直罵:賈家這群禍害,真是把我坑慘了!
賈張氏滿臉腫脹,卻還一副得意的樣子:“什么強占?房子是李鋒給我們的,那就是我們的!我賣自己家的東西,犯了哪條王法?”
李元華冷笑一聲:“你說我爹臨終把房子送給了你們?有遺囑嗎?拿出個白紙黑字來看看!”
“沒有!是你爹親口說的!”賈張氏大聲喊道。
“胡說八道!”張倩倩紅著眼睛叫起來,“我爹是在軋鋼廠救火死的,連我都沒能見他最后一面,你從哪兒聽來的遺言?”
“那、那是以前說的!”賈張氏趕緊改口狡辯。
“對,以前喝酒的時候你爹親口答應的!”賈東旭一看要丟掉三間房,趕緊爬起來幫腔。
“哼,空口無憑,還是酒后說的話,你們自己信嗎?”李元華諷刺地說,“再說,我爹根本不喜歡喝酒,就算喝也不會和你賈東旭一起喝!兩家的關(guān)系,你們心里沒數(shù)嗎?”
老賈干活時出了意外,整個人被機器卷進去。
那時候李元華的父親在軋鋼廠當廠醫(yī),正是他及時搶救,才暫時保住了老賈的命,止住了血。
正是因為這個,軋鋼廠才能把老賈送到醫(yī)院,賈張氏也得以見了丈夫最后一面。
可賈張氏不僅不感激,反而到處散布謠言,說老賈的死是因為李父沒治好。
李父哪里受得了這種冤枉?當場就和賈張氏吵了一架。從此兩家徹底翻臉,說是仇人也不為過。
現(xiàn)在賈張氏居然說李父和賈東旭一起喝酒?別說李元華,院子里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胡編的。至于李鋒把房子給賈家的說法,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假的。
“還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李元華臉色冷得像冰,聲音讓人發(fā)怵。
“實話告訴你們,我去大西北之前,我爸就帶我去街道辦辦了過戶手續(xù)?,F(xiàn)在這三間房的主人是我,根本不是我爸!當時是王主任親自辦的,不信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對質(zhì)!”
易中海一聽,頓時慌了神,心里暗罵李鋒這老東西居然還有后手。
要是真像李元華說的,他們之前的所有計劃都白費了。
搞不好今天在場的人都得坐牢,甚至吃槍子都有可能。
想到李元華現(xiàn)在的狠勁,易中海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摻和這事。
賈家這幾個人,真是把他害慘了!
李元華說得句句在理,手里有證據(jù),又是李鋒的兒子。
賈家那邊漏洞百出,到底該相信誰,大家心里都明白。
“放屁!這房子就是我們賈家的!誰也別想搶走!”賈張氏突然一個箭步?jīng)_回屋里,“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她那肥胖的身體竟然能爆發(fā)出這么快的速度,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這下更坐實了誰在撒謊。
李元華盯著易中海冷笑。他心里清楚:賈張氏母子幾個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在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身上。
“易中海,你這老狗,說說,這事該怎么算?”
院子里靜得連個聲音都沒有,這些心里各有算盤的鄰居互相看了看,誰都不敢說話。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看到李元華那冷冰冰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李元華可比傻柱厲害多了,為了那點評比獎金挨打?qū)嵲诓恢怠?/p>
再說這爛攤子都是易中海自己惹出來的,丟臉的是你,關(guān)我們什么事?
好處沒分我們,現(xiàn)在要挨打了倒想起我們來了?
“閻解成!給你一塊錢去報警!”李元華懶得跟還想耍花招的易中海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