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帝國最耀眼的明珠。我的名字是艾拉瑞亞,光輝與榮耀的化身。
我曾買下一個獸人奴隸。他有著狼一般桀驁的眼神,像一頭絕不屈服的野獸。
我最愛聽他被鞭笞時,那壓抑的悶哼聲。我最愛看他被羞辱時,那燃燒著仇恨的瞳孔。
我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親手烙下象征恥辱的印記。那是我賞給他的,永恒的勛章。后來,
我的帝國覆滅了。我的光輝被踩入塵埃,我的榮耀化為腐臭的泥濘。而他,
那個我以為早已死在某個角落的獸人。卻戴著王冠,踏著我父兄的尸骨,坐上了至高的王座。
他成了這片大陸新的主人,一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暴君。我以為他會千百倍地報復(fù)我。
用盡世間所有酷刑,來洗刷他曾經(jīng)的恥辱??伤麤]有。他只是走到地牢最深處,
撕開我破爛的囚衣。他指著胸口那個已經(jīng)與血肉融為一體的烙印。那烙印,
依舊在新王的胸膛上,刺目地滾燙。他俯下身,在我耳邊用沙啞的聲音說?!艾F(xiàn)在,你還想,
往哪里逃?”第一章:黃金囚籠里的公主,與她最卑賤的野獸我叫艾拉瑞亞。帝國的律法,
就是我父親的意志。而我父親的意志,常常屈服于我的任性。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
因為我的寵物雪狐,不小心摔斷了腿。我下令吊死了那個沒用的仆人。可我的煩悶,
絲毫沒有減少。于是我來到了角斗場。這里是帝都最骯臟,也最令我興奮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汗臭。混合著一種野性的,生命的氣息。管事獻媚地跑來,
為我指向一個新來的貨色。“殿下,您看那個。剛從北境運來的,最野的種。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一個獸人,一個戰(zhàn)敗國的狼族。他比周圍所有人類都高大。
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最醒目的,是他那雙眼睛。像冰原上瀕死的孤狼,
充滿了不甘與仇恨。很好。我最喜歡這種眼神。它讓我想起被夾斷腿的野獸,
無能狂怒的樣子?!岸嗌馘X,我買下他?!蔽业亻_口?!暗钕?,這……這是死囚,
明天就要……”“我說,我買下他?!蔽业脑?,就是命令。管事不敢再多言。
他很快辦好了手續(xù),將這個獸人像牲口一樣牽到我面前。他被迫跪在地上,
鎖鏈發(fā)出沉重的聲響??伤念^顱,依舊高昂著。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沒有恐懼,
只有冒犯。我走下看臺,華麗的裙擺拖過骯臟的地面。我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一根燒紅的烙鐵。
烙鐵的頂端,是我家族的鳶尾花徽記。那是我給予卑賤者的,無上“恩賜”?!疤痤^來,
畜生?!蔽矣妹畹目谖钦f道。他不動,只是用那雙眼睛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我被激怒了。我命令兩個衛(wèi)兵死死按住他。他劇烈地掙扎,肌肉像巖石般繃緊。
鎖鏈被掙得嘩嘩作響??伤K究敵不過人多。我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我。
“記住這張臉,記住我的名字?!薄鞍饋啠悄阌篮愕闹魅?。”我將滾燙的烙鐵,
用力按在他結(jié)實的左胸上?!白汤病币宦?,皮肉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他全身劇烈地顫抖,
額頭上青筋暴起。但他沒有喊叫。一聲都沒有。他只是用那雙快要噴出火的眼睛,
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的樣子,刻進他的靈魂里。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折斷他人的傲骨,比任何事都讓我愉悅。我丟下烙鐵,用手帕擦了擦手,
仿佛沾染了什么臟東西?!鞍阉麕Щ貙m里,關(guān)進地牢?!薄拔乙兀?/p>
把他調(diào)教成一條聽話的狗?!钡诙拢旱蹏淖詈笠恢?,血染紅了我的裙擺帝國的根基,
早已被蛀空了。父親沉迷于煉金術(shù),妄圖尋求長生。兄長們則忙于內(nèi)斗,
爭奪那虛無的繼承權(quán)。朝堂之上,全是些阿諛奉承的小人。沒有人真正在意邊境的烽火。
也沒有人理會,那些被征服的種族,積攢了多少仇恨。在他們看來,帝國的榮光將持續(xù)萬年。
任何反抗,都如螻蟻撼樹。而我,作為帝國最受寵的公主。我只關(guān)心今晚的宮廷舞會。
我穿上了最華麗的禮服,裙擺上鑲嵌著上千顆南海珍珠。它們在燭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舞會很盛大。音樂悠揚,美酒飄香。貴族們戴著虛偽的面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贊美。
我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享受著所有人的矚目。就在舞會進行到高潮時。一聲巨響,
從宮殿外傳來。仿佛天空被撕裂。緊接著,是密集的喊殺聲,與凄厲的慘叫。音樂停了。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我看到父親的首席大臣,臉色慘白地沖了進來?!氨菹拢?/p>
叛軍……叛軍攻破了城門!”父親的酒杯,從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他臉上是不敢置信的驚恐?!安豢赡?!我的城墻固若金湯!”“是獸人!
