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殺……殺了我。”青桃的手腕在劇烈掙下,與鐵鏈摩擦出道道血痕。
國師站在一旁,聲音冰冷刺骨:“太子妃娘娘,您再忍忍,這才取了七分,還差三分呢。”
我知道國師在刻意控制取血的速度,他必須確保每一滴血都包含她極致的痛苦和恐懼。
“桃兒?。?!”蕭景恒醒了。
他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撕心裂肺地喊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被一點點吞噬。
當(dāng)最后一滴血落入碗時,青桃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
咔嗒一聲,鐵鏈鎖彈開。
青桃殘破的身軀滑落,重重地摔下,雙眼空洞地望向虛空。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那時的我,也是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祭壇上。
蕭景恒發(fā)瘋似的撲上去,顫抖的手撫過青桃千瘡百孔的臉:“桃兒……桃兒……你醒醒……”
“一殺。”我心里頭默念著。
青桃沒死。
蕭景恒和國師做了交易。
雖保住了青桃的性命,可她四肢筋脈盡斷,余生只能在躺在床上度過了。
聽說我那道貌岸然的父親和慣會扮柔弱的蘇姨娘一夜之間白了頭。
“活著也好?!蔽逸p笑道。
看著心愛之人的女兒成了廢人,想必比死還難受。
東宮開始對攝政王府展開瘋狂報復(fù)。
朝堂上,太子一派的官員接連彈劾蕭云逸擁兵自重。
京城各處流傳起攝政王妃善用妖術(shù)的流言。
我名下的商鋪接連遭遇打砸。
看來,太子殿下痊愈了呢。
那日之后,國師不知用了什么邪術(shù),竟真在月圓之夜解了蕭景恒的詛咒。
我站在宮墻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面色紅潤,再不見半分病容。
我皺了皺眉,壓下心中的疑惑,抽空回了趟陰府。
踏進(jìn)別院,青桃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混著父親的怒喝聲和瓷器碎裂的聲音。
原來是蘇姨娘在給她換藥。
我透過半開的窗欞望進(jìn)去。
青桃癱在床上,曾經(jīng)嬌艷的臉龐扭曲變形,四肢軟綿綿地耷拉著,任由蘇姨娘顫抖著為他擦拭潰爛的傷口。
蘇姨娘哭得雙目紅腫,手上動作不敢停。
她每碰一下,青桃就發(fā)出一陣慘叫,聽得人毛骨悚然。
“呵。”我淺笑出聲。
“誰在那里?”父親猛地轉(zhuǎn)頭,猩紅的雙眼直直對上我的視線。
我緩步走出陰影:“聽聞妹妹身體不適,特來探望?!?/p>
青桃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眼里的恨意滔天。
父親指著我破口大罵:“孽障!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你……你這個毒婦,你還敢來!”蘇姨娘尖叫著撲上來就要撕扯我的衣服。
隨侍立即上前,寒光一閃,劍鞘重重的擊在她的手腕上。
我冷笑道:“真是可笑!當(dāng)初青桃取我心頭血時,怎么沒人說她惡毒?”
我居高臨下俯視著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青桃:“如今她不過時自食其果,你們倒是在這里裝起慈父良母來了?”
“父親,您說這是不是報應(yīng)?”
“當(dāng)年您在娘親的催產(chǎn)藥里下毒,如今都應(yīng)在您心愛的女兒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