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是玄冰做的，風(fēng)里裹著碎星。我麾下十萬天兵，鎧甲上的霜比我人間的城墻還厚。

他們說我是天庭“最野的將”——每天清晨我都在天河岸邊揮耙，釘耙砸在玄冰上，

震得星子往下掉。楊戩來巡營(yíng)時(shí)，總酸溜溜地說“天蓬元帥這氣派，比我這真君還足”。

我笑，沒說我不是擺氣派，是怕手生了，忘了怎么打仗。自與猴子一戰(zhàn)后，我總盼著月娥來。

聽她說“今天桂花開了三朵”，聽她說“嫦娥仙子夸我釀的酒香”。漸漸覺得，

天河的冷也沒那么難挨。我在人間沒動(dòng)過心，以為“喜歡”就是并肩守一塊地?？蓪?duì)月娥，

總想起人間的春天——想把天河珍珠串成項(xiàng)鏈給她，想帶她看我凡間的田，

想告訴她“等我守夠天河，就帶你走”。月娥生辰那天，我提著從玄冰北海帶回的禮物，

在桂花樹下等了許久，沒見她來。偷偷往廣寒宮去，卻見天帝穿著寬服，正拽著月娥的手腕。

他臉上的油光在月光下晃眼，像人間酒館喝多的富商：“小仙娥，陪朕喝杯酒，

朕封你做月神。”他笑得膩歪，另一只手往月娥懷里鉆。我腦子“嗡”的一聲，

像被蠻族投石機(jī)砸中，九齒釘耙“哐當(dāng)”落地，沖過去扯開玉帝，把月娥護(hù)在身后：“陛下！

您是三界之主，怎能如此？”天帝整了整龍袍，臉上油光冷下來：“天蓬，好大的膽，

你敢管朕的事？”月娥突然從后面拽我披風(fēng)，聲音帶哭腔：“元帥，你快走！

我……我跟陛下是自愿的！”我愣住，轉(zhuǎn)頭看她。她眼睛紅得像兔子，卻拼命推我，

嘴型無聲地說“快走”?？晌倚睦锵癖痪琵X耙扎了，疼得喘不過氣：“月娥，

你對(duì)我的好……都是假的？”她別過臉，聲音硬得像冰：“是假的！我不過看元帥長(zhǎng)得好看，

想攀個(gè)高枝！誰知道你這么自作多情！”我踉蹌后退，釘耙在地上拖出長(zhǎng)痕。天帝突然笑了，

拍著手：“好！好個(gè)‘自作多情’！天蓬，你聽見了？你以為你是誰？人間的小國(guó)王？

還是這天河的元帥？”那天天帝沒殺我，也沒廢我神通，只下旨：“天蓬元帥以下犯上，

調(diào)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