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客車上窗戶緊閉,車內(nèi)空氣渾濁,各種氣味交織在一起,呼吸一下就跟嘗了百草枯一樣,肺部火辣辣的不舒服。
老旱煙、禽畜的體味屎味、乘客身上的衣服長期未洗散發(fā)的酸臭味等等,讓虞無病腸子都悔青了,恨不能自己腿著去門頭溝。
在四九城下車后,他終究沒腿著去,笑話,幾十里路呢,跑路多耽誤時間,拉胯的心疼也不給刷點御劍術(shù)隱身術(shù)之類的超凡技能,研究了幾天系統(tǒng),也沒看出這是個什么系統(tǒng),系統(tǒng)不是分什么任務(wù)類、情緒收集類、抽獎類、簽到類、天賦酬勤以及垂釣等等類型嗎?自己的系統(tǒng)是個啥???
艱難的挨到了門頭溝,虞無病迫不及待的下了車,在路邊喘息了一陣,附近無人注意他溜進了山里,向大山深處出發(fā)。
外圍的山區(qū)草木稀疏,黃色的地皮都露了出來,這是附近居民上山拾草的后果,家里的鍋底就靠著這些暄草,柴火是不用想了,外圍的樹木早在大煉鋼鐵的時候被砍伐的差不多了。
期間全國大批的樹木被砍伐,造成水土流失,多少影響了旱災(zāi)的加劇,虞無病一個小人物也影響不了這些,只能嘆息一聲,往深山行進。
巔峰的素質(zhì)滿級的八極拳,讓虞無病聽力堪比看門狗,實力不比鷹隼弱,嗅覺就差了點意思,比之前提升不大,不然在乘車的時候早就吐了。
門頭溝山區(qū)面積足有一千多平方公里,棲息著頂級掠食者華北豹,還有有蹄類動物如狍、獐、鹿、野豬和羚羊等等,生態(tài)鏈比較完整,小型的野生動物也不少,附近百姓經(jīng)常能獵到狐貍兔子獾野雞等去城里換點糧食。
據(jù)說解放前有人在山里發(fā)現(xiàn)過老虎,不過好久沒聽過這種傳言了,估計已經(jīng)滅絕,千多平方公里也的確支撐不起森林之王的開銷。
虞無病來到密林地帶,抬頭看了眼太陽,陽光并不刺眼,高掛正南的太陽懶洋洋的灑下光芒,照在身上也沒什么暖意,看這太陽的方位,估計差不多中午了。
從倉庫中取出一條還冒著熱氣的烤魚,虞無病大口吞咽,在烤魚徹底涼了之前吃完,魚骨隨意丟棄,填飽了肚子。
虞無病把累贅都扔進了倉庫,單體木弓握在左手,上面搭了一根鵝毛箭,其他的箭支放在倉庫,比放在背后箭囊里方便多了,速射的時候比其他方式取箭快多了。
做好準備,虞無病一頭扎進林子,注意力集中到耳朵眼睛之上,小心的留意周圍動靜,山中可是有刺客型的頂級掠食者花豹,被這畜生伏擊一不小心就會吃大虧,當(dāng)然正面對上了,虞無病一棍子就能抽死它,剛正面它比老虎差遠了,一只野豬都能碾壓了花豹。
密林區(qū)開始出現(xiàn)獵物,半小時左右,倉庫中就多了一只半大的兔子和兩只褐馬雞,這玩意在后世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真正的牢底坐穿雞,味道咋樣吃過了才知道,就沒人評論過它的味道。
經(jīng)過山溝的時候,陡峭的山壁上石子滾落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抬頭仔細的看了看,崖壁樹木掩映下,五只中華斑羚在巖壁上悠閑的尋找食物,大意了,他注意力都放在了叢林中,沒想到石壁上也有大型獵物。
