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山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老太太說的話讓他很不舒服,不是看她歲數(shù)大,就憑這一句話他就得給拷起來。
虞無病看著聾老太太,面無表情的說:“老太太,耍橫是沒有用的,念在你歲數(shù)大,剛才那句話我可以不計較,你回家吧?!?/p>
聾老太太的聰明勁在這四合院中可以排在前三,擱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和公家人對抗的,這幾年和易中海狼狽為奸給自己塑造了金身,在院里說一不二,時間長了,這老家伙形成了錯覺,以為在院里可以為所欲為。
虞無病的話讓她覺得沒了面子,老聾子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說話的聲音尖銳的像刀子刮過玻璃,“小兔崽子,你非要建個獨院?你這是自絕于人民,今兒我老太太就站在這里,我看誰敢建?”
董師傅也有點麻爪,這糟老太婆不能打不能罵,碰一下躺地上能訛死個人,這要擱舊社會,早就一幫子下去抬城外扔荒郊野嶺喂狼,只要背著點人,死個把人不是啥大事,現(xiàn)在是工農(nóng)階級當(dāng)家做主,遇到這種老不死的真沒啥好辦法。
虞無病眼皮耷拉下去也不看聾老太太,對董師傅說:“沒啥事兒,董師傅你接著干?!?/p>
董師傅很為難,看看聾老太太又轉(zhuǎn)頭看看虞無病,最后一咬牙吩咐那幾個瓦工師傅,“干。”
拿誰的錢聽誰管,東家出錢,讓他們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聽東家安排名聲容易臭大街。
聾老太太見工人也不聽她的,氣急敗壞嗓子都破音了,老聾子就沒把虞無病一個小公安放在眼里,她背后的靠山拿捏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公安那是手拿把掐。
“住手,老祖宗的話都不聽,晚上就讓小易開全院大會,公投把你趕出院子。”
虞無病心下疑惑,不是說老聾子心機深沉,是四合院的幕后大BOSS嗎?怎么還自己親自赤膊上陣,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啊,說她被傻柱魂穿了都有人信。
疑惑歸疑惑,一點也不耽誤虞無病抬手扇她大逼兜,一個箭步靠近老聾子,虞無病抬手“啪啪”就是兩巴掌,耳光聲爆響,老聾子腦袋往后一仰,嘴里噴出無數(shù)血點子夾雜著幾顆大黃牙。
老聾子挨了兩個耳光,大腦一片空白,搖搖晃晃的往下倒,虞無病一把揪住她腦后的發(fā)髻提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的說:“干里娘的,四九城解放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要復(fù)辟封建王朝,老祖宗這個稱號還有人想戴自己腦袋上,我看你是想吃花生米了?!?/p>
轉(zhuǎn)頭對羅玉山咧嘴一笑,牙齒在陽光下反射著白光,“師傅,這老不死的想和慈禧并列,抓了她算不算我的功勞?”
剛才兔起鶻落之間羅玉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老聾子就成了條半死不活的老狗掛在徒弟手上,瞬間的變化看到羅玉山眼花繚亂,虞無病開口問話,他才收回心神,目光復(fù)雜的看著這個徒弟。
他當(dāng)然能看出聾老太太就是個普通老太太,封建復(fù)辟是絕對沒有的,不過是倚老賣老,仗著多吃了幾年窩頭,習(xí)慣了在院里頤指氣使,但這老婆子自己作死,老祖宗的稱號那是能隨便叫的嗎?既然敢自稱老祖宗,那這口鍋只能是自己背著了。
搖搖頭,羅玉山不再多想,“帶回所里,我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敢自稱老祖宗的?!?/p>
旁觀的人都驚呆了,趴在窗戶后的二大媽一個激靈縮回腦袋,只覺得心跳如鼓,她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干,壓了壓心跳,探頭看去,虞無病拽著聾老太太的發(fā)髻在地上拖行,聾老太太鞋都被拖掉了,兩只小腳纏著一圈圈的裹腳布,包的跟木乃伊一樣,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彌漫開來,就像六月的酸菜缸,里面還泡了發(fā)臭的動物內(nèi)臟,就很刺激。
羅玉山眉頭直跳,這到派出所幾百米的路,拖到地頭這老太太的腳趾頭都得磨平了,氣的他沒好氣的說:“我說你小子,這樣拖到所里,這老太太半條命都沒了,讓她自己走?!?/p>
虞無病回頭看看羅玉山,眼神清澈,比乖寶寶還乖,聽話的松手,聾老太太“噗通”一下趴在地上。
看著老太太一動不動,羅玉山有點傻眼,不會被打死了吧?那就麻煩了,他給虞無病一個疑問的眼神,意思這老太太還活著沒?
