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是掌控者,卻不知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不了10年的局。
當(dāng)?shù)艿軌嫎堑恼嫦喔〕鏊?,?dāng)他法醫(yī)的身份被揭開,康樂穗才懂——這個男人的愛,
是毒藥,也是救贖?!皶r岐你這個瘋子。”“是,我是瘋了,瘋子只要姐姐。
”1 試戲時歧跪在地毯上的姿勢,像一尊被打碎又勉強(qiáng)拼合的瓷像。
康樂穗的目光掃過他殷紅的眼角,那抹淚光恰到好處地停在睫毛上,既不滴落,也不消散,
配合著他眼底翻涌的瘋狂,活脫脫是劇本里那個偏執(zhí)到毀滅的陰濕男本人。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上的真絲裙擺,聽著男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里撞出細(xì)碎的回音。
“姐姐,是我哪里不夠好?”“打我吧,用這個,別傷了你的手。”雞毛撣子被塞進(jìn)掌心時,
康樂穗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指腹的溫度 —— 滾燙,帶著一種近乎灼人的急切。她抬眼,
正對上時歧仰起的臉,那雙曾在無數(shù)鏡頭前流轉(zhuǎn)過星光的眼睛,此刻盛滿了濕漉漉的偏執(zhí),
像迷路的幼獸,卻又藏著隨時會撲上來撕咬的兇性。
直到 “啪” 的一聲輕響落在他額頭上,那股瘋魔的氣焰才像被戳破的氣球,
瞬間癟了下去。時歧愣住了,眼底的瘋狂褪得飛快,只剩下純粹的茫然。他眨了眨眼,
睫毛上的水光順勢滑落,在蒼白的臉頰上洇出兩道淺痕。這副模樣讓康樂穗心頭莫名一動,
像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把菟耍俊?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指尖卻下意識地避開了他額頭上那片泛紅的皮膚。
“劇本里可沒這段‘心疼姐姐手打疼’的戲碼。”劇本被推到他胸前時,
時歧才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像是終于從角色里爬出來。他接過劇本,反而往前蹭了蹭,
膝蓋在地毯上磨出細(xì)碎的聲響,最終停在康樂穗的腳邊。“老婆,我演得不好嗎?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diǎn)角色殘留的沙啞,尾音卻微微上揚(yáng),像在撒嬌。康樂穗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是拿過三屆影帝的時歧,是粉絲口中 “干凈得像雪” 的國民弟弟。
可只有她知道,這層光鮮的外殼下藏著怎樣洶涌的暗流。就像剛才,他眼底的瘋狂太過真實(shí),
真實(shí)到讓她幾乎以為那個陰濕偏執(zhí)的角色活了過來?!昂茫?她最終還是松了口,
指尖劃過他微顫的睫毛。“好到讓我差點(diǎn)以為,你本色出演?!睍r歧眼神微閃,
捕捉到了 “好” 這個字。瞬間,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亮了起來,像被點(diǎn)燃的星火,
連帶著眼角的紅都染上了幾分雀躍。他猛地抓住康樂穗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幾欲縮回。
“那如果我真的是呢?”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指腹卻用力地攥著她的皮膚,仿佛怕她跑掉。
急切的開口詢問:“如果我就是這樣,陰濕,偏執(zhí),
一天見不到你就會發(fā)瘋…… 老婆還會喜歡我嗎?”康樂穗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又覺得是想多了。這個缺愛的男人在結(jié)婚半年內(nèi),
總愛用各種方式試探她的底線 。在深夜鉆進(jìn)她的被窩,用下巴抵著她的后頸呼吸。
在她和合作方通電話時,突然從背后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重復(fù)對方的名字,
帶著不易察覺的敵意。甚至在她簽下一份重要合同時,他會突然說 “老婆,
你的名字真好看,能不能只寫給我看?”以前她只當(dāng)是影帝的戲癮發(fā)作,
可剛才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認(rèn)真,讓她第一次覺得,或許那些試探里,
藏著幾分不能深究的真心。但她自己都沒能做到真心,自不會強(qiáng)求對方如何,
只要不打亂她的計(jì)劃。她沒回答,反而反手捏住時歧的下巴,力道不重,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澳悴??!彼粗阱氤叩拇剑?/p>
那片唇剛才還在說著癲狂的臺詞,此刻卻微微張著,露出一點(diǎn)粉嫩的舌尖。“不過話說回來,
時影帝需要我這個門外漢試戲?”指尖微微用力,將他往自己面前帶了帶。時歧順勢起身,
膝蓋擦過她的小腿,帶著一陣戰(zhàn)栗般的癢。他沒坐回旁邊的沙發(fā),反而直接擠到她身邊,
手臂一伸,牢牢圈住了她的腰。“想黏著老婆。”他把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
呼吸帶著剛沐浴過的薄荷香,卻又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他自己的氣息,侵略性十足。
他深深吸了口氣,像在確認(rèn)某種歸屬,“老婆身上好香。”溫?zé)岬暮粑鼟哌^頸側(cè),
康樂穗忍不住繃緊了脊背。她想推開他,手卻被時歧按住,按在他柔軟的發(fā)頂上。