距離近百米,他有把握射中,殺傷力就有待商榷,萬一射傷被逃了也是麻煩,再說從上面滾落萬一摔的血肉模糊的也是損失不是。
虞無病悄悄的靠近,一身藍布衣服讓他在冬季的山里很是顯眼,居高臨下視野開闊,幾只斑羚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只不過覺得這兩腳獸對它們沒啥威脅,無視了而已。
隨著他靠近崖壁,斑羚不安的騷動,開始沿著崖壁轉(zhuǎn)移,虞無病心中大急,加快了靠近的腳步,領(lǐng)頭的斑羚叫了一聲,在崖壁上縱高躍低,往山頂逃去。
這時候虞無病距崖底不到二十米,他飛快的抬手拉弓,弓如滿月,“嘭嘭嘭”三聲弓弦炸響,三支鵝毛箭先后離弦,穩(wěn)穩(wěn)的扎進了三只大斑羚的要害。
虞無病對自己的準確度有信心,對箭頭的性能很不自信,三支箭兩支射中心臟位置,一支射中頭顱,斑羚腳步一頓,在崖壁上搖晃幾下,頹然倒落,轟轟隆隆的滾落下來,帶著不少的大小石塊,聲勢驚人。
虞無病手中長弓瞬間換成了大槍沖了過去,在崖底先后點在了掉落斑羚的身上,把斑羚收入了倉庫,邊揮槍隔開幾個砸向他的石塊邊后退躲開了落石的攻擊范圍。
心里暗自吐槽自己的系統(tǒng),同行的系統(tǒng)都是隔著幾十幾百米就能收取物體甚至活物,自己的系統(tǒng)必須要接觸才能收取,這特么天差地遠好不好。
兩只小點的斑羚飛快的逃竄,很快消失在崖頂,虞無病也不追殺,幼崽也沒多少肉,雖然自己不是正經(jīng)的獵人,操守也是要遵守一下的。
射殺的斑羚都是成年羚了,體重大約四五十斤,這三只少說也能出個百來斤的肉,大冬天的來個火鍋涮羊肉,那滋味兒……
想想口水就止不住的開始分泌,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這具身體嚴重缺乏營養(yǎng),得好好補一補,再說洞天中除了二十畝圈起來的耕地,其他的地方都閑著呢,得抓點動物養(yǎng)起來,以后就有吃不完的肉食了。
還有夏天要記得進山移栽一些果樹,這大冬天的樹葉一落,他只能認出桃樹和蘋果樹,路上他就薅了一棵桃樹,山里的野桃一般口感都不太好,希望靈泉能給改善下品質(zhì)。
繼續(xù)搜尋獵物,在一個山谷被風(fēng)向陽處發(fā)現(xiàn)了一群野豬,兩大四小,窩在一起曬著太陽,他看了看手里的弓箭,算了,這玩意對付下羚羊梅花鹿什么的還行,對付皮糙肉厚還披甲的野豬就有點不夠看了,半指寬的箭頭射一下,半天能放完血嗎?能不能射穿也是個問題。
收起弓箭,虞無病還是老戰(zhàn)術(shù)慢慢靠近,隔著三十多米呢就被野豬察覺,兩頭野豬氣勢洶洶的站起來瞪著他,做好了沖鋒的準備。
在這片山林,野豬就是當(dāng)之無愧的老大,就算是獨行的華北豹看見了也要躲著走,小小的兩腳獸,野豬根本就沒放在眼里,主要是這只兩腳獸手中沒有那種長長的帶著鋼鐵機油味兒的家伙,更沒有刺鼻的火藥味,優(yōu)勢在我。
虞無病站在原地,看著兩頭擺出進攻姿勢的野豬有點無語,書中和民間總流傳著野豬多么多么兇猛的傳說,他前世刷打獵的短視頻,一般獵物中槍中箭后都是夾著尾巴亡命逃竄,鮮少有轉(zhuǎn)頭攻擊獵人的動物。
他也只看到過非洲大草原上的獅子攻擊獵人,這野豬是沒挨過社會的毒打吧?