虞無病沒回應(yīng),他下手的力度控制的很精準,保證只有外傷絕無內(nèi)患,這老家伙就是多少年沒挨過揍了,忽然被抽了兩巴掌抽懵圈了。
老聾子被抽的不知天地為何物,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疼痛的信號才傳遞到大腦,她呻吟一聲,在地上蛄蛹幾下,捂著老臉哎呦哎呦的喊疼,也不囂張了。
虞無病用腳尖扒拉幾下,讓她仰面朝天,彎腰俯視喝道:“站起來自己走?!?/p>
說著掏出黃銅手銬要給聾老太太拷起來,收拾這個老家伙他不會有一點心軟,就看她無理阻礙施工,其囂張跋扈之處,比解放前的土豪劣紳也不差哪里去,也許她本來就是土豪劣紳行列,只不過建國后隱藏了身份。
羅玉山知道這個徒弟手下黑著呢,擺擺手制止了虞無病上手銬。
“算了,手銬就不用了,一個老太太晾她也沒本事在咱倆眼皮底下跑了。”
虞無病收回手銬,對董師傅說:“你們該怎么干怎么干,我先和師傅把這個封建復(fù)辟分子帶回派出所,有空我就過來看看?!?/p>
董師傅機械的點點頭,虞無病這處理方式讓他恍若回到解放前,簡單粗暴單有效,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也心驚于虞無病的狠辣,他在社會上混了半輩子,知道有一些話不能說,就憑聾老太太一句老祖宗,虞無病揪住不放的話老聾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聾老太太滿臉痛苦之色,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臉了,嘴里一股鐵銹味,嘴里剩下的小半牙齒再次下崗幾顆,以后吃塊豆腐都嚼不爛了,她看著虞無病那張可惡的臉,嘴巴一動一動的,也聽不清在說些啥,耳朵里好像有一窩蜜蜂在嗡嗡嗡的叫。
見老聾子聽不清,虞無病伸手提著她后脖領(lǐng)子拽起來,聾老太太茫然的踉蹌兩下站定,頭還是有點暈,虞無病指指院外推了她一把,示意往院外走。
羅玉山不想留下話柄,撿起地上的拐杖塞進老聾子手里,也示意她走。
老聾子再笨,CPU再怠速運轉(zhuǎn)也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抓她去派出所啊,她眼珠急速轉(zhuǎn)動幾下,忽然扔了拐杖就往地上倒,裝暈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虞無病不等她倒下去就拎住她的肩背,五指如鉤幾乎扣進肉里,聾老太太長聲慘叫,她這輩子就沒遭過這種罪。
許富貴媳婦和劉海中媳婦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太狠了,昔日在院里橫行霸道的老祖宗在虞無病手里提著就像待宰的雞鴨,凄慘而無助。
虞無病就是故意的,聾老太太撞到了他手里,正好用她來立威,殺猴儆猴,宰一只雞猴子可能怕可能不怕,宰一只猴子,其他猴子就老實了,那天晚上草包劉叫囂要開全院大會,就知道這院里的人不是啥善茬,這老家伙不是以老祖宗自居嗎?收拾一頓誰也挑不出理來。
不管聾老太太怎么撒潑裝聾,在暴力手段下都是浮云,被虞無病押解著帶回了派出所,幾百米的路走了半小時,回所里的時候,飯菜都放涼了。
羅玉山也不急著審訊聾老太太,先給扔小黑屋里,拉著徒弟去食堂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指導(dǎo)員老李見兩人帶回一個老寞咔嚓眼的老太太,兩邊臉腫的皺紋都平了,看羅玉山不在意的扔進小黑屋心里奇怪,他追到食堂拉著羅玉山追問:
“老羅,說說這是咋回事?這老太太歲數(shù)不小了,犯啥事了?”
