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看了眼鏡男幾眼,深邃的眼神不自覺讓眼鏡男覺得自己被審視了,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就從沈淮安旁邊離開了,走的時候腳步還有點(diǎn)蹣跚。
沈淮安沒管眼鏡男,繼續(xù)朝前面追去,即使是夜晚,為了方便半夜起夜的人,所以走廊上是有燈光的。
等前面碰到一個大嬸的時候,沈淮安喊住了對方:“嬸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從這邊跑過?!?/p>
“哦,我是有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朝這邊跑了沒幾步,又掉頭回去了,可能是忘記帶紙了吧!”那大嬸好像想到了剛才的畫面,有點(diǎn)好笑的笑著道。
“那除了他還沒有別人嗎?”
“沒了,就看到他一個,大半夜除了要起夜哪來那么多人?!贝髬鹌婀值乜聪蛏蚧窗?。
沈淮安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嬸子?!?/p>
然后繼續(xù)朝前面追了一段,等到衛(wèi)生間后確實(shí)沒見到其他人,才回了自己車廂。
他回來的時候高政委的手電筒就立在桌子上,把整個車廂都照亮了,那個眼鏡男還在那邊抱怨:“大半夜的,你這手電筒一直亮著,我怎么休息?”
“你需要休息嗎?”沈淮安直接冷聲問道。
“你什么意思?大晚上發(fā)什么瘋?”眼鏡男見沈淮安回來,翻了身蓋著被子嘀咕道,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一些。
沈淮安沒有理會她,而是走到陳秋玥床前仔細(xì)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剛才我感覺到有東西在身上動來動去,我以為是老鼠,嚇醒了,想喊人,然后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我害怕就踢了床,那個人就嚇跑了,跑的時候我還聽到他撞到了床柱。”
“你還記得其他的嗎?比如有沒有那人身上的什么物品之類?”
陳秋玥皺著眉想了想:“對了,他捂著我嘴的手,戴著手表。”
眼鏡男聽到陳秋玥的話后,不由拉了拉被子。
沈淮安朝他看去,眼鏡男抬眼瞪了回去:“我就是感覺有點(diǎn)冷,回來也不知道把車廂門關(guān)一下?!?/p>
“把手伸出來?!?/p>
“干嘛?你叫我伸手我就伸手???”眼鏡男把手蓋在被子里,越發(fā)在里頭拉緊了被子反駁道。
“剛才出事的時候就你不在,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p>
“你什么意思?我跟那個女同志都沒說過話,我怎么可能會去占她便宜,你這樣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你們還不給人半夜上廁所的嗎?”
“你剛才根本就沒有去衛(wèi)生間,那里剛才有個嬸子看到了你跑過去,半路又轉(zhuǎn)回來的全過程?!鄙蚧窗捕⒅坨R男一字一字的說著。
那個眼鏡男起先還瞪著眼睛不服氣,聽完沈淮安的話后,他只能狡辯道:“那是我發(fā)現(xiàn)我忘記帶廁紙了,對,我忘記帶廁紙了?!?/p>
“那你回來后為什么沒有再出去?”
“我太困了,一來一回又憋回去了,不行嗎?管天管地你還管人拉屎放屁嗎?”眼鏡男被逼的沒辦法,忍不住話語都粗俗了起來。
沈淮安看著眼前不斷狡辯的眼鏡男:“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拉你起來?”
眼鏡男被沈淮安審視的眼神盯得不舒服,他拉開被子,直接下了地,還把手伸到沈淮安面前:“起來就起來,不是要看嗎?現(xiàn)在看到了嗎?我可沒有戴手表?!?/p>
沈淮安不為所動,只是眼神凝視著對方的手腕:“你的表呢?”
“我說了我沒有手表,那種精貴物,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我看那個人是你才對,別不是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吧!”眼鏡男盯著沈淮安腕上的手表陰陽怪氣地說著。
“那這是什么?”沈淮安抓住對方的手舉了起來。
“哎!你干嘛?你敢對我動粗。我要叫乘警了?!毖坨R男猛然被抓住了手臂,頓時大喊道。
“你這手腕間的印子明顯是長期戴手表留下的,你還敢狡辯?!?/p>
而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隔壁車廂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圍在了門口看著熱鬧。
“你別說,這個年輕人眼神真好,仔細(xì)看,那個戴眼鏡的手上的痕跡還真是戴手表留下的?!边@時旁邊一個人抬起自己戴手表的手,把手表拿開后,大家確實(shí)看到他手上有個跟那個眼鏡男差不多的印子。
眼鏡男被他們的對話說的眼神閃爍了起來:“就算我有戴手表的習(xí)慣,也不能證明對那女同志意圖不軌的人就是我。你可不能隨便冤枉人?!?/p>
陳秋玥見沈淮安一直在幫自己,便也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她盯著那個眼鏡男:“那個人被我踢了,離開的時候還撞到了床柱,你拉開你的褲腿,看看你的膝蓋有沒有青紫?!?/p>
“你這個女同志真是不知羞,一開口就是要看男同志的腿,該不會是你自己發(fā)浪做夢以為有人對你行那等事吧?”
眼鏡男的話,一下子就讓陳秋玥氣的紅了眼:“你···你這人怎么這么無恥?明明是你說要證據(jù)的。”
“嘴巴給我放干凈點(diǎn)!”沈淮安見到陳秋玥紅了的眼眶,頓時生氣地扭了下眼鏡男的手臂。
“?。⊥矗?,痛,快幫我叫乘警過來,他們趁著人多故意對我使用暴力,要對我屈打成招!”眼鏡男疼的大叫。
眼鏡男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乘警拿著手電筒擠了進(jìn)來:“是誰在鬧事?又是誰報的警?”
沈淮安還沒說話,那個眼鏡男就大聲喊道:“乘警同志,是我報的警,我這車廂里的人占著人多,對我私下用刑,想對我屈打成招!”
乘警看向眼鏡男,對沈淮安說道:“同志,你先放開他!”
沈淮安聞言直接松手放開了眼鏡男,因?yàn)樯蚧窗矂偛排ち怂氖直?,眼鏡男為了減輕疼痛,也是扭著身子站的,沈淮安放開后,他一時沒了支撐直接摔到了地上。
“乘警同志,你們看!他當(dāng)著你們的面都敢推我,你們快把他抓起來!”眼鏡男坐在地上揉著手臂朝乘警大聲說道。
陳秋玥怕乘警被那眼鏡男誤導(dǎo)了,連忙朝乘警解釋道:“乘警同志,你們不要被那人誤導(dǎo)了,這人半夜趁著火車熄了燈,偷偷爬到我床上,準(zhǔn)備對我行不軌之事,在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他才慌忙逃了。沈同志只是在幫我制住歹人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