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武桐,傳朕旨意……”
“報,攝政王府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寒蕪覲見?!毖鐣庥謧鱽硪宦曂▊?,打斷了景德帝的話。
景德帝此時也顧不上是誰打斷了自己的話,聽到是寒蕪的時候,便起身,走下高臺。
一道疾跑的聲音越來越重,越來越近,緊接著身著玄袍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冷峻的臉上仍然能讓人看到一絲疲憊。
“攝政王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寒蕪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焙徔觳较蚯埃叩骄暗碌劢?,開口說道,并順勢跪拜景德帝。
景德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寒蕪,緊張的問道:“此時,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寒蕪你怎地親自過來了,難不成阿冥出了什么事情?”
眾人見到來人是寒蕪,也是將心都揪了起來。
而凌沐兮則是神色緊張的看著寒蕪,前世自己貪玩任性,幾乎從不列席這等宮宴,自然不知今日會掀起怎樣的風(fēng)波??珊徦貋砣缬半S形護在玄冥身側(cè),此刻竟獨自折返……莫非玄冥出了事?
“回陛下,不是的,王爺無事?!焙徍孟裰辣菹乱獑柺裁吹臉幼?,還不等陛下尾音落下,直接著說道,生怕讓陛下?lián)摹?/p>
“之前斥候來報說,阿冥感覺北方有兩個武階不在他之下的人,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無事了?你可是在阿冥身邊寸步不離的,朕……朕有點被你們繞暈了。”景德帝一連問出幾個問題,也就覺得可能自己失態(tài)了,轉(zhuǎn)身便走回了高臺落座。
終究是一代君王,就在走回高臺的同時,景德帝迅速冷靜,已經(jīng)將自身的情緒壓下,又恢復(fù)到了那個不怒自威的樣子。
“寒蕪,把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慢慢說清楚?!?/p>
寒蕪抱拳行禮,聲音沉穩(wěn)地回稟道:“啟稟陛下,先前斥候所報千真萬確。當(dāng)日確有兩名宗師境強者率萬人大軍進犯北冥城。王爺感知到對方氣息后,第一時間便派斥候傳訊回京。"
景德帝眉頭微蹙:“那你為何獨自回京?又為何斷言阿冥無恙?莫非..."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他已先于昊天,有了新的突破?"
“這..."寒蕪面露難色,朝護國公夫人的方向恭敬一禮,"陛下明鑒,即便是護國公大人這般老牌宗師,至今也未踏足那傳說中的境界。王爺他..."
“繼續(xù)說。"景德帝擺手示意。
“是。"寒蕪神色一正,“起初王爺對城外叫陣置之不理。那西夷宗師見狀,竟在城下叫囂王爺怯戰(zhàn)。"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王爺當(dāng)即斷定此人必是西夷武者,唯有他們才會如此狂妄自大。"
“一個時辰后,王爺?shù)巧铣菢?,?dāng)眾點破北荒與西夷的聯(lián)盟之弊。"寒蕪模仿著攝政王當(dāng)時的語氣,“北荒舊部千年前曾君臨天下,如今爾等引狼入室,可曾想過待他們踏平玄風(fēng)、找南蠻雪恥之后,還會甘心與爾等平分天下?一個曾經(jīng)一統(tǒng)大陸的舊朝,豈會滿足于三分疆土?"
“那西夷宗師聞言色變,當(dāng)即與北荒宗師退入營帳密談。"寒蕪壓低聲音,“屬下猜測,北荒定是又許下重諾。二人出來后,對王爺?shù)碾x間之策只字不提,只是一個勁叫陣邀戰(zhàn)。"
說到這里,寒蕪眼中閃過敬佩之色:“王爺為保將士百姓,答應(yīng)與他們各戰(zhàn)一場。交手方知這兩人都是新晉宗師,兩戰(zhàn)皆敗。誰知那西夷宗師竟不顧顏面,與北荒宗師聯(lián)手圍攻王爺一人。"他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所幸王爺修為精深,最終以掌力重創(chuàng)二人,逼得他們狼狽撤軍。"
聽到這里,眾臣的心都放下了,北荒又恢復(fù)了平靜。同時也暗嘆攝政王的強大,以一敵二,敗走兩位新晉宗師。
凌沐兮聽完也唏噓一番,前世的自己只顧著貪玩,竟不知玄冥這么厲害。這一世可要好好認(rèn)識一下玄冥。
“再稟陛下,至于屬下為什么會回來,皆因斥候卯時后趕往帝都傳信,而敵方敗退確實在酉時,按照時間來算,如果再派一名斥候,最快可能要明日才到。”
“攝政王擔(dān)心時間隔了這么久,陛下與諸位大人已經(jīng)想好對策,若是執(zhí)行下去了,恐怕也是沒什么意義,就讓我一路連騎馬帶輕功,疾馳而回,幸好陛下下旨的一刻前,屬下趕了回來,不然這么多天的路可是白趕了?!闭f到最后寒蕪還開起了玩笑。
景德帝聞言展顏一笑,眉宇間的憂色盡散:“好!北冥城無恙便好。寒統(tǒng)領(lǐng)此行辛苦,不妨在京城休整幾日再回。"
寒蕪抱拳謝恩:“謝陛下體恤。只是軍務(wù)在身,屬下需即刻返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雙手呈上,"這是王爺呈給陛下的親筆信。"
“且慢。"景德帝接過信件,轉(zhuǎn)頭吩咐道:"來人,為寒統(tǒng)領(lǐng)備上酒食干糧,多帶些帝都的糕點蜜餞,路上也好解乏。"皇帝頓了頓,又補充道:“給斥候也備上一份。"
寒蕪與斥候深深一揖:“謝陛下恩典!屬下(卑職)告退。"兩人倒退著出了殿門,甲胄相擊之聲漸行漸遠(yuǎn)。
待二人離去,殿中重歸寂靜。景德帝小心翼翼地拆開火漆封印,就著明亮的宮燈細(xì)細(xì)展讀。燭光下,但見皇帝的目光在信箋上緩緩移動,時而凝眉,時而頷首,神情愈發(fā)專注。
……
“好,好,好啊?!本暗碌劭赐晷胚B說了三聲好。
“陛下,何事讓您龍心大悅?”
景德帝緩緩放下信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阿冥在信中提到,那兩名宗師敗退后,他親自追擊,為免三國戰(zhàn)事再起..."皇帝指尖輕叩案幾,“他再補了二人一掌。雖留了性命,但足以讓他們兩年內(nèi)無力再犯。"
殿中燭火搖曳,映照著皇帝若有所思的面容。他繼續(xù)道:“如此看來,若是不出意外,至少兩年之內(nèi),西夷與北荒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攝政王千歲,陛下萬歲,天佑玄風(fēng)”
“攝政王千歲,陛下萬歲,天佑玄風(fēng)”
“攝政王千歲,陛下萬歲,天佑玄風(fēng)”
“……”
景德帝端起金樽,看向眾人,“諸君,與朕同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