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猝死后,我成了女魔頭總監(jiān)的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鞋。
>每天被她踩著開會罵人,腳趾縫里都是她的怒火。
>她暴躁地踢飛我:“這破鞋怎么總磨腳!”>我忍辱負重幫她絆倒騷擾客戶的色狼,
替她擋下潑向文件的熱咖啡。>直到那天,
我看見她電腦里的加密文件夾:>《齊朗死亡調(diào)查報告》。>原來她早知道我是誰,
卻每天讓我在她腳底茍延殘喘。>當副總裁栽贓她的方案泄露時,我滾到董事長腳下,
露出鞋底藏著的真兇U盤。>女魔頭踩著我的殘骸上位,把碎裂的鞋跟供在辦公桌上。
>“現(xiàn)在,我們談談你的新崗位?!?--后腦勺像被灌了十斤劣質(zhì)混凝土,沉得抬不起來,
每一次心跳都帶著生銹鐵錘砸太陽穴的鈍痛。眼皮重得像焊死了,
鼻腔里充斥著廉價速溶咖啡粉混著隔夜泡面湯的酸餿氣,
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電子元件過熱后的焦糊味。操,又通宵了?我費力地想。昨天……不對,
是前天晚上那杯提神用的黑咖啡,苦得我舌根發(fā)麻。方案,對,楚瑤那個女魔頭要的方案,
第三版了,還是不行……屏幕右下角那個小圖標,是凌晨四點零七分……“齊朗!齊朗!
醒醒!”誰?這聲音尖得扎耳朵,好像是……隔壁工位的李娟?她聲音抖得厲害,
像是在篩糠?!翱旖芯茸o車!120!他、他沒反應了!”混亂的腳步聲,
桌椅被撞開的刺耳摩擦,有人驚恐的吸氣……世界的聲音像是隔著厚厚的棉被傳來,嗡嗡的,
越來越遠。那股子泡面湯和咖啡粉的混合怪味,還有劣質(zhì)打印紙的油墨味,猛地濃烈起來,
像一只冰冷滑膩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呼吸。黑暗,毫無預兆地,徹底吞沒了一切。
……意識像一塊被強行擠進狹小管道的濕抹布,艱難地、扭曲地重新聚攏。沒有光。
但奇怪的是,有“感覺”了。一種極其陌生又極其強烈的擠壓感從四面八方涌來,沉重,
穩(wěn)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這感覺……像是被什么堅硬的東西死死箍???不對,
更像是……被踩在腳下?全身的骨頭,不,應該說構(gòu)成我此刻存在的每一寸“物質(zhì)”,
都承受著巨大的、持續(xù)的壓力。這壓力帶著溫度,一種屬于活體的、微微的暖意,
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屬于皮革和香水的混合氣息?我費力地“睜開”感知。視野?不,
不是眼睛看到的畫面。是一種奇異的、三百六十度的“體感”輪廓。頭頂是絕對的黑暗,
厚實,柔軟,帶著體溫的壓迫感——那是足弓的弧度。前后左右,
是光滑、微涼、帶著昂貴皮革特有韌性的壁障——鞋幫。最下方,接觸冰冷堅硬地面的部分,
傳來清晰的、微妙的震動和摩擦感——鞋底。一個極其微小的、尖銳的點,
承受著最大的壓強——鞋跟。我他媽……成了一只鞋?
這個荒謬絕倫的結(jié)論像一盆冰水混合物,直接從我的“天靈蓋”潑了下來,
澆得我每一個感知細胞都在尖叫。不,這不可能!加班猝死已經(jīng)很慘了,
現(xiàn)在告訴我我變成了……變成了別人腳上的一只高跟鞋?這算哪門子的地獄笑話?
十八層地獄的時尚單品專柜嗎?還沒等我從這驚天動地的身份認知崩塌中緩過神,
那股掌控著我的、來自上方的力量猛地一抬!瞬間,失重感攫住了我。視野(或者說,
我的感知范圍)猛地拔高,天旋地轉(zhuǎn)。頭頂?shù)暮诎担侵荒_)離開了,
新鮮的、帶著消毒水和空調(diào)冷風的空氣灌了進來。但好景只有短短一瞬。緊接著,
那股力量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落下!砰!
