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緩過一口氣,痛苦的呻吟,他喘氣身上都疼的要命,跟脫了骨節(jié)的蛇一樣扭動著,怎么都爬不起來。
易中海一下子就懵圈了,他的金牌打手被秒了?被人掄小雞一樣掄起來摔在地上,他嘴唇動了幾下,想斥責(zé)虞無病,空白的大腦一時無法提供內(nèi)容支持。
虞無病踏進一步在傻柱跟前蹲了下來,看著傻柱因痛苦皺在一起的老臉,唉,這貨真是糟蹋了何老師的臉,拍拍傻柱的老臉,虞無病慢悠悠的說:“你誰啊沖出門就打人?你知不知道這樣容易被人打死?”
耳房的門一響,一棵豆芽菜跑了過來,帶著哭腔喊道:“傻哥,傻哥,你怎么了?”
她誰也不看,蹲下就抓著傻柱的胳膊開始搖晃,虞無病急忙給讓開位置,站一邊不打擾人兄妹情深,這就是何雨水了,顏值咋樣背對著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小姑娘瘦的紙片人似的,一頭干枯發(fā)黃的頭發(fā)扎了兩個小辮,末端分岔嚴重,顯得亂糟糟的。
鄙視的撇撇嘴,傻柱自己在軋鋼廠吃喝不愁,帶回來的盒飯都喂了寡婦一家子,從去年開始,何雨水應(yīng)該就吃不上傻柱帶回來的盒飯了。
這樣挺好,傻柱用盒飯喂出一群白眼狼,白眼狼用傻柱喂野狗作為回報,一筆寫不出兩個喂字,這回報就很對等。
打量一下何雨水,今年應(yīng)該十六七歲,個子倒是不矮,瘦瘦弱弱的,看不出也是個狠人,嫁人后再沒回過四合院,對這個傻哥不聞不問,更是撮合了傻柱跟秦寡婦在一起,阻止傻柱認兒子,讓傻柱嘗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易中海終于智商回歸,他義正辭嚴的對虞無病說:“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就你還是公安呢,我剛進院就打了鄰居,你趕緊給傻柱送醫(yī)院去,等傻柱出院就開全院大會,你要給傻柱賠禮道歉?!?/p>
虞無病冷笑一聲,“易師傅是吧,你算個什么東西就讓我給他賠禮道歉,好狗不擋道,讓開?!?/p>
一把推開易中海,虞無病在各種復(fù)雜目光的注視下就出了院子,易中海氣的在身后喊道:“你放肆,我要聯(lián)合院里各家簽名,把你趕出大院?!?/p>
這種無能狂怒虞無病回頭給他個眼色都算他慫,今天事情多著呢,沒心思和禽獸揪扯,他更希望易中海去報警。
和禽獸講道理的都是二貨,不老實大嘴巴子招呼,蹦跶一次揍一次,不信不長記性。
去西山深山里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一個豬群,捅死一頭兩百七八十斤的母野豬,其他的野豬四散而逃。
給野豬開膛破肚,內(nèi)臟保留了心肝肺其他的掛樹枝上,獵物不趕緊處理內(nèi)臟容易發(fā)臭,野豬腸子就不要了,虞無病不怎么喜歡吃動物內(nèi)臟,這玩意也不好帶。
砍樹枝扎了個簡易的爬犁,把野豬捆好,上面用松樹枝葉蓋好,看起來跟去山里打柴的一樣。
在洞天中吃了一頓小燒烤,看著已經(jīng)過了中午,虞無病往回趕,天空陰沉沉的估計下午會下雪,正好消滅他留下的痕跡,來到山腳下的路上,虞無病放出爬犁,拖著趕路。
走到半路天空開始飄下雪花,雪越來越大,地面一片白茫茫,爬犁拖行的痕跡很快就被落雪掩蓋,這樣就很好。
山里拖爬犁太費勁,虞無病是出山后才拿出爬犁,真有人去查無法自圓其說,以后這種事能不干就不干,做多了難免留下漏洞。
路上行人不多,但是會有卡車不時經(jīng)過,虞無病也不敢放開速度趕路,導(dǎo)致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家家戶戶開始做飯,空氣中飄蕩著棒子面窩頭的面香。
剛到門口就遇到閻埠貴堵門,虞無病是真不想和閻老三中門對狙,贏了也沒啥好處還得罪人,輸了……那不可能,就閻老三那三板斧后世任何一人都能輕松應(yīng)對。
“哎吆喂,小虞,你這打回來的柴怎么都是濕的,年輕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得挑枯死的樹枝,還活的樹上砍下來的樹枝煙大,能熏死個人,要不你把這樹枝給三大爺,三大爺給你拿兩個煤球換?!?/p>
為了掩蓋野豬,虞無病用了不少茂密的松枝,蓋的又厚,看起來像一座小山,別說兩個煤球,曬干了比二十個煤球都耐用。
虞無病看了閻埠貴一眼,小嘴就跟抹了毒似的,一點也沒給閻埠貴留面子,“不愧是老師,會算計,要不我給你兩個煤球,你給我這么一堆燒柴?