他的頭發(fā)很軟,像上好的綢緞,穿過指縫時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感。“大白天的,別發(fā)燒。
”她的聲音冷了幾分,指尖卻不由自主地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時歧在她頸窩里悶笑起來,
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過來,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頻率?!袄掀??!彼痤^,
鼻尖蹭過她的下頜,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只搖尾巴的小狗?!拔蚁敫闳ス?。
”康樂穗挑眉。她知道他的小心思。自從她接手康氏,時歧就總愛往公司跑,
美其名曰 “探班”,實(shí)則是坐在她辦公室里,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每一個進(jìn)出的人,
像在宣示主權(quán)?!跋肴タ梢?。”她抽回手,指尖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彈。
“把你這身‘破布’換了。”她瞥了眼他身上那件領(lǐng)口大開的絲綢襯衫,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斑€有,你這副樣子 ——”她頓了頓,指尖劃過他泛紅的眼角。
“只能給我看。”時歧的眼睛更亮了。他猛地收緊手臂,幾乎要把她揉進(jìn)骨血里,
聲音悶在她頸窩?!袄掀欧判?,除了你,誰也別想看見?!敝钡娇禈匪氪叽?“十分鐘”,
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轉(zhuǎn)身往衣帽間跑時,腳步都帶著雀躍??禈匪肟粗谋秤?,
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頸窩。那里還殘留著他呼吸的溫度,像一片燒紅的印記,
久久不散。她拿起桌上的劇本,翻到剛才時歧加戲的那一頁。白紙黑字的臺詞旁,
不知何時被人用鉛筆添了一行小字 ——“姐姐,別離開我。”字跡潦草,
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急切。康樂穗盯著那行字,指尖緩緩收緊,直到紙張被捏出褶皺。
這個時歧,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也不知是棋還是棄。
2 暗流康氏集團(tuán)的前臺小姑娘總是過分熱情。當(dāng)康樂穗帶著時歧走進(jìn)大廳時,
那聲 “總裁好” 喊得比平時高了八度,連帶著小姑娘的臉頰都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康樂穗只是淡淡掃過,余光卻瞥見身邊的時歧微微蹙了眉?!八茨愕难凵?,我不喜歡。
”走出幾步后,時歧突然低聲說,指尖攥著康樂穗的衣角,像在宣示所有權(quán)。
“她不如我好看。”康樂穗瞥了他一眼。男人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
袖口一絲不茍地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陽光透過玻璃幕墻落在他身上,
給他周身鍍了層柔光,確實(shí)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笆牵阕詈每?。”她抽回自己的衣角,
卻沒真的甩開他的手。電梯口,助理早已等在那里,看到時歧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卻識趣地沒多問,只低聲匯報:“康總,郭總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了半小時。
”康樂穗 “嗯” 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時歧。時歧立刻會意,松開她的手,
指尖卻在她掌心輕輕撓了一下,像在撒嬌?!袄掀湃ッΠ?,我去你辦公室等你。
”他笑得乖巧,眼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翳,
落在助理身后那扇緊閉的會議室門上。直到康樂穗走進(jìn)會議室,
時歧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他沒去辦公室,反而轉(zhuǎn)身走向消防通道,
指尖在手機(jī)屏幕上敲了幾下,屏幕上彈出一行字:“查一下郭明宇最近的行程,
尤其是和‘那邊’的接觸?!卑l(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才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走,腳步輕快,
仿佛剛才那個眼神陰翳的人只是錯覺。會議室里的氣氛卻算不上愉快。
郭明宇顯然等得不耐煩了,他半躺在轉(zhuǎn)椅上,大腹便便的肚子把襯衫撐得緊繃,
看見康樂穗進(jìn)來,不僅沒起身,反而用鞋底在地面上碾了碾,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康總這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他的聲音粗啞,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讓我這個老頭子等這么久,好本事。”康樂穗沒理他的陰陽怪氣,
徑直走到會議桌主位坐下,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孫女士呢?