我的整個“世界”——也就是這只該死的鞋底——重重地砸在堅硬光滑的地板上。
巨大的沖擊力震得我“眼冒金星”(雖然我并沒有眼睛),
構(gòu)成我身體的每一塊皮革、每一根鋼釘都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震感沿著鞋跟直沖“腦門”。
“這個季度的數(shù)據(jù),簡直爛得像你們腦子里的漿糊!”一個冰冷、鋒利、穿透力極強的女聲,
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感知里。這聲音……燒成灰我都認得!楚瑤!我的頂頭上司,
星銳廣告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以高效、冷酷、罵人不帶臟字卻能讓你靈魂出竅而聞名全公司的“女魔頭”。我猝死前,
正在沒日沒夜給她改第三版的方案!現(xiàn)在,我他媽成了她腳上的一只鞋?
一只被她踩著、用來跺地泄憤的高跟鞋?巨大的屈辱感像巖漿一樣在我“體內(nèi)”沸騰。我,
齊朗,一個活生生(曾經(jīng)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成了她楚瑤腳下的一個物件!
一個承受她怒火和體重的工具!這比下十八層地獄被油鍋炸還他媽憋屈!
“市場部是集體失明還是選擇性智障?目標人群畫像模糊得連三歲小孩都不如!投放策略?
那玩意兒存在嗎?我看你們是把預算都拿去喂豬了吧!”楚瑤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
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精準地砸向會議桌對面某個看不見的倒霉蛋。伴隨著她凌厲的斥責,
我清晰地感受到踩踏著我的那只腳掌,在鞋腔內(nèi)微微繃緊,足弓的弧度更加明顯,
施加的壓力也隨之增大。這女人,連罵人都是全身心投入的,連腳趾頭都在用力!
憤怒的火苗在我“心底”亂竄。楚瑤!我生前被你壓榨得靈魂出竅,
死后還要被你踩在腳下物理摩擦?這還有天理嗎?我試圖“掙扎”,
用意念去撼動這具該死的、束縛著我的皮革軀殼。動?。〗o我他媽的動一下!
哪怕只是讓鞋帶松一松呢?老子要硌死她!然而,現(xiàn)實冰冷得像這雙鞋的金屬鞋跟。
我的“意念”如同泥牛入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這具皮革和金屬構(gòu)成的牢籠堅不可摧。
我依舊是她腳下一件沉默的、承受重壓的器物。唯一的“成就”,
大概是清晰地感知到了她足底因為用力而微微滲出的、帶著惱火溫度的薄汗,
以及她腳趾在絲襪里無意識蜷縮時帶來的細微摩擦。這感覺……惡心又絕望?!啊?!
我只給你們?nèi)?!再拿不出像樣的東西,全給我滾去人事部領表!”楚瑤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最終審判的意味,狠狠砸下。話音落下的瞬間,踩踏著我的力量驟然爆發(fā)!