是那些該死的獸人部落聯(lián)合起來了!”大臣的聲音都在顫抖?!八麄兊男峦酢駛€瘋子,
他親自帶人沖了進來!”獸人?新王?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和一雙燃燒著仇恨的眼睛。不,不可能。巨大的恐慌攥住了我的心臟。我只想逃離這里。
衛(wèi)兵們護送著我們,試圖從密道離開。但一切都太晚了。叛軍如潮水般涌入宮殿。
他們見人就殺,眼中充滿了復(fù)仇的快意。一個叛軍首領(lǐng),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提著一顆滴血的頭顱。我認得,那是我最年長的兄長。父親尖叫著,拔出了他的佩劍。
那把劍更多是裝飾,而非武器。他毫無章法地沖了過去,然后被輕易地一刀砍倒。溫?zé)岬难?/p>
濺到了我的裙擺上。染紅了那些潔白的珍珠。我尖叫著,癱倒在地。周圍是地獄般的景象。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死亡如此輕易。原來帝國的榮光,如此不堪一擊。我被粗暴地拖拽起來。
華麗的禮服被撕破。昂貴的珠寶被搶走。我像一個破敗的玩偶,被他們拖著,
穿過血流成河的宮殿。我看到了那個新王。他就坐在我父親的王座上。身上穿著簡陋的皮甲,
手中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巨斧。他的身形,比記憶中更加魁梧。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他抬起頭,那雙狼一般的眼睛,穿越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沒有勝利的喜悅。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的虛無。他看著我,就像在看一件,屬于他的戰(zhàn)利品。
第三章:從云端跌入泥濘,我的名字只配被踐踏我被關(guān)進了地牢。
就是我曾經(jīng)用來關(guān)押他的那間。這里陰暗潮濕,充滿了霉味和血腥。
石壁上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當年被吊在這里的樣子。
我的公主長裙被扒光了。換上了一身粗糙的囚衣。上面滿是污垢,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曾經(jīng)精心保養(yǎng)的皮膚,很快就被磨得通紅。我不再是艾拉瑞亞公主。
我只是一個編號為“七十三”的女囚。一個亡國的象征,一個任人羞辱的對象。每天的食物,
只有一個黑面包和一碗渾水。面包硬得像石頭,劃得我喉嚨生疼??绅囸I,
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我不得不咽下去。獄卒們都是獸人。他們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鄙夷和憎恨。他們會故意將水潑在我身上。
或者“不小心”把面包丟在滿是污水的地上。他們用最骯臟的語言辱罵我。
“看看這個帝國的小公主。”“現(xiàn)在還不是跟母狗一樣,搖尾乞憐?!蔽因榭s在角落里,
用雙臂抱住自己。身體在發(fā)抖,不知是由于寒冷還是恐懼。我曾經(jīng)的驕傲與尊嚴,
被一點點地碾碎,化為粉末。我想過死。我試圖用頭撞墻。但獄卒們會粗暴地把我拖回來。
“想死?沒那么容易?!薄巴跽f了,要你好好活著?!蓖?。那個男人,卡埃蘭。
我后來聽到了他的名字。一個在獸人語言里,代表“復(fù)仇”的名字。他要我活著。活著,
看他如何統(tǒng)治我曾經(jīng)的國家?;钪惺芪以?jīng)施加給他的,百倍的痛苦。這比直接殺了我,
要殘忍得多。我開始做噩夢。夢里全是他那雙眼睛。有時是充滿恨意的。有時是冰冷空洞的。
我總會夢到那個下午。我將烙鐵按在他胸膛上。他沒有叫喊,只是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
像一道永不磨滅的咒語,刻在了我的記憶里。我從夢中驚醒,渾身是汗。分不清臉上是淚水,
還是地牢滲下的冷水。我終于明白。我毀掉的,從來不是他的傲骨。我只是在他心里,
種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F(xiàn)在,這顆種子,長成了足以打敗整個帝國的參天大樹。而我,
就住在這棵樹的陰影里,不見天日。第四章:地牢里的腐臭氣息,
與遙不可及的星光時間在地牢里失去了意義。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天,還是一年。
我的身體變得麻木。我的精神也日漸恍惚。有時候我會盯著墻上的一塊苔蘚,看上整整一天。
有時候我會對著空氣說話,跟想象中的自己交談。我不再是那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