” 她記得這個項(xiàng)目一直是孫助理對接,郭明宇突然接手。古怪。提到孫女士,
郭明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梗著脖子道:“小孫家里有事,請長假了。怎么,
康總覺得我這個副總不配接手?”康樂穗沒接話,只把合同推了過去:“簽字。
”郭明宇的目光落在合同末尾的保密條款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轉(zhuǎn)椅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你真以為我不敢拒?
”他指著條款上的 “神經(jīng)抑制劑” 字樣,聲音突然拔高,“你們康氏搞的這東西,
根本就是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時歧端著兩杯咖啡站在門口,
白襯衫的領(lǐng)口系得整整齊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剛才在消防通道的陰翳蕩然無存。“老婆。
”他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康樂穗手邊,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手背?!拔遗萘嗣朗?,
加了點(diǎn)奶。”他的目光掃過郭明宇時,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卻沒達(dá)眼底,像結(jié)了層薄冰。
郭明宇的話卡在喉嚨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著時歧,又看看康樂穗,
最終悻悻地閉了嘴。剛才那股囂張的氣焰,不知為何矮了半截??禈匪攵似鹂Х让蛄艘豢冢?/p>
溫度剛好,是她習(xí)慣的口感。她抬眼,對上時歧投來的目光,那雙眼睛里盛著純粹的討好,
像在邀功?!肮偫^續(xù)說。”她放下咖啡杯,聲音平靜無波?!拔覀兊囊种苿┰趺戳??
”郭明宇張了張嘴,最終卻搖了搖頭,抓起筆在合同上胡亂簽了字。“沒什么!
”他把筆一扔,像是逃命似的站起來。“是我失言,康總別往心里去!
”他幾乎是踉蹌著沖出會議室的,經(jīng)過時歧身邊時,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
“哎喲” 一聲摔在走廊里,肥碩的身軀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時歧輕輕關(guān)上門,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老婆要拋棄他了。他走到康樂穗身邊,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紙巾,
仔細(xì)地擦著她鞋邊濺到的一點(diǎn)灰塵。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像在做一件極其虔誠的事。
“老婆,他剛才想說抑制劑的副作用?!彼穆曇魤旱煤艿停瑤е环N冰冷的質(zhì)感。
“那種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成分,他好像知道些什么?!笨禈匪氲闹讣忸D了頓。她當(dāng)然知道。
神經(jīng)抑制劑是康氏的核心項(xiàng)目,也是三年前弟弟康樂樂出事前一直在跟進(jìn)的項(xiàng)目。
郭明宇是當(dāng)年弟弟的副手,對這個項(xiàng)目的貓膩,恐怕比誰都清楚。“不該問的別問。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時歧的動作停了。他抬起頭,眼底的溫順徹底褪去,
紅血絲像蛛網(wǎng)般爬滿了眼白,和早上試戲時的瘋魔瞬間重合。
“可他提到了樂樂……”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提到了樂樂當(dāng)年偷換藥物成分的事。”康樂穗猛地攥緊了手指,咖啡杯在桌面上磕出輕響。