那只穿著絲襪的腳猛地一蹬!砰!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
鞋跟(也就是我的“天靈蓋”)再次與光滑堅硬的地板進行了親密接觸。這一次的力道更猛,
震感更強,仿佛要把我的“靈魂”都從鞋釘里震散出去。會議室內(nèi)死寂一片,
只剩下空調(diào)出風口單調(diào)的嗡嗡聲,
我(這只鞋)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因為劇烈沖擊而產(chǎn)生的、只有我自己能“聽”到的、細微的金屬呻吟。
屈辱感達到了頂點,幾乎要將我撐爆。我他媽……成了她楚瑤跺腳發(fā)泄的沙包?不,
連沙包都不如!沙包至少還有反抗的余地!而我,只能躺平了任踩!會議似乎結(jié)束了。
椅子拖動的聲音,文件收拾的窸窣聲,還有幾聲壓抑的、如蒙大赦的喘息。楚瑤站了起來。
視野(感知)再次拔高。我隨著她邁開的步伐,離開了那片承受了無數(shù)跺擊的“刑場”地板。
鞋底交替接觸著不同的地面:短絨地毯的柔軟吸音,光潔瓷磚的冰涼堅硬,
然后又回到地毯……每一次落地,鞋跟撞擊地面的震動都清晰地傳遞上來,
像是在反復提醒我此刻卑賤的身份。高跟鞋特有的“噠、噠、噠”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響,
清脆,規(guī)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和行進速度。
這聲音曾經(jīng)讓我在工位上條件反射地頭皮發(fā)麻,
意味著女魔頭的巡視和隨時可能降臨的死亡提問。如今,這聲音卻是我自己發(fā)出來的,
是我這具“身體”與地面碰撞產(chǎn)生的哀鳴。我被踩在楚瑤腳下,一路“噠、噠、噠”地行進。
路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時,外面城市的鋼鐵叢林在下午的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曾經(jīng),
我也是那蕓蕓眾生中的一員,為了一個方案、一個位置、一份薪水在格子間里掙扎。現(xiàn)在呢?
我成了這雙俯瞰眾生的腳上的……一件配飾?一個刑具?楚瑤的辦公室到了。
厚重的實木門被推開,又被“砰”地一聲帶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下一秒,
施加在我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那只掌控一切、帶來巨大壓迫感的腳,終于離開了鞋腔。我,
這只Christian Louboutin標志性猩紅鞋底的倒霉高跟鞋,
被她以一種極其粗暴、極其不耐煩的動作甩脫下來,像丟棄一件垃圾。
我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個短暫的、失控的弧線,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側(cè)躺著。視野(感知)固定了。
我能“看”到楚瑤辦公室的一角:巨大的、纖塵不染的黑色辦公桌,
桌角放著幾份攤開的文件,電腦屏幕幽幽地亮著。旁邊是線條冷硬的銀色文件柜。
地上鋪著厚厚的深灰色羊毛地毯,而我此刻就狼狽地躺在地毯邊緣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楚瑤沒看我。她赤著一只腳,另一只腳還穿著同款的另一只高跟鞋,就那么單腿站著,
眉頭擰成一個死結(jié),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她彎腰,一把將另一只鞋也扯了下來,
同樣粗暴地扔在地上,位置離我不遠。“嘶……”她倒抽一口冷氣,
赤著的左腳踩在厚地毯上,右腳卻小心翼翼地抬起,只用前腳掌點地,腳踝微微轉(zhuǎn)動,
似乎在緩解某個地方的不適。她的目光掃過地上的我們——她的一雙戰(zhàn)靴,
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煩和暴躁?!笆裁雌菩?!”她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不大,
卻像冰錐一樣刺骨,“花這么多錢,就為了買罪受?磨得腳后跟火燒火燎的!廢物!”磨腳?
這個詞像一道閃電劈進我的混沌意識。原來如此!難怪她開會時腳趾頭總在鞋里不安分地動,
難怪她剛才跺腳那么用力,帶著一股發(fā)泄般的戾氣!
這雙價值不菲、象征著身份和品味的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鞋,
在她腳下,竟然是個磨人的刑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像陰暗角落里滋生的霉菌,
瞬間蔓延了我整個“身心”。哈!楚瑤!你也有今天!你穿著幾萬塊的鞋又怎樣?
踩著別人的尊嚴往上爬又怎樣?還不是被這雙鞋折磨得齜牙咧嘴?你罵我是廢物?
現(xiàn)在你這雙寶貝鞋也是廢物了!磨死你!最好磨出血泡!讓你也嘗嘗火燒火燎的滋味!