閻老師你這么會過日子,是不是扣腚都舍不得洗手得放嘴里嗦一嗦啊?”
“咳咳咳!”閻埠貴被嗆的劇烈咳嗽,好半天才緩過氣來,虞無病早拖著爬犁走進中院,和閻埠貴只說了幾句話,沒浪費時間,易中海沒來得及從家里出來堵人,虞無病就過了中院回到自家。
掏鑰匙開門,虞無病把爬犁拖到院里,反身關(guān)門,掀開樹枝檢查了下野豬,已經(jīng)凍得梆梆硬了,他無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凍住了血腥味特別淡,加上松枝味重掩蓋了血腥味,在門口就得被閻埠貴發(fā)現(xiàn),那今晚就別想安生了,別的不說,易中海那老梆子肯定揮舞道德大棒讓他給鄰居分肉。
拖著幾百斤走了一下午,虞無病也餓了,不想弄復(fù)雜的吃食,從倉庫中取出一只以前存的光板野雞,腌制一番就在小院里生一堆火開始烤。
他用的是裝修時候換下來舊木料,煤爐子烤肉有一股煤煙味,可惜沒有果木,烤出來的肉帶著一絲果木的清香,比這種老榆木硬雜木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烤肉不能放在火焰上方,容易烤焦,肉上會沾上煙灰,在火堆側(cè)面架著,不時轉(zhuǎn)動讓野雞能均勻的吸收熱量,虞無病點了一支大前門,耐心的烤制野雞。
漸漸的一股若有若無的肉香開始彌漫,雪花飄落到火堆上方兩尺就融化消失不見,虞無病不時站起來抖一抖身上的雪花,雪越下越大,沒有風(fēng),在屋外也并不覺得冷。
用了四十多分鐘,野雞烤熟了,雖然沒有多少調(diào)料,更缺少了烤肉靈魂的燒烤料,架不住食材給力,這可是無污染純天然非飼養(yǎng)的野雞,肉香更純粹,帶著勾人肺腑的清香。
一口撕下半截翅膀,嚼了幾下“噗噗”吐出骨頭,太好吃了,比中午匆匆趕制的好吃。
中院前院依次傳來喧鬧聲,給聾老太太送飯的一大媽剛進屋,她端來了一碗棒子面糊糊,一份燉豆腐,老聾子被虞無病抽了耳光,門牙是保留了,兩側(cè)本就不怎么結(jié)實大牙掉的一個不剩,傷口還沒好,只能吃些軟的。
“翠蘭,是不是隔壁的小畜生家做肉了?呼呼,敢打老祖宗,我饒不了他。”
昏暗的燈光下,聾老太太臉頰腫脹,眼神陰沉而瘋狂,睡了一下午頭發(fā)有點散亂,看著如暗夜兇鬼,一大媽心中暗驚,這樣的老太太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十年前找老易商量事,老太太眼神也沒這次兇。
她小心的應(yīng)道:“嗯,聞著味是隔壁傳過來的,隔著院墻也看不著在做什么?!?/p>
“哼,這是烤肉的味兒,這小畜生倒有點手藝,一會兒你讓中海過來一趟?!?/p>
“唉,老太太,我回去就說?!?/p>
后院劉海中和許大茂不怎么缺嘴,這時候許大茂還沒結(jié)婚攀上婁家,他一個人賺一個人花,下鄉(xiāng)還要外撈,劉海中每天雞蛋不斷,不是煎就是炒,肚子里不缺油水,聞到肉味也不是很饞。
中院賈家就不同了,賈張氏和棒梗都是饞嘴的,鼻子也靈,聞到肉香,棒梗就開始鬧騰,躺在地上開始打滾,“奶奶媽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p>
“哎呦,奶奶的乖孫,快起來,地上涼,想吃肉讓你媽去要,乖孫快起來。”
棒梗52年出生,今年已經(jīng)九歲了,鄉(xiāng)下九歲的孩子早就跟著下地干活,打豬草拾柴火撿花生的,家里鍋底坑一般都是孩子拾柴供起來的,早就在無盡的勞作中磨平了性子,不會聞到別人家菜香和家中撒潑也要吃,懂事早,就算不懂事家長也會用竹條木棍幫著盡早開慧。
棒梗從小在賈張氏和秦淮茹的溺愛中長大,賈東旭又是個性子軟的,教育兒子的時候賈張氏一護就過去了。
教育小孩子旁邊就不能有和稀泥護著的,那還不如不教育,次數(shù)多了孩子就皮條了,反正不管犯啥事都有人護著,根本就不帶害怕的,就像棒梗,教育一次在歪一點,再教育一次又歪一點,在歪門邪道的道路上狂奔,劇中如果不是有舔狗給撐起一片天,棒梗長大了肯定是靶場上一塊好料。
所以傻柱還是有大貢獻的,他為國家減少了一個很可能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
秦淮茹在家里地位最低,一只手抱著兩歲的小當(dāng),一只手往桌子上端棒子面糊糊和鹽水煮土豆白菜,一共三碗,賈東旭棒梗和她,賈張氏吃不慣糊糊,她更喜歡煮糊糊的鍋巴,有嚼勁還耐餓。
賈家的棒子面糊糊煮的稀,賈張氏每次都讓秦淮茹多煮一會兒,這樣鍋底的鍋巴厚,她就可以多吃一些,這時節(jié)鍋巴一般都是給家中的頂梁柱,吃飽了才有勁干活賺錢,賈張氏不管那么多,她賈家的長輩說了,兒子小的時候老娘吃苦,兒子長大娶了媳婦上班賺錢老娘還吃苦,那老娘不是白養(yǎng)了兒子!