時歧卻笑了,那笑容很淺,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透著幾分陰森。“老婆藏了好多事啊。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瑟縮了一下?!熬拖衲忝髅髦溃?/p>
郭明宇的保險柜里藏著他和樂樂的聊天記錄,卻故意不說?!彼麛傞_手心,
一枚微型 U 盤躺在他的掌心里,閃著金屬的冷光??禈匪氲暮粑D住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不枉她以身犯險。她看著那枚 U 盤,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弟弟也是這樣拿著一枚 U 盤,渾身濕透地闖進(jìn)她的辦公室,
說要揭發(fā)郭明宇的陰謀??傻诙欤蛷目凳享敇?“意外” 墜樓了。
而當(dāng)年負(fù)責(zé)尸檢的法醫(yī),好像…… 也姓時。時歧的指尖突然滑到她的耳垂,輕輕舔了一下。
溫?zé)岬挠|感讓康樂穗渾身一僵,像被毒蛇纏上?!袄掀拧!彼穆曇麴さ孟衩厶?,
卻帶著淬毒的針?!澳惝?dāng)年讓我偽造尸檢報告時,說的‘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還算不算數(shù)?
”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多了把水果刀,刀尖抵著她的腰側(cè),
冰涼的觸感透過真絲裙擺滲進(jìn)來,帶著致命的威脅。窗外的陽光恰好被烏云遮住,
會議室里瞬間暗了下來。時歧的臉隱在陰影里,只剩下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像蟄伏在暗處的獵手,終于露出了獠牙?!敖憬闩懿坏舻?。”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語氣虔誠又瘋狂,“這次,換我盯著你了。”3 沉溺會議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
康樂穗能清晰地感受到腰側(cè)那點(diǎn)冰涼的觸感,水果刀的尖端隔著薄薄的真絲裙擺,
像某種無聲的宣告。她沒有動,甚至連呼吸都維持著平穩(wěn)的節(jié)奏,只有垂在身側(cè)的手指,
悄悄攥緊了桌沿的木紋。“時歧。”她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仿佛腰側(cè)抵著的不是刀,
而是一片羽毛?!澳阍谕媸裁窗褢颍俊睍r歧卻笑了,那笑聲很低,帶著一種滿足的喟嘆,
像貓終于抓住了掙扎的獵物。他收回刀,隨手扔在桌面上,
金屬碰撞的脆響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不是把戲?!彼┥恚?/p>
雙臂撐在康樂穗身側(cè)的桌面上,將她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
他能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雪松香,這味道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眼底的紅血絲卻未褪去,
“老婆,我想說 —— 我是你的人?!眲e拋棄我,好不好。
U 盤被他輕輕放在康樂穗面前,外殼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肮饔畹碾娔X里,
不僅有他和樂樂的聊天記錄,還有…… 當(dāng)年你讓我改尸檢報告的證據(jù)。
”康樂穗的瞳孔驟然收縮。三年前的雨夜,她確實(shí)找過一位年輕的法醫(yī)。
弟弟墜樓的現(xiàn)場疑點(diǎn)重重,而郭明宇的名字頻繁出現(xiàn)在弟弟的通話記錄里,
她知道這事絕不簡單。她找到時歧時,他還只是個沒什么名氣的法醫(yī),
坐在堆滿卷宗的辦公室里,眼神干凈得像張白紙。她記得自己當(dāng)時說:“改了報告,
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倍皇强粗?,問:“包括你嗎?
