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大娘和曉華同行的日子總是充滿歡聲笑語。曉華像只快活的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給石頭講鎮(zhèn)上的新鮮事,王大娘則會講些沿途的風土人情,偶爾還會拿出剛烤好的燒餅,讓石頭嘗嘗。十幾天的路程在這樣的氛圍中悄然流逝,當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巒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王大娘指著那片山說:“前面就是武當山了,我們要去的鎮(zhèn)子就在山腳下?!?/p>
石頭的心跳瞬間加速,他望著那巍峨的山峰,云霧繚繞,宛如仙境,心中充滿了敬畏與期待。與王大娘和曉華告別時,曉華拉著他的衣角,不舍地說:“石頭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學習本事,以后來看我呀?!笔^用力點頭,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小鎮(zhèn)的拐角處,才深吸一口氣,朝著武當山的山門走去。
武當山的山門氣勢恢宏,由巨大的青石建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云龍花紋,門口兩側立著兩尊高大的石獅子,栩栩如生,眼神威嚴,仿佛在守護著這座仙山。一進山門,便是一座寬敞的大殿,殿內供奉著真武大帝的神像,神像莊嚴肅穆,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石頭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對著神像拜了三拜,心中默默祈禱能順利拜師學藝。香火繚繞,檀香撲鼻,讓人心生寧靜。
就在他起身之時,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小道童從殿后走了出來。小道童年約十歲,眉目清秀,神情淡然,腰間掛著個小小的八卦鏡,走起路來悄無聲息?!澳憔褪莵戆輲煹陌??”小道童開口問道,聲音清脆悅耳,像山澗的泉水。
石頭連忙點頭:“是的,我叫石頭,想來武當山學藝?!彼行┚o張,手心微微出汗。
小道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跟我來吧?!闭f完,便轉身向殿后的方向走去。石頭趕緊跟上,穿過幾座庭院,來到一處石門面前。這石門通體由黑色巖石打造,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緊閉著,看不到一絲縫隙,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師傅說了,要是你能直接進入這個石門,就可進行拜師儀式?!毙〉劳粝逻@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留下石頭一個人面對這扇神秘的石門。
石頭盯著石門,眉頭緊鎖。他圍著石門轉了幾圈,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符文,冰冷的觸感傳來,符文凹凸不平,像是天然形成的。他又試著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仿佛與山體融為一體。他摸索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卻依舊找不到進入石門的方法?!半y道我真的沒有資格拜師嗎?”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想起了石屋村的鄉(xiāng)親們,想起了王大娘和曉華,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腰間的紫金葫蘆輕輕震動了一下,低頭一看,葫蘆表面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回應他的心聲。石頭心中一動,想起了鐵拐李的話,這葫蘆是有靈性的。他一手拿起葫蘆,另一只手再次摸向石門,心中默念著鐵拐李傳授的咒語:“云從龍,風從虎,石破天驚?!?/p>
就在他的手接觸到石門的瞬間,葫蘆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石門上的符文也隨之亮起,仿佛活了過來,發(fā)出淡淡的紅光。石頭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石門傳來,他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身體瞬間被吸入了石門之中,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見。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幽靜的山谷中,周圍古木參天,溪水潺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讓人神清氣爽。不遠處,一位白發(fā)老道正坐在一塊青石上打坐,神情安詳,身上的道袍在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仙人。老道身邊放著一個蒲團,上面還冒著熱氣,像是剛有人坐過。
“你來了?!崩系谰従彵犻_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他的內心,讓他不敢直視。
石頭連忙行禮:“晚輩殷石,拜見仙長,懇請仙長收我為徒。”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老道微微一笑:“我乃武當山掌門,法號玄真。你能通過石門的考驗,說明與我武當有緣,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武當?shù)茏恿?。”他的聲音溫和而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p>
石頭心中狂喜,再次拜謝。自此,他便踏上了在武當山拜師學藝的道路。玄真掌門親自傳授他武功心法,武當派的功夫博大精深,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石頭悟性極高,又肯下苦功,進步飛快。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功,扎馬步、練拳術、習劍法,從不間斷。汗水濕透了他的道袍,手上磨出了厚厚的繭子,但他從未叫苦,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實現(xiàn)夢想的唯一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內力日漸深厚,逐漸學會了武當派的絕學,如太極劍法、八卦掌等。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強壯,以前的瘦弱少年,如今已長成一個挺拔的青年,眼神堅定,氣質沉穩(wěn)。在武當山的七年里,石頭見到了許多仙家道友。他們有的云游至此,與掌門論道;有的則是武當山的常客,來此交流武學。其中,有一個叫鱷路道人的,讓石頭印象最為深刻。
鱷路道人長相怪異,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眼睛突出,嘴巴寬大,下巴上長著一排尖銳的胡須,看起來就像一條鱷魚。他的法力高強,據(jù)說能呼風喚雨,變幻莫測。鱷路道人經(jīng)常和二師兄一起在山頂?shù)钠娣遄T打坐論道,很少與人交流。
奇峰譚是武當山的禁地,位于山頂一處險峻的懸崖邊,終年云霧繚繞,很少有人能靠近。石頭曾問過師兄們,奇峰譚里面是什么樣子,師兄們都搖頭說不知道,只知道只有大師兄和二師兄能進去,其他人都被嚴禁靠近。有一次,幾個師弟好奇,想去奇峰譚看看,被二師兄發(fā)現(xiàn),嚴厲地訓斥了一頓。“那里是禁地,你們的功力不夠,進去只會有危險?!倍熜謬烂C地說,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
時間久了,石頭與二師兄漸漸熟絡起來,從二師兄口中才得知,鱷路道人是資助武當?shù)鲤^的大財主。道館修建之初,資金匱乏,是鱷路道人出資相助,才使得道館得以建成。他與玄真掌門也頗有淵源,因此道館從上到下都對他十分敬重。石頭聽后,心中對鱷路道人的印象改觀了許多,不再覺得他那么可怕。
七年的時光轉瞬即逝,石頭已從一個懵懂的漁娃子,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武當?shù)茏印K奈涔θ找婢M,心境也變得更加沉穩(wěn)。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他的路還很長,因為他心中始終記得鐵拐李的話,記得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