這陰暗的幸災樂禍,是我變成鞋子后,除了屈辱之外,唯一能品嘗到的、帶著血腥味的甜頭。
我躺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貼著我的皮革“側(cè)臉”,看著她那只被折磨得微微發(fā)紅的右腳后跟,
看著她煩躁地單腳跳著去按內(nèi)線電話,命令助理立刻送“最厚最軟的創(chuàng)可貼”進來,
心里那點惡意的火焰,燒得噼啪作響。磨吧!使勁磨!楚瑤,我們互相傷害的日子,
才剛剛開始!日子在楚瑤的腳底板和我這具鞋子的軀殼之間,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方式流逝。
我像一塊被釘死在鞋楦上的皮革,被動地承受著一切。白天,我是她征戰(zhàn)職場的武器。
尖銳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是我為她奏響的戰(zhàn)歌,也是我自己被反復捶打的喪鐘。
她雷厲風行地穿梭在辦公室、會議室、客戶談判桌之間。每一次急促的轉(zhuǎn)身,
每一次為了加強語氣而用力點地的動作,都讓我的鞋跟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力,
鞋腔內(nèi)的皮革被她的腳汗浸染得微微發(fā)潮,又隨著空調(diào)的冷風變干,
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粘膩感。最讓我精神緊繃的,是她那標志性的“噠、噠、噠”踱步。
每當陷入思考或者醞釀怒火時,她就會在辦公室里,或者某個寂靜的走廊角落,
踩著我來回踱步。那“噠、噠、噠”的聲音,節(jié)奏分明,敲在我心上,比任何催命符都可怕。
我知道,這聲音的每一次停頓,都可能意味著一個倒霉蛋即將迎來狂風暴雨。而我,
就是這風暴的載體和見證者。夜晚,當整棟大樓陷入沉寂,
我才迎來短暫的“喘息”——如果被丟進一個黑暗的鞋柜角落,
聞著皮革護理劑、灰塵和樟腦丸混合的詭異氣味,聽著隔壁幾雙鞋在黑暗中無聲的“呼吸”,
也能算喘息的話。楚瑤似乎有輕微的潔癖,尤其是對她的鞋子。每天回家后,無論多晚多累,
她都會把我們——她當天穿過的鞋——拿出來。
一塊帶著濃烈酒精味的消毒濕巾會粗暴地覆蓋我的全身,
冰冷、刺激的液體滲透進皮革的每一個細微毛孔,擦過鞋面、鞋幫,
連鞋跟連接處的縫隙都不放過。那味道嗆得我“靈魂”都在顫抖,像是在經(jīng)歷一場化學閹割。
然后是一塊干燥柔軟的布,力道同樣不算溫柔,擦去殘留的濕痕和灰塵。最后,
我們被塞回那個黑暗、擁擠、氣味復雜的鞋柜里,等待著下一次被踩踏的輪回。這女人!
連擦鞋都帶著一股子發(fā)泄似的狠勁!我躺在鞋柜里,
感受著被酒精刺激后殘留的微涼和緊繃感,心里只剩下麻木的咒罵。直到那個悶熱的下午,
一個油膩得像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男人,闖入了這潭死水。巨大的環(huán)形會議桌,
冷氣開得很足,也壓不住項目討論陷入僵局帶來的沉悶。楚瑤坐在主位,脊背挺直如標槍,
指尖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她今天穿了條利落的黑色九分褲,
腳上自然是我——這雙猩紅鞋底的高跟鞋。
鞋尖正對著斜對面一個禿頂凸肚、西裝繃得快要裂開的中年男人。那是宏遠實業(yè)的王總,
一個出了名的難纏客戶,更是業(yè)界聞名的手腳不干凈。
他此刻正唾沫橫飛地講著他那些陳詞濫調(diào)又自相矛盾的要求,小眼睛卻像抹了油,
黏膩地在楚瑤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和穿著薄款絲質(zhì)襯衫的胸口掃來掃去。“楚總監(jiān)啊,
”王總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熟稔,“你們的方案,還是太保守!