饑餓和寒冷,教會了我最原始的生存法則。我會為了多一口水,而向獄卒露出討好的微笑。
那個笑容,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我甚至開始習(xí)慣這里的腐臭氣息。
它仿佛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的金發(fā)變得枯黃,像一堆雜草。我的手指甲里,
全是黑色的污泥。只有在深夜,萬籟俱寂之時。我才能透過地牢高處那個小小的窗口。
看到一小片夜空,和一兩顆微弱的星星。那是我唯一的慰藉。我會呆呆地望著那片星光。
想起我曾經(jīng)的宮殿,曾經(jīng)的花園。想起那些在星空下舉辦的,奢華的晚宴。
淚水會無聲地滑落。但我很快就會擦干。因為哭泣,是弱者的表現(xiàn)。而在這里,弱者,
活不下去。我必須活著。像一只在陰溝里茍延殘喘的老鼠。就算活得再沒有尊嚴。
我也要活下去。因為我心中,也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不甘的,怨恨的種子。我恨卡埃蘭。
我恨他毀了我的一切。我恨他用這種方式折磨我。我幻想著有一天,能夠逃出去?;蛘撸?/p>
有誰能來救我。雖然我知道,這只是奢望。我的帝國已經(jīng)亡了。我的親人,都死光了。
我是孤身一人。被囚禁在仇人建造的地獄里。那遙不可及的星光,是我唯一的希望。
它那么冷,那么遠。卻支撐著我,沒有在無盡的黑暗中,徹底瘋掉。我開始鍛煉自己的身體。
在狹小的牢房里,做一些簡單的動作。雖然食物少得可憐,但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我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先于我的意志垮掉。我要活著,看到結(jié)局。我要看看,
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樣。我要看看,這場由我親手點燃的復(fù)仇之火。最終,會把我們兩個,
都燒成什么樣子。第五章:遠方燃起的狼煙,是誰的名字在被傳頌地牢里的生活,死水一潭。
但外界的變化,卻能從獄卒的談話中,窺見一二。最近,他們總是顯得很興奮。
談?wù)撝麄兊耐?,卡埃蘭?!巴跤执蜈A了!東邊的公爵投降了!”“那些人類貴族,
現(xiàn)在見到王,腿都嚇軟了?!薄肮钤?!讓他們以前瞧不起我們!”他們的言語中,
充滿了崇拜與敬畏??òLm這個名字,仿佛成了神祇。他不僅僅是復(fù)仇者。
他更是一個建立者。他廢除了舊帝國很多不平等的律法。他給予了所有種族,同等的地位。
他從貴族手中,奪取了土地和財富,分給貧民。雖然手段血腥殘暴,
但他卻贏得了底層民眾的擁護。我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那個被我視為畜生的奴隸。
竟然有如此的雄才大略。我曾以為他只是一個被仇恨驅(qū)使的莽夫?,F(xiàn)在看來,我錯了。
我錯得離譜。他的野心,遠不止于向我復(fù)仇。他要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屬于他的,
獸人的世界。而我,這個舊世界的亡魂。在這個新世界里,又算得了什么?
一個獄卒喝多了酒。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我的牢房前。隔著鐵欄,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
“你知道嗎,公主殿下?!彼蛑凄谜f?!巴跛恢睕]碰過任何女人。
”“不管是我們獸人族的,還是你們?nèi)祟惖??!薄八孟瘛瓕δ切┦?,沒興趣。
”“他每天除了處理政務(wù),就是去練武場?!薄鞍炎约号媒钇AΡM,才肯罷休。
”“好像只有那樣,他才能睡著一樣?!豹z卒說完,就搖搖晃晃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
愣在原地。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去明白。卡埃蘭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墒牵@個念頭,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我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
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漣漪。這個男人。他擁有了至高的權(quán)力。他可以擁有一切。
但他卻選擇了最苦行僧般的生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心里,除了仇恨,還裝著什么?