羅玉山把飯盒往長條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早晨沒吃飯,這已經(jīng)過了中午的飯點,肚子早就咕嚕嚕的叫,他沒好氣的說:“小虞不是分了個房子在搞裝修嗎,這老太太不讓工人干活,說小虞這是自絕于人民,還自稱老祖宗,這是要搞封建復(fù)辟啊,這不就給抓回來了,餓死我了,等我吃完飯審一審看看還有什么同伙?!?/p>
老李一下來了興趣,建國十來年了,敵特都抓的差不多了居然還有人敢稱宗做祖,這是沒被人民專政的鐵拳毒打過啊。
“你慢慢吃別噎著,我去審,說不定還能挖出大魚?!?/p>
老李不是想搶功,興趣來了手癢,以前所里天天處理一些打架斗毆,踹瘸子腿敲寡婦門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有點價值的案件還不夠分局那群餓狼搶的,好不容易來個有意思的,怎么也要插一手。
羅玉山完全不在乎這些,誰審不是審啊,對付這種糟的不能再糟的老太太,大記憶恢復(fù)術(shù)都不能敞開了用,未免束手束腳,指導(dǎo)員都是玩嘴皮子的,審這種老太太那就是人家的專長。
老李出去喊人去95號院調(diào)查詢問,這邊自己帶著一個做記錄的進了審訊室,把聾老太太提了進來。
這時候聾老太太也回過味兒了,新來的小公安和院里人不一樣,根本不管她在院里什么地位,抓個把柄就上手了,在聾老太太心里,叫一聲老祖宗也沒啥了不起的,她這么大歲數(shù),還是五保戶,她砸院里鄰居的玻璃后只要裝聾作啞,街道辦都拿她沒辦法,許家在街道辦告了一次狀以后,自己也沒受到懲罰,許富貴還不是窩窩囊囊的咽下了這口氣。
開始的時候聾老太太祭出慣用伎倆裝聾作啞,老李也沒慣著她,什么文明執(zhí)法尊重人權(quán),這時代不存在的,進了派出所還想撒潑,直接上手段,對付歲數(shù)大身體差的當(dāng)然不能直接拳拳到肉,老李給她來了套“貼加官”的大記憶恢復(fù)術(shù)。
所以說為啥老李是指導(dǎo)員羅玉山只是組長,知識面就比不上老李,不過派出所也物資緊張,用草紙是不可能的,老李是找了幾件破衣服代替草紙,效果更好,用草紙犯人可能用舌頭給紙頂破,用布就不怕,三層衣服下去,聾老太太就滿眼痛苦恐懼的乖乖招供。
她堅決不承認是封建復(fù)辟,只說是院里人尊重她,自發(fā)的稱呼她老祖宗,她也學(xué)聰明了,根本不提五保戶的身份和自己是給紅軍送過草鞋的烈屬。
她怕五保戶的身份被取消,更怕被拆穿假烈屬的謊言,只要能平安出去,有易中海支持,有靠山撐腰,在院里她照樣是受人尊敬的老祖宗。
去四合院調(diào)查取證的同事回來把資料一匯總,老李扶額嘆息,白高興一場,原來就是一個孤寡老婆子怕無人養(yǎng)老做的一個低端局,有同病相憐的管事大爺支持,兩個絕戶之家聯(lián)手抱團取暖,狐假虎威的笑話。
老李不知道虞無病是故意出手抽了聾老太,以為小同志立功心切,羅玉山隱隱感覺到徒弟是故意借機抽的聾老太,怕是察覺了院里的什么齷齪,不過他把這事憋在心里,在國家力量之下,沒有什么秘密能藏起來,四合院那邊很容易就拿到了聾老太太在院里作威作福,誰家吃肉都得孝敬的消息。
如果不是聾老太太歲數(shù)的確不小,真要是給她安個欺壓勞動人民,在院里搞小團體的罪名也沒啥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聾老太太歲數(shù)大身體糟,自己養(yǎng)活不了自己,而勞改農(nóng)場不養(yǎng)閑人。
傍晚下班的時候,軋鋼廠易中海賈東旭傻柱劉海中等人結(jié)伴回家,剛到門口,三大媽就攔住了易中海,把聾老太太阻礙新來的鄰居裝修,被抽了兩個大逼兜還抓進了派出所,鄰居居然是公安。
這消息驚的易中海傻柱目瞪口呆,賈東旭在一邊暗自欣喜,死老婆子一直和自家搶傻柱的飯盒,害得自家只能靠媳婦出賣色相,老娘倒是看得緊,傻柱連自家媳婦的小手都沒摸過,可午夜夢回,總覺得自己的腦袋頂著綠油油的一片大草原,最近媳婦又有了,這老不死的進去了,就沒人和媳婦搶飯盒了。
剛進中院,一大媽急急忙忙迎上來,焦急的拉著易中海,把經(jīng)過給易中海一說,急著讓易中海去把老太太撈出來。
為啥沒去軋鋼廠叫人反而等了一下午?只能說對軋鋼廠的制度不了解,公私合營沒幾年,軋鋼廠遺留的婁氏勢力還沒清理干凈,作為重點安保單位,家屬為了一個鄰居被抓進派出所的小事進廠找人,那可真是腚眼拔罐……
易中海一聽也急眼了,想拉著劉海中閻埠貴一起去派出所撈人。
閻埠貴多精明啊,沒好處的事才不干呢,再說虞無病就在派出所,得罪了虞無病還想全須全尾的從派出所出來,美不出你鼻涕泡來。
劉海中前兩天還對虞無病恨之入骨,聽說虞無病是公安,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搖頭不同意和易中海一起去派出所。
易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