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去圣誕集市，還是七年前和周遠一起。那時候他嫌人多，全程冷著臉。
最后我們因為一杯熱紅酒吵到不歡而散。程琛誤解了我的沉默，
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副毛絨手套：“早準備好了。”深紅色的手套，
掌心還繡著兩只傻笑的馴鹿。我噗嗤笑出聲：“這審美太可怕了。”“重點是很暖和。
”他不由分說塞給我?！熬拖衲憧傁訌?fù)健室溫度低，卻從來不開口調(diào)高?！薄坝行┬枨螅?/p>
得讓別人有機會發(fā)現(xiàn)。”我的心突然一暖。圣誕集市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
木質(zhì)攤位綴滿星星燈串，空氣里飄著熱紅酒的肉桂香和烤栗子的甜味。程琛走在我身側(cè)，
手臂始終虛環(huán)在我背后。像一道無聲的屏障，隔開熙攘的人群?！皣L嘗這個？
”他遞來一塊裹著焦糖的杏仁酥，指尖沾了點糖漿。很自然地用舌尖舔掉。我慌忙移開視線，
卻撞見賣手工蠟燭的老奶奶沖我們擠眼睛：“年輕真好，
我丈夫追我那會兒也總找借口喂我吃東西?！背惕〉亩馑查g紅了，
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只是…補充糖分有助于肌肉恢復(fù)?！边h處突然傳來鐘聲，
他趁機轉(zhuǎn)移話題：“傳說在平安夜鐘響時接吻的人，會得到山神的祝福。
”“現(xiàn)在才十二月上旬?！蔽夜室獯链┧?。他低頭笑了，
呼出的白氣模糊了眉眼：“提前練習一下傳說，免得那天發(fā)揮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