加上菜,秦淮茹來回五趟才全端上桌子,小當(dāng)還小,只能和媽媽共享一碗棒子面糊糊。
秦淮茹剛要坐下,賈張氏嗷嘮一嗓子,“秦淮茹,你是死人啊,沒聽見我乖孫要吃肉,還不趕緊出去看看誰家做肉,殺千刀的敢吃獨食,不知道我們家困難啊,吃一頓飯全是稀的,連個窩頭都沒有。”
快月底了,賈家的存糧能不能堅持到開餉都兩說,秦淮茹隱晦的看了眼賈張氏面前的鍋巴,糊糊只能盛一平碗,那鍋巴壓的緊實冒尖一大碗,足足頂?shù)纳先牒?,這叫沒有干的?
又瞅了瞅自己的丈夫,賈東旭像沒聽見他媽說話似的,慢吞吞的拿起筷子,不就是老娘讓媳婦出門要肉嗎,次數(shù)多了賈東旭早就麻木了,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也沒人敢當(dāng)面說。
“秦淮茹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鄉(xiāng)下來的就是沒眼力見,還等我請你去嗎?”賈張氏見秦淮茹不動彈,氣的火冒三丈,開始口吐芬芳。
秦淮茹心里對賈東旭有點失望,去碗櫥拿了個空碗,“媽,我這就去。”
棒梗一看他媽出門,也不鬧了,一骨碌爬起來拍拍屁股坐在凳子上等著他媽拿肉回家,這種事情早已發(fā)生無數(shù)次,這次也不例外……外……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了意外,沒幾分鐘秦淮茹就回屋了,碗里還是空空的,她滿臉通紅有氣有臊。
賈張氏從秦淮茹一進門第一眼看的就是她手里的碗,一看空空的老虔婆有點愣神,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她茫然問道:“秦淮茹,肉呢?難道不是咱們院里誰家做肉?”
秦淮茹咬咬牙,羞恥的說:“后院才來的家里做肉,我剛說家里困難孩子饞哭了,他就說,‘想吃肉讓孩子他爹買啊,難道爹死了?’還說、說……”
賈張氏怒氣上涌,見兒媳婦吞吞吐吐的,追問道:“那小畜生還說什么難聽的了?”
秦淮茹點點頭沒說話,虞無病說的話她不好意思復(fù)述,那話語就像小刀子直戳人心口,極盡嘲諷,傳出去賈東旭臉都得丟光。
賈張氏嗷的蹦了起來,剛好從凳子上站直,她氣極了,在院里賈家出馬要肉向來無往不利,敢炸刺的不是被易中海開會批斗就是被傻柱摁著胖揍,好久沒有遇到敢不給的刺頭了。
傻柱是聾老太太預(yù)定的私廚,賈東旭還活著,易中海沒有培養(yǎng)傻柱做養(yǎng)老人的打算,一個粗枝大葉蠻橫無理的混不咎廚子,不值當(dāng)他投資,礙于聾老太太的面子,易中海把傻柱洗腦成自己的紅花雙棍,順便給賈家輸血。
賈張氏叫囂著要讓新來的好看,秦淮茹一把拉住賈張氏,“媽,媽,你不能去,后院聾老太太一句話說的人不愛聽,牙都打掉了,你萬一和新來的起了沖突,他真會動手的?!?/p>
賈張氏一縮脖子,一生氣忘了這茬了,聾老太太放回來的時候院里鄰居都看到了,那臉腫的比剛挨抽的時候還厲害,像豬尿泡灌滿了水,灌得還是紫藥水,看得人又好笑又害怕,從來沒見過大耳瓜子能把人抽成這樣的。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賈張氏回到桌前一屁股坐下來,“那不要了,明天你去買點肉,咱家也好久沒開葷了?!?/p>
秦淮茹眼神就瞟向了賈東旭,賈東旭知道今天的便宜占不到了,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塊錢遞給秦淮茹,說:“明兒你早點起來去肉鋪排隊,家里那二兩肉票用上吧。”
賈張氏一看就不滿了,“肉鋪里的肉一斤一塊三,二兩肉哪用一塊錢?!?/p>
秦淮茹急忙接話,“媽,剩下點錢不得買點配料啊,咱也不能就吃水煮肉啊。”
與此同時,一大媽回到家里,看著悶悶不樂坐在椅子上抽煙的易中海,猶豫片刻說:“老太太找你,你、你快去吧?!?/p>
本來想勸易中海不要再和新來的鬧矛盾了,人家是公安,不是一個工人能斗得過的,可易中海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知道勸不了,說出來易中海不定對她有啥意見,還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