”那時她只當(dāng)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隨口應(yīng)了句 “只要你做得干凈”。
她以為這只是一場交易,卻沒料到,這場交易的另一端,早已被對方系上繩索。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康樂穗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時歧點(diǎn)頭,
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眉骨,動作溫柔得不像話,眼神卻依舊偏執(zhí)。“從醫(yī)院第一次見你就知道。
”他的聲音低得像夢囈。“你給樂樂削蘋果,刀在燈光下折射的光落在你手上,我就在想,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可惜,你的眼里只有他。
”康樂穗的心猛地一沉。原來他說的 “少年時見過” 不是借口,原來他對弟弟的嫉妒,
從那么早就開始了。“所以你接近我,嫁給我,都是為了這個?”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這張臉曾讓無數(shù)粉絲尖叫,此刻卻讓她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時歧卻突然吻了吻她的唇角,
很輕,像一片雪花落下?!笆?,也不是。”他的呼吸拂過她的唇,帶著不容置疑的認(rèn)真。
“我想要你,從很早以前就想。但現(xiàn)在,我更想留在你身邊 —— 不管用什么方式。
”再不行動老婆就拋棄他了。他不許。他直起身,撿起桌上的刀,
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去上面的指紋,仿佛剛才那個抵著她腰側(cè)的人不是他。
“郭明宇背后的人不會放過我們?!彼?U 盤塞進(jìn)康樂穗的口袋,
指尖故意在她腰間多停留了一秒??禈匪霙]說話。她看著時歧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白襯衫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單薄,卻又透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
直到門被輕輕帶上,她才癱坐在椅子上,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跳得飛快,不是因?yàn)榭謶郑?/p>
而是因?yàn)橐环N更復(fù)雜的情緒 —— 震驚,憤怒,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 荒謬的悸動。她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查一下郭明宇最近的資金往來,還有,把三年前負(fù)責(zé)樂樂案的法醫(yī)資料給我。”掛了電話,
她看著桌上那杯時歧泡的美式,奶泡已經(jīng)消了,露出深褐色的液體,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她最終還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酀奈兜涝谏嗉饴娱_,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
時歧在康樂穗的辦公室里等了很久。他沒坐沙發(fā),而是蹲在辦公桌旁,
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身上,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卻一動不動,只是盯著門口的方向,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直到門鎖傳來輕微的響動,
他才猛地抬起頭,眼底瞬間亮起星火??禈匪胱哌M(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男人蹲在地上,白襯衫的袖口有些皺了,頭發(fā)也微微凌亂,卻像被點(diǎn)亮的燈,
瞬間驅(qū)散了辦公室的冷清。“老婆。” 他站起身,聲音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沒生氣吧?”康樂穗把外套扔在沙發(fā)上,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郭明宇背后的人,
你知道是誰?”時歧的眼神暗了暗,走過去幫她解開襯衫的紐扣,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遍。
“可能是康氏的元老?!彼闹讣獠吝^她的鎖骨,帶來一陣戰(zhàn)栗?!爱?dāng)年樂樂偷換藥物成分,
不是為了郭明宇,是為了…… 給某個高層鋪路?!笨禈匪氲膭幼黝D住了??凳系脑??
她想起董事會里那些看似和藹,實(shí)則各懷鬼胎的老家伙,心頭一陣發(fā)寒?!白C據(jù)呢?
”“在郭明宇的保險柜里,” 時歧低下頭,下巴抵著她的肩窩,呼吸燙得她皮膚發(fā)緊。
“但他現(xiàn)在肯定轉(zhuǎn)移了。”他頓了頓,突然咬住她的耳垂,力道不重,卻帶著強(qiáng)烈的占有欲。
“老婆,我們得加快了?!笨禈匪氲暮粑鼇y了。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體溫,
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還能清晰地想起幾小時前,他抵在自己腰側(cè)的那把刀。
矛盾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她該推開他,該就此打住,該揭穿這個瘋子的真面目。
可 U 盤里的證據(jù),郭明宇背后的黑手,
還有弟弟墜樓的真相…… 這一切都像無形的鎖鏈,將她和時歧牢牢捆在一起。
“你想怎么做?” 她最終還是松了口,聲音低啞。時歧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難以掩飾的狂喜。他猛地轉(zhuǎn)過身,將康樂穗緊緊抱在懷里,
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jìn)骨血里。“老婆,你沒推開我!”他的聲音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