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信了嗎,這個家,你所擁有的一切,我會一樣一樣地奪走!”
她倚在宋明章懷里笑得得意,門外一陣嘈雜,下人們高聲喊著,說東宮的人來送聘禮了。
滿滿當當從前廳一路擺到后院,就連沈心悅的院子門前都被堆成了小山。
沈心悅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十多年,卻也難得見到這么多好東西。
她眼神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酸溜溜地開口。
“清淺好福氣,這么厚重的聘禮足見太子對你的喜愛,我就沒有這種福分了……”
她臉上才剛露出一抹失落,娘就舍不得極了,開口勸慰。
“傻孩子,你出嫁爹娘也絕不虧待你,你若喜歡這些,我讓清淺盡數(shù)留下充作你的嫁妝可好?”
沈心悅當即被哄得笑出來了聲,看向我的眼神越發(fā)囂張。
“娘,還是算了,據(jù)說太子癡傻,姐姐日后若是有子嗣傍身倒也算了,否則還需要這些財物傍身呢,我怎么好搶姐姐的東西?!?/p>
“不過……就是不知道,傻子生的孩子,會不會是小傻子呢?”
沈心悅一臉天真地朝我眨眨眼,我咬牙忍下,不接她的話茬。
她嘲笑我前路艱辛,可不知道,相較于東宮,與我而言眼前這個家才是真正的地獄。
大婚之日轉(zhuǎn)眼就到了。
按理娘親應(yīng)當親自送我出閣,可就在我動身之前,沈心悅的婢女匆匆趕來,說她突然心悸。
娘沒有絲毫猶豫拎著裙擺快步離去。
小憐為我打抱不平,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
“今日小姐出閣,夫人怎么忍心舍下您……”
我看著娘離去時擔憂的背影,咽下喉間苦澀。
“走吧,莫要耽誤了吉時?!?/p>
這種偏心冷待,我早已習(xí)慣,可為何我還是忍不住鼻酸?
好在大婚流程十分繁瑣,讓我沒有時間傷懷。
入了洞房,我心中始終忐忑。
我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一個癡傻的夫君,更不知道等待我的前路究竟什么。
我只知道,我要報仇!
鼻尖略過一絲清爽的雪松氣息,只聽見一聲低沉的笑意,遮掩在面前的大紅蓋頭被掀開。
蕭凌宇掃過我的面容時,眼里瞬間像被揉進了碎金,亮得驚人,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蒼天垂憐,孤終于找到你了!”
看他的反應(yīng)似乎與傳聞中的癡傻絲毫不沾邊。
我一頭霧水,在他懷里絲毫不敢動彈,只能甕聲問道。
“殿下,可是見過妾身?”
蕭凌宇又是一陣低沉的笑意,透過寬厚的胸膛將我震得目眩神迷,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
只是輕柔地為我褪去繁復(fù)的衣裙,將我攬入懷中,同榻而眠。
白天折騰地厲害,我也沒有力氣深究,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起,蕭凌宇滿臉笑意地撐著腦袋癡癡看著我。
一旁伺候的婢女從未見過自己的主子這般神態(tài),都覺得十分稀奇。
我見狀也是滿腹疑問,卻不敢問出口,蕭凌宇倒是率先開口了。
“孤不癡不傻,讓你很意外是嗎?”
我愣愣地點點頭,聽了許久才明白。
他遇刺后的確神智錯亂過一陣子,可前些日子已經(jīng)恢復(fù),之所以沒有對外聲張,也是想借此引誘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