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另一邊，九重天上。
玄霄一腳踹開青瑤的寢殿大門。
青瑤只有一瞬間的驚慌，下一刻立即收起手中的傳訊符，見他進(jìn)來，臉上浮出甜笑道：
“玄霄，你怎么……”
可話還未說完，玄霄已經(jīng)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抵在墻上。
“別裝了?！彼曇衾涞孟癖?，眼底赤紅，“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全都已經(jīng)聽見了?！?/p>
青瑤臉色驟變，雙腿在空中胡亂踢蹬：
“夫君……你在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臣妾方才什么話也未曾說，您掐疼臣妾了……”
“什么都沒說？”玄霄冷笑，手指收緊。
“你勾結(jié)魔族，造出天劫的假象，逼迫我……和你有了茍且。”
“你還多次誣陷，害我背叛小塵，這就是你的什么都沒說？”
青瑤呼吸困難，掙扎著去掰他的手，“玄霄，你先住手，孩子……我們的孩子……”
“孩子？”玄霄眼神更冷，“你以為我還在乎什么孩子？”
他一把將她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為了所謂的天道，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p>
青瑤蜷縮在地上，眼神中終于帶上了恐懼之色，捂著肚子發(fā)抖道：
“神君，臣妾雖然……雖然是做了，可臣妾都是有苦衷的！”
“看在我們這么長時(shí)間的情分上，求求你……先放開我！”
玄霄卻絲毫沒有松開手，眼睜睜看著她的臉漲得青紫，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死去。
“說！你都對小塵做了什么……？”
“你最好如實(shí)道來，否則，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他手稍微松開了一瞬，青瑤跌坐在地，得救般大口喘息。
半晌，才咬唇恐懼道：
“我……我都是被逼的……是魔族那邊給我下了毒蠱，我沒有辦法，才為他們賣命?！?/p>
“從一開始的玉釧、到后來在凡間受傷……都是我自導(dǎo)自演的。”
“在她被關(guān)禁閉的時(shí)候，魔族那邊還下了命令，要我下毒手，讓她命喪黃泉……”
“那幾日里……從來沒有人給她送過吃的。”
她小心覷著玄霄的臉色，然而，下一瞬，她還是被重重扇了一巴掌，頭被打偏過去。
玄霄牙關(guān)緊咬，雙目赤紅：
“你怎么那么狠毒！就算我和你有了孩子，她也從未曾為難虧待過你?！?/p>
“你為什么硬要致她于死地？！”
他的臉色太過駭人，青瑤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到他的腳邊，忍痛哀求道：
“我不是故意的！這都是魔族那邊給我下的任務(wù)，我也不想！”
“可是，不是她死……那死的人就會變成我！”
“我也是實(shí)在沒辦法！求求您，看在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兒，放過我吧……”
“何況，她……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久了，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條小命吧?！?/p>
玄霄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寒意：
“你住嘴！她沒有死！”
“本君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我對小塵犯下的錯(cuò)事，就算日后找到了她，也已經(jīng)無法彌補(bǔ)……”
“至于你，你最好祈禱，我還能找到小塵……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魂魄，否則——”
他回頭，眼神森冷，“我會讓你生不如死?！?/p>
殿門重重關(guān)上，青瑤癱軟在地，臉上血色盡褪。
玄霄站在殿外，胸口劇烈起伏。
他想起云塵絕望的眼神，想起她一次次原諒他，又一次次被他親手傷害。
最后，也是他把她逼上了絕境。
——他本該和她白頭偕老的。
可現(xiàn)在，她下落不明，而他連找她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