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yī)院后,陳木打開后座車門,天塌了……
怎么會有這種畫面出現(xiàn)在眼前呢!
沈赫嶼上半身只著一件襯衫,還是半掛著的……
他好像明白為什么企業(yè)招助理都招Beta了。
但凡他是個Alpha或者Omega,今天他們?nèi)齻€絕對會“死”在路上。
他的老天爺!他要怎么分開這兩人呢?
剛開門的那一秒,沈赫嶼的眼神都要刀了他。
Alpha護食似的將Omega死死擋住,不留一絲縫隙。
這位少爺易感期跟個野獸一樣,陳木剛剛還納悶中了藥居然能改性,看來只是滯后了。
他試著哄沈赫嶼下車,哪怕把人引出來揍他也行??!
陳木又開了另一邊車門,他看到宋檐的后頸在滲血,人已經(jīng)昏迷了。
他覺得這會強行分開沈赫嶼和他身下的宋檐自己可能會死,但不采取措施宋檐估計也難活。
所以陳木決定舍生取義。
在醫(yī)護人員趕來前,陳木被沈赫嶼一腳踹飛在地上。
別說分開兩人了,他連人都沒摸到……
終于把人順利送去就醫(yī)后,陳木坐在走廊椅子上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去拍個片,發(fā)情的野獸勁兒太大了……
“算了,一會兒不知道還有什么事呢。”打工人無奈嘆氣道。
……
陳木一直在醫(yī)院待到沈赫嶼清醒。
沈赫嶼因為藥物引發(fā)了易感期,清除體內(nèi)毒素后清醒過來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
出了隔離室,陳木就在門口等著。
“赫嶼,沒事吧?!?/p>
“沒事了,多謝木哥?!?/p>
“爺爺奶奶知道嗎?”
“我說你公司有事,他們沒多問?!?/p>
沈赫嶼一向滿意陳木,做事穩(wěn)妥不多言。
“今天麻煩了,木哥你回去吧,休息兩天,周二再過來?!?/p>
聽這話,沈赫嶼應(yīng)該是不記得車內(nèi)發(fā)生的事了。
陳木清了下嗓子,言簡意賅道:“小宋還在病房里,他發(fā)燒了。”
沈赫嶼緊著眉頭,語氣不耐:“給他做個全身檢查,三天兩頭病一次。”
陳木微笑:“……”
陳木深呼一口氣:“檢查做了,還有,你剛剛在車上臨時標記了他,你應(yīng)該忘了?!?/p>
沈赫嶼:“……”
這種事情是不能隱瞞的,畢竟不是你情我愿,也不是有清醒認知的情況下發(fā)生的,當事人有知情權(quán)。
陳木心情好了一些,看著沈赫嶼吃癟的表情,他被踹的那一腳總算有了一點安慰。
沈赫嶼緊皺的眉頭久久不散,語氣冷靜:“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送他回?!?/p>
陳木走后,沈赫嶼閉眼嘆氣。
他舌頭在牙尖上饒了一圈,淡淡的果香還縈繞在口腔里,有點像成熟的蜜桃。
男人還是不可置信,直到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聞到自己留在他體內(nèi)的信息素才不得不信。
床上的人臉還沒好,甚至更腫了一些,一眼看去除了睫毛長點、鼻子挺點,根本沒眼看。
沈赫嶼又仔細看了一會兒。
行吧,皮膚也算白。
說起來宋檐的到來也有沈赫嶼的手筆。
1%的契合度他也給了標記。
男人輕蔑地勾起唇角。
……
沈赫嶼在晚飯前把人帶回北山墅。
一路無言。
宋檐很緊張,他一醒來發(fā)現(xiàn)又躺回了醫(yī)院,身體很乏力,后頸多了奇怪的灼燒感。
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敢問。
只從余光中瞥到沈赫嶼緊繃的臉,他有點害怕。
無辜又可憐的Omega一直看著窗外,鼻子因感冒不通氣,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呼吸聲。
但生理反應(yīng)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再一次小心翼翼聳鼻子后他還是發(fā)出了聲音。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宋檐一動不敢動。
空氣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駕駛方向飛來一包紙巾,他急忙堵住了鼻子。
他沒有去看沈赫嶼,但他能感覺到那人身上氣壓很低,他怕看他會挨揍。
好在沈赫嶼沒有說話,宋檐的心還完好無損的懸著。
到別墅后沈赫嶼就上樓洗澡換衣服了,宋檐下車后他就沒影兒了。
吳小蘭出來接他,“燒退了嗎?快來洗洗手準備吃飯。”
宋檐一點都不適應(yīng)吳小蘭的熱切,這種感覺很像被火燒,很不自在。
他努力扯嘴角,但是臉部肌肉暫時不受他的控制,一套表情做下來吳小蘭愣了半天。
“上樓洗個澡再下來吃飯。”冷冽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上了年紀的人都見不得發(fā)燒后洗澡,勸道:“今天就不洗了吧,剛發(fā)燒,一會兒再著涼了?!?/p>
沈赫嶼沒理吳小蘭的話,語氣不容拒絕:“宋檐,過來?!?/p>
被點名后宋檐心一抖,他不敢看發(fā)出聲音的主人,輕聲應(yīng)了下,躡手躡腳上樓了。
吳小蘭搖頭并嘆氣,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沈赫嶼和宋檐的房間在對門,一左一右。
到樓梯拐角后,沈赫嶼沒有繼續(xù)上樓,而是等著宋檐。
聽見身后很輕的腳步聲停下,沈赫嶼才開口:“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掉,換身衣服再去吃飯?!?/p>
宋檐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再說一遍,自己聽到了的。
他以為是自己剛剛回復(fù)得太小聲,沈赫嶼沒聽到。
“我,我知道了?!彼粏〉穆曇魝鞯缴蚝諑Z耳里。
眼前的Omega到底是沒錯的,沈赫嶼突然心軟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些:“臨時標記不會有影響,你小心傷口不要發(fā)炎就好了?!?/p>
宋檐聽不懂。
應(yīng)該說是不理解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他沒精力多想,照做就對了,聽話一點,乖一點,應(yīng)該不會有錯的。
“嗯?!?/p>
吃了晚飯后,沈風(fēng)帶宋檐到書房待了接近半小時。
整個過程宋檐都很緊張,但沈風(fēng)表達得很清楚。
他不用再回北城,可以繼續(xù)上學(xué),可以擁有正常的生活,沈家會支持他到大學(xué)畢業(yè)。
這跟他聽到的不一樣,他們真的只是好心幫助自己而已。
并且對沈家來說,宋檐沒有任何作用。
應(yīng)該是對所有人來說,宋檐這個人沒有任何價值。
宋檐很清楚這一點。
回到房間后,宋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丑。
他有點難過,沈風(fēng)跟他說話的時候都不看他的臉,沈赫嶼也一樣。
抹完藥后,宋檐小心翼翼地按摩,說明書上說按摩吸收會更好。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輕輕揉按。
躺在被窩里的時候,宋檐腦子里不斷浮現(xiàn)沈赫嶼在樓梯上說的那句話。
哪怕反應(yīng)再遲鈍,宋檐也是把學(xué)過的知識都吃透了的人。
他的身體多了一個標記,沈赫嶼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