不夠大膽!年輕人嘛,要敢想敢干!就像我們宏遠,魄力!懂不懂?魄力!”他一邊說著,
一邊身體前傾,那只戴著碩大金戒指的胖手,極其自然地、極其緩慢地,
越過了桌面中線的文件堆,朝著楚瑤放在桌沿的左手手背摸去。楚瑤的指尖瞬間停止了敲擊。
一股冰冷的怒意,像高壓電流般,順著踩踏著我的那只腳,猛地傳遞下來!足弓瞬間繃緊,
足跟用力下壓,施加在我身上的壓力驟然增大。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腳底瞬間涌出的薄汗和那股被冒犯的強烈惡心感。
她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向后靠了靠,避開了那只肥手的軌跡,但臉上的職業(yè)笑容紋絲不動,
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原?!巴蹩?,魄力不等于脫離市場規(guī)律?!彼穆曇羝椒€(wěn),
卻帶著鋒利的棱角,“您的要求,風險系數(shù)已經(jīng)遠超合理范圍,
我們需要更切實的數(shù)據(jù)支撐……”“哎喲,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
”王總不耐煩地揮了揮那只沒得逞的胖手,臉上的橫肉堆起假笑,
身體卻再次得寸進尺地前探,那只肥手又蠢蠢欲動地抬了起來,目標似乎是楚瑤的小臂,
目光也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領口逡巡,“楚總監(jiān),你們搞創(chuàng)意的,不能太死板嘛!
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好好給你講講我們宏遠的‘魄力’?地方我都訂好了,絕對私密,
保證讓你放開思路……”那只油膩的爪子,帶著金戒指的俗氣反光,又一次越界了!
楚瑤的腳,踩在我身上的那只腳,瞬間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憤怒、厭惡、以及一絲被逼到墻角的凌厲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電流,
通過足底狠狠灌注到我這具鞋子的軀殼里。我甚至能“聽”到她后槽牙緊咬的細微摩擦聲。
就在那只肥手即將觸碰到楚瑤小臂的前一秒!一股強烈的、近乎本能的沖動席卷了我!
不是思考,不是權衡利弊,純粹是積壓了不知多久的屈辱、憤怒,
以及對眼前這坨肥油惡心行徑的極度厭惡,
混合著一種詭異的、想要保護身后這個“踩”著我的女人的沖動,轟然爆發(fā)!去你媽的!
意念集中!
目標:王總那條支撐身體重心、正朝著桌下楚瑤方向伸過來的、裹在劣質(zhì)西褲里的粗短右腿!
給我動!動啊!他媽的動起來!也許是瀕死體驗帶來的精神力變異?
也許是這具鞋子軀殼在極端情緒下被壓榨出的最后潛能?我不知道!
我只感覺到一股微弱卻極其精準的力量,瞬間從我那尖銳的鞋跟底部爆發(fā)出來!“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驟然撕裂了會議室的沉悶!只見王總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歪!
他伸向楚瑤的油膩爪子瞬間失去了目標,整個人像個被抽掉了底座的破麻袋,
狼狽不堪地朝著楚瑤的方向倒去!他為了穩(wěn)住身形,
那只穿著锃亮尖頭皮鞋的右腳慌亂地向前一探,不偏不倚,
正正踩在了我——楚瑤那只放在桌下的左腳高跟鞋——那尖銳無比的鞋跟上!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死寂的會議室里又格外清晰的撕裂聲。
緊接著是王總更加凄厲的痛呼:“嗷——!我的褲子!我的腿?。 彼裼|電一樣猛地彈開,
踉蹌著后退,一手死死捂著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靠近襠部的位置。那里,
他昂貴的(可能只是看起來)西褲上,赫然被劃開了一道足有十幾厘米長的、猙獰的破口!
邊緣的布料還滑稽地向上翻卷著,露出里面肉色的襯褲,甚至隱約能看到襯褲也被劃破,
一絲鮮紅正迅速洇開!會議室里所有人都驚呆了,空氣凝固了足足三秒。楚瑤也愣住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桌下的腳,又看了看王總狼狽捂襠、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再轉(zhuǎn)青的樣子,
眼神里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度的驚愕,隨即又被一種冰雪般的冷靜和不易察覺的快意取代。
“王總!”楚瑤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和“關切”,迅速站了起來,“您沒事吧?
這……這真是太意外了!快!小李,立刻送王總?cè)メt(yī)務室!叫車,馬上去醫(yī)院檢查!
