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山部長的任命,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里炸響。
技術(shù)總工!
這意味著,林野將擁有這個項目的最高技術(shù)決策權(quán),連李總工這樣的老專家,都要聽從他的指導(dǎo)。
實力,是科研領(lǐng)域唯一的通行證。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回國,就站到了無數(shù)科研人員夢寐以求的巔峰位置。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破格提拔!
但此刻,會議室里,再也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所有專家看著林野的眼神,已經(jīng)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徹底的敬畏和嘆服。
“我……我服從組織安排!”林野激動地站起身,敬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他的心里,也是熱血沸騰。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腦中那整個航空工業(yè)的藍(lán)圖,終于有了撬動現(xiàn)實的支點!
接下來的事情,效率高得驚人。
當(dāng)天下午,林野的特招入伍手續(xù)和人事檔案就全部辦妥,正式掛在了軍工部下屬的601研究所名下。
一份印著紅頭文件的任命狀和一枚嶄新的二等功勛章,由趙常山部長親自交到了他的手上。
攻關(guān)小組的辦公地點,就設(shè)在了京城大名鼎鼎的紅星軋鋼廠。
那里有現(xiàn)成的廠房、設(shè)備和技術(shù)工人,方便進行后續(xù)的試驗和生產(chǎn)。
林野也因此,多了一個新的頭銜——紅星軋鋼廠,技術(shù)總工。
辦完所有手續(xù)后,軍工部后勤處一位姓趙的干事,開著吉普車,親自將林野送往組織安排的住處。一路上,趙干事透過后視鏡偷偷打量著這位年輕得過分的總工,態(tài)度恭敬到了極點。
“林總工,您剛回國,為了方便您工作,組織上特意在軋鋼廠附近的大雜院里,給您收拾出了一間最好的正房,您看……”
“有勞了?!绷忠包c點頭,目光落在窗外。
他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住所,來整理后續(xù)更龐大的計劃。
吉普車拐進一條名為“南鑼鼓巷”的胡同,在青磚灰瓦間穿行。
“林總工,到了,就是這兒?!壁w干事指著胡同深處一個院子,“車子開不進去了,我們走進去?!?/p>
林野跟著趙干事,走了幾十米,在一個掛著“95號”門牌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帶影壁的三進四合院。不知道為什么,林野總覺得這個門樓,這個院子,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林總工,以后您就住這兒了?!壁w干事笑著推開院門,“這院子里的住戶,都是紅星軋鋼廠的職工,鄰里之間好照應(yīng)。”
林野跟著踏入院內(nèi)。
繞過影壁,前院的景象便映入眼簾。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墻角,拿著個小本子對著自家窗臺下的幾根蔥苗寫寫畫畫;
一個胖老太太正叉著腰,對著一只咯咯叫的老母雞唾沫橫飛地罵著什么;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正光著膀子在水池邊哼著小曲,搓洗衣裳。
林野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這場景……這人物……
他媽的,這不是《情滿四合院》里的那個禽獸大院嗎?!
自己一個手握大國重器藍(lán)圖,準(zhǔn)備為國家鑄劍的尖端人才,竟然被安排進了這么一個雞毛蒜皮、自私自利的破地方?
就在林野心中閃過一絲荒謬感時,院里的幾個人也注意到了他們。
戴眼鏡的閻埠貴推了推眼鏡,第一個湊了上來,臉上掛著精明的笑:“哎喲,趙干事,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這位是?”
“三大爺,給您介紹下,”趙干事自豪地一指林野,“這位是我們廠新來的技術(shù)總工,林野同志!以后就是咱們院的新鄰居了!”
“什么?技術(shù)總工?!”
閻埠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么年輕的技術(shù)總工?
他立刻換上了一副無比熱情的笑臉:“哎喲!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林總工!您住哪個屋?。恳院笤蹅兙褪青従恿?,有什么事兒您盡管開口!”
趙干事指了指中院正房的位置。
“組織上把中院那間空著的向陽正房,分給林總工了。”
話音剛落,一道尖利刻薄的聲音猛地炸響!
“什么?中院正房?不行!”
剛才還在罵雞的賈張氏,一屁股擠開閻埠貴,叉著腰,如同一只護食的母老虎擋在前面,三角眼死死瞪著林野。
“那間房,是我家東旭早就看上的!準(zhǔn)備留給我大孫子棒梗結(jié)婚用的!你們憑什么分給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