這個問題,讓我在之后的很多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望著那片小小的星空,久久無法入眠。
第六章:新王駕臨了舊都,我聽見那熟悉的腳步這一天,地牢里異常地安靜。
獄卒們都換上了嶄新的盔甲,神情肅穆。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我知道,
有大事要發(fā)生。果然,沒過多久。一陣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從地牢的入口處傳來。
那腳步聲,不緊不慢。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臟上。我不需要去看。我就知道,
是他來了??òLm。除了他,沒有人會有這樣,如同猛獸巡視領(lǐng)地般的步伐。我下意識地,
向牢房的角落縮了縮。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他終于來了。在我快要忘記他的樣子時。
在我快要以為,他已經(jīng)把我遺忘時。他終于,來取回他的戰(zhàn)利品了。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
停在了我的牢房前。我不敢抬頭。我只能看到一雙,沾染著泥土和血跡的黑色軍靴。
以及那身,散發(fā)著鐵銹味的皮甲。一道巨大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我能聞到他身上,
那股濃烈的,屬于雄性野獸的氣息?;旌现顾じ?,與淡淡的血腥味。他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那沉默的壓迫感,比任何言語都更令人窒息。我?guī)缀跻V购粑?/p>
“抬起頭來?!彼K于開口了。聲音比記憶中,更加沙啞低沉。像磨砂石,劃過我的耳膜。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我不想服從。這是我最后,
也最可悲的尊嚴。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咔噠”一聲,牢門的鎖被打開了。他走了進來。
狹小的空間,因為他的進入,而變得更加擁擠。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熱量。
那是屬于強者的,灼人的氣息。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兩根粗糙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力道不大,卻讓我無法反抗。他強迫我,抬起頭,與他對視。我又看到了那雙眼睛。
那雙狼一般的眼睛。里面沒有了當初那種,快要溢出的仇恨。取而代代之的,
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復(fù)雜的東西。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讓我看不透,猜不著。他的目光,
在我的臉上逡巡。仿佛在審視一件,蒙塵已久的物品。他的眼神,讓我感到一陣戰(zhàn)栗。
那不是看仇人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件,失而復(fù)得的所有物的眼神。
第七章:他撕裂我的囚衣,烙印依舊刺目地滾燙他的拇指,在我滿是污垢的臉頰上,
輕輕摩挲著。那粗糙的指腹,像砂紙一樣。讓我感到一陣刺痛。“你瘦了?!彼f,
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我沒有回答。我只是用盡全身力氣,與他對視。
試圖從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是厭惡?是快意?還是憐憫?都沒有。那里面,
只有一片我無法理解的,濃稠的黑暗。他似乎對我這副,依舊帶著反抗意味的姿態(tài),
有些不滿。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扯?!八焕病蔽疑砩夏羌茽€的囚衣,應(yīng)聲而裂。
露出了我瘦骨嶙峋的,骯臟的身體。我下意識地尖叫,想要遮擋。但他更快一步,
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的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他的目光,
沒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直直地,落向他自己的胸膛。他伸出另一只手,緩緩地,
拉開了自己的皮甲。露出了那片,古銅色的,結(jié)實的肌肉。以及,肌肉之上,
那個猙--獰的,早已與血肉融為一體的烙印。鳶尾花。我親手烙下的,我家族的徽記。
在昏暗的地牢里,那個烙印,顯得格外刺目。它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也像一個永遠無法洗刷的恥辱??纱丝蹋釉谝粋€新王的胸膛上。卻又詭異地,
透出一種邪惡的,加冕般的意味。他抓著我的手。強迫我的手指,去觸摸那個烙印。
那里的皮膚,比別處更加粗糙,更加滾燙。仿佛當年的烈火,從未熄滅。依舊在他的身體里,
灼燒著。我的指尖在顫抖。我想要縮回來,卻被他死死地按住?!澳氵€記得它嗎?
”他低聲問,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澳惝斈暾f,這是給我的,永恒的恩賜。”我渾身冰冷。
我當然記得。我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都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