”她指揮若定,語氣急促,但眼底深處,分明藏著一絲寒冰消融般的解氣。
王總疼得齜牙咧嘴,又羞又怒,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自己破掉的褲子和滲血的腿,
對著楚瑤想說什么,但劇烈的疼痛和當眾出丑的尷尬讓他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只能被兩個慌忙沖進來的男職員半扶半架著,狼狽不堪地拖出了會議室。會議室的門關上,
隔絕了外面的混亂。里面一片詭異的寂靜。楚瑤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坐下。她垂著眼瞼,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不清具體表情。只有踩踏著我的那只腳,
之前因為極度憤怒而繃緊的足弓,此刻緩緩地、不易察覺地放松了下來。
施加在我身上的壓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輕盈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極其緩慢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沒有再看桌下的我一眼,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鬧劇從未發(fā)生。她只是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重新挺直了背脊,
目光掃過會議桌旁噤若寒蟬的下屬們,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冷冽和平靜,
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看來王總對‘魄力’的理解,確實與眾不同。好了,
無關插曲結(jié)束,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議題?!睍h繼續(xù)進行。但氣氛徹底變了。沒有人敢再分心,
每個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楚瑤的聲音依舊清晰有力,掌控著全場。只有我知道,
踩在我身上的那只腳,在會議的后半段,足尖會偶爾、極其輕微地,在鞋腔內(nèi)點一下地。
那感覺……不像是不耐煩的敲擊。倒像是一種無聲的、隱秘的……贊許?那場“意外”之后,
楚瑤對我的態(tài)度似乎發(fā)生了某種極其微妙的變化。她依舊踩著我雷厲風行,
開會時依舊會用力跺地表達不滿,回到辦公室依舊會粗暴地把我和我的“另一半”甩脫在地。
擦鞋時的力道也依舊帶著點發(fā)泄的味道,消毒濕巾的味道還是那么嗆人。但有些細節(jié),變了。
比如,她不再抱怨“磨腳”了。哪怕她腳后跟那塊被磨紅的地方似乎還沒完全好利索,
她也沒再提過。踩踏我的時候,那股帶著戾氣的、恨不得把我踩進地里的狠勁,
似乎收斂了一點點。很細微,但作為與她腳底板朝夕相處的“貼身之物”,
我能感覺到那份壓力的微妙調(diào)整——更穩(wěn)定,更……契合?再比如,那個加班到深夜的雨夜。
辦公室里只剩下她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外面電閃雷鳴,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
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在拍打??諝獬睗駩灍幔照{(diào)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楚瑤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手指翻飛,處理一份緊急的海外客戶郵件。
她手邊放著一個巨大的馬克杯,里面是助理小張下班前給她泡的、早已涼透的黑咖啡。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穿著濕漉漉雨衣、滿臉漲紅、情緒明顯失控的年輕男人沖了進來,
是市場部那個因為方案被楚瑤斃了三次而瀕臨崩潰的新人小林?!俺偙O(jiān)!
”小林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和不顧一切的憤怒,“您憑什么!
憑什么一句話就否了我半個月的心血!您連看都沒仔細看!您就是針對我!”他吼叫著,
情緒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離楚瑤的辦公桌有多近。
就在他手臂猛地揮下的瞬間,胳膊肘狠狠撞在了楚瑤放在桌角的那個巨大馬克杯上!
杯子傾倒!里面冰冷的、深褐色的液體,如同一條污濁的小河,裹挾著幾塊未融化的冰塊,
朝著楚瑤桌面攤開的一份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油墨溫熱的厚厚投標文件潑去!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楚瑤的反應已經(jīng)快到極致,她猛地向后撤身,
同時伸手想去搶救文件。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過飛濺的液體?
眼看那冰冷的咖啡就要徹底淹沒那份至關重要的文件!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股源自本能的沖動再次支配了我!保護文件!保護……她!意念瘋狂集中!
目標:楚瑤的左腳!給我動!擋上去!嗡!
一股比上次絆倒王總時更清晰、更可控的力量瞬間從我鞋底爆發(fā)!與此同時,
楚瑤似乎也下意識地、想要用腳去格擋桌下可能飛濺過來的液體(這動作其實很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