沒琢磨完呢,野豬就一前一后發(fā)動了野蠻沖撞,虞無病雙腳丁字步站立,三十米的距離,不過幾秒鐘野豬就沖到了跟前,腦袋一低,準備給兩腳獸來個獠牙開膛。
大槍突然出現(xiàn)在手中,鋒利的槍頭對準了野豬的腦門,沒辦法,野豬一低頭,把脖頸的要害護的嚴嚴實實。
虞無病都不用前刺,只需雙腳站穩(wěn)握住大槍,打頭的野豬就自動把腦門送在槍尖上,“咔嚓”一聲,槍尖扎進去足有半尺深,野豬凄慘的嚎叫半聲,被虞無病雙臂較勁給甩到一邊,順勢拔出槍頭。
第二頭野豬距他不到一米遠,來不及回槍,虞無病前腳一蹬,往右后方跳出兩米多遠,野豬也來不及剎車,從他身邊轟隆隆的沖了過去。
虞無病站穩(wěn)后看著野豬的后鞧,掂了掂手中的大槍,沒下去手,他可不想這樣搞腚野豬給腹腔內(nèi)弄的到處是五谷輪回之物,臟不拉幾的還不是要自己收拾。
等野豬剎住腳步回頭,虞無病快步?jīng)_刺,大槍毒蛇般刺出,在野豬的胸側(cè)心臟處一捅一擰,飛速拔槍后退,抖一抖大槍甩去血液,往倉庫中一扔,獰笑著撲向三頭小野豬。
野豬一般四五月份出生,這三頭野豬崽子可能食物充足,大半年的時間長到了一百斤上下,三個崽子正欣賞父母的英姿,以為父母這次也能像遇到豹子偷襲它們的時候一樣,兩腳獸被父母幾個沖撞狼狽而逃,沒想到畫風(fēng)忽變,父親躺在地上掙命,母親胸側(cè)一股股暗紅的血液噴涌,腳下踉踉蹌蹌明顯不行了。
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戰(zhàn)是逃,兩腳獸已經(jīng)沖到跟前,那根長桿子忽然又出現(xiàn),挨個抽了一下,眼前就換了天地,居然還很暖和。
虞無病不屑的撇嘴,這三個崽子一看就沒啥戰(zhàn)斗經(jīng)驗,被他輕輕松松收進了洞天。
母野豬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氣,死前看到三個孩子突然就消失了。
很好,兩公一母,也能繁殖下去,大不了多等一段時間,宰一頭公野豬也夠一家子撐幾個月的。
把兩頭死野豬扔進倉庫,虞無病快速離開現(xiàn)場,有這么一家子霸主在,他不認為這附近還能有其他的動物。
太陽快落山了,有洞天在,虞無病也不需要準備宿營地,隨便找了處開闊地鉆進了洞天,把兔子開膛剝皮,內(nèi)臟扔出洞天,在木屋前升起火堆開始烤兔子。
虞無病有點廚藝,不多,處于能把飯菜做的不難吃的程度,現(xiàn)在手里只有鹽,各種的調(diào)味料和蔥姜蒜一樣沒有,烤出來的兔子只能說填飽肚子,味道就一言難盡。
走了半天的山路,早就餓的狠了,虞無病也不挑食,一只兔子去了皮毛內(nèi)臟和骨頭,也有三四斤的肉,被他吃了個精光,骨頭也跟內(nèi)臟扔到一起,也許還能吸引什么食肉動物過來,姑且就當(dāng)做誘餌。
在木屋的臥室中美美的睡到天亮,虞無病也不吃早飯,洗漱后就出了洞天,正經(jīng)人誰吃早飯啊,前世就沒這個習(xí)慣,昨晚兔肉吃的飽飽的,少吃一頓也沒事。
兔子的內(nèi)臟不見了,周圍留下梅花型的腳印,虞無病也看不出這是豹子的腳印還是狼的腳印,不是專業(yè)的誰能分清這玩意,只有北風(fēng)掠過樹梢發(fā)出的怪嘯,周圍一只動物也沒看見。
伸了個懶腰,虞無病找個地方解決下內(nèi)部問題,掉頭踏上歸程,有這幾頭野豬和斑羚,他們一大家子包括爺爺奶奶和二叔家,至少半年內(nèi)不用愁吃不飽飯。
他也沒準備靠著打獵賺錢,真要較真,獵物也是屬于集體財產(chǎn),私自捕獵和偷盜公家財產(chǎn)沒啥區(qū)別,要時刻謹記穿越者謹言慎行的第一守則,不要浪。
偷偷打點獵物自己吃就行了,引人注目就不好了。
出山的路上,隨隨便便射了幾只野雞兔子,想了想把一只野雞一只兔子掛在腰間,又把弓斜背在肩上。
萬一出山時遇到人也有個說法,無故鉆進深山老林你是不是和特務(wù)接頭去了?帶兩只小點的獵物,自家吃還是沒問題的,別人也不會太眼紅抓著你上綱上線,要是帶著野豬之類的大獵物試試,分分鐘被人舉報。
原身的記憶,獵人也是掙公分的,打了獵物上繳,按規(guī)定算公分,只不過村里分肉的時候獵人能多分一點,手藝不行的也當(dāng)不了獵人,養(yǎng)活不起自己。
快出山的時候聽到了“砰砰砰”的槍響,槍聲雜亂,估計也沒幾支槍,聽著這槍聲距離他也沒多遠,虞無病好奇心大起,難道是追捕敵特?
槍聲時斷時續(xù)的,離他越來越近,虞無病的心火熱起來,真要是抓捕敵特他去湊一手,也許就能得個功勞,沒準還能撈一個工作指標。
他小心的往槍聲的方向走去,找的前進路線上盡量要有掩體,或者山石或者大樹,別功勞沒撈到先挨一發(fā)流彈那可笑死人了。
他不敢走山脊,順著山谷往前摸,距離槍聲越近就越小心,還有幾十米就能出谷了,突然一頭花豹從視野的盲區(qū)竄進了山谷,豹子嘴里叼著一只血糊糊的羊羔子,羊羔肚子上一個大窟窿,整個腹腔干癟癟的,一看就是內(nèi)臟被掏空了。
忽然豹子身側(cè)的地面炸開一朵土花,夾雜著殘雪碎石濺在豹子身上,豹子速度再次增加一點,沖著虞無病的方向沖了過來。
虞無病來不及多想,飛快的摘弓搭箭,不需要瞄準,一箭射了出去,正中豹子的左眼,小半根箭沒入了腦袋,豹子一聲沒吭,一頭栽倒翻滾了幾圈,身體折成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不動了。
遠處人聲漸近,有人大喊,“豹子好像死了,小心點過去檢查一下,別是這畜生裝死?!?/p>
聲音有點模糊,虞無病也只聽了個大概,沒一會兒遠處就出現(xiàn)幾個人影,身上的衣服都很破舊,幾人都端著步槍,在二十米外,就發(fā)現(xiàn)豹子的腦袋上一根筆直的箭桿,尾端潔白的鵝毛在皮毛的映襯下很顯眼。
虞無病從石頭后探出半個腦袋喊道:“你們是什么人?”
幾人嚇了一跳,握緊了手里的槍,保持隨時能抬槍開火的狀態(tài),一個四十來歲,皮膚有點黑黃的漢子喊:“我們是村里的民兵,你是什么人?”
虞無病喊了句,“我是大興縣的,家里揭不開鍋進山弄點野雞兔子。”
說完站了出來,那漢子打量了一下就放下大半心來,一個持弓的半大小子,個子挺高的快有一米八了,不過身材細的跟電線桿子似的,面容稚嫩,估計還沒成年。
他對同伴使個眼色,獨自走了過來,靠的近了,看到虞無病后腰掛的野雞兔子,已經(jīng)信了虞無病的話,四九城前些年抓了不少敵特,三十歲以下的都少,再說大興縣離這里可不近,沒哪個敵特接頭跑這么遠,留三分小心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