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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結(jié)果毫無懸念。A501小組憑借《紅色高跟鞋》震撼全場的表現(xiàn),以壓倒性的票數(shù)獲得了小組第一,全員安全晉級。歡呼、掌聲、隊友的擁抱……這一切在江稚魚耳中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她蒼白著臉,勉強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胃部的絞痛和腳踝的刺痛如同跗骨之蛆,那份簽下的協(xié)議更像冰冷的鎖鏈,纏繞著她的心臟。
節(jié)目組宣布,為了緩解高強度訓(xùn)練的壓力,所有晉級練習(xí)生獲得一周的休息時間,回家調(diào)整狀態(tài),一周后返回錄制下一階段。
告別時,沈幼楚抱著江稚魚依依不舍:“女神!你要好好休息!多吃點好吃的!下周見!” 林雨晴溫柔地叮囑:“稚魚,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 葉凝羽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了句“別掉隊”,便拖著行李箱高傲地離開了。
江稚魚獨自一人,拖著那個洗得發(fā)白的帆布包,回到了她那個位于城市邊緣、散發(fā)著陳舊霉味的出租屋。打開門,冰冷、狹窄、死寂的空氣撲面而來,與訓(xùn)練營的喧囂奢華形成刺目的對比。這里才是她的現(xiàn)實,冰冷而絕望。
她甚至來不及坐下喘口氣,口袋里的舊手機就發(fā)出了刺耳的鈴聲。
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顫抖著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女聲,如同毒蛇吐信:
“今晚八點,皇家酒店,502房?!?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不來的話,” 那聲音頓了頓,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后果自負(fù)?!?/p>
“嘟…嘟…嘟…”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只剩下忙音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
“哐當(dāng)!”
江稚魚手中的帆布包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順著門板滑落,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胃部的痙攣在巨大的恐懼和屈辱刺激下,如同被點燃的炸藥,猛地爆發(fā)開來!
“呃…!” 她死死捂住上腹,身體蜷縮成一團,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fā)黑,喉嚨里發(fā)出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T恤。手機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屏幕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裂痕蔓延。
皇家酒店…502…
顧韻弦!
那份冰冷協(xié)議的條款如同毒蛇般纏繞上她的腦海:**無條件服從…隨時響應(yīng)召喚…承擔(dān)一切后果…**
后果…她不敢去想那“后果”會是什么。淘汰?身敗名裂?還是更可怕的、被系統(tǒng)剝奪感官和加速惡化的胃癌?顧韻弦有無數(shù)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她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只被拋棄的、等待宰割的幼獸,身體因為劇痛和恐懼而無法控制地顫抖著。出租屋里彌漫著死寂和霉味,只有她壓抑的喘息和胃部痙攣的悶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凌遲。
七點。
她掙扎著爬起來。胃部的劇痛并未消失,反而因為情緒的巨大波動而更加劇烈。她走進狹小冰冷的衛(wèi)生間,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鏡中的臉,蒼白如鬼,眼窩深陷,只有那雙眼睛,因為疼痛和絕望而布滿了血絲。
她不能倒在這里。她還有協(xié)議要履行,還有……胃癌要對抗。
她換上了一件干凈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洗得有些發(fā)白、但還算整潔的藍(lán)色襯衫。下身穿了一條同樣干凈的深藍(lán)色牛仔褲,腳上是那雙系統(tǒng)任務(wù)后買的白板鞋。這是她僅有的、能拿得出手的、最“體面”的衣服。她看著鏡中依舊難掩憔悴病態(tài)的自己,扯了扯嘴角,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七點五十分。
她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皇家酒店金碧輝煌、光可鑒人的大堂門口。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fā)著璀璨而冰冷的光芒,衣著光鮮的男女穿梭其中。她這身樸素的打扮,與這里的奢華格格不入,像一個誤入異世界的幽靈。
她低著頭,避開那些探究或好奇的目光,腳步沉重地走向電梯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胃部的抽痛讓她步履虛浮。按下“5”樓的按鈕,冰冷的金屬廂體緩緩上升。
電梯里只有她一個人。
鏡面墻壁映出她蒼白緊繃的臉??諝夥路鹉塘?,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胃里的絞痛伴隨著恐懼,讓她呼吸困難。這幾秒的上升時間,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jì)。
“叮——”
電梯門在五樓無聲滑開。
502房。
厚重的、深棕色的雕花房門,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江稚魚站在門前,身體僵硬。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起沉重如灌鉛的手臂,屈起指節(jié),敲響了房門。
“叩、叩、叩?!?/p>
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門內(nèi)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鎖“咔噠”一聲輕響,門被拉開。
顧韻弦出現(xiàn)在門口。
她換下了白天的西裝,穿著一件質(zhì)感極佳、泛著絲綢光澤的黑色襯衫,領(lǐng)口隨意地敞開著兩粒紐扣,露出一段冷白的鎖骨和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烏黑的長發(fā)松散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落在頰邊。鼻梁上依舊架著那副銀色半框眼鏡,鏡片后的琥珀色眼眸,此刻正帶著一種慵懶而危險的審視光芒,居高臨下地看著門口蒼白脆弱的女孩。
她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與微苦煙草混合的冷香,更加清晰地彌漫開來。
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側(cè)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一個無聲的、帶著命令意味的邀請。
江稚魚的心臟沉到了谷底。她垂下眼睫,像一只被馴服的羔羊,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這間奢華卻讓她感到刺骨寒冷的套房。
門在身后輕輕關(guān)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可聞,如同命運的審判。
房間很大,裝修是低調(diào)的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空氣中彌漫著顧韻弦身上的冷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紅酒氣息。
顧韻弦走到寬大的沙發(fā)前,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她端起茶幾上盛著暗紅色液體的酒杯,輕輕晃動著,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在江稚魚身上逡巡,最終落在她那身與這里格格不入的樸素衣物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規(guī)矩都知道吧?”她開口,聲音帶著紅酒浸潤后的微啞,卻比冰還冷,“合同看過了?不用我說了吧?”
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江稚魚的心上。她將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試圖用這微小的痛楚轉(zhuǎn)移內(nèi)心的屈辱和恐懼。她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洗得發(fā)白的板鞋,最終,只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兩個極其輕微的字:
“不用?!?/p>
這順從卻毫無情緒波動的回答,似乎并未讓顧韻弦滿意。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一步步走到江稚魚面前,強大的壓迫感瞬間將女孩籠罩。
下一秒!
顧韻弦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江稚魚纖細(xì)脆弱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江稚魚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按倒在旁邊冰冷的、光潔如鏡的紅木書桌上!
“砰!” 后背撞上堅硬的桌面,劇痛傳來,江稚魚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
顧韻弦卻毫不在意。她俯下身,那張帶著冷香和危險氣息的臉貼近江稚魚蒼白的脖頸。江稚魚甚至能感覺到她溫?zé)岬暮粑鼑娫诿舾械钠つw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
然后,顧韻弦深深地、如同野獸標(biāo)記領(lǐng)地般,埋首在她頸窩處,**猛吸了一大口**!
“唔……” 江稚魚身體瞬間僵硬,屈辱感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顧韻弦抬起頭,眉頭緊蹙,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厭惡,仿佛嗅到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
“我不喜歡你的味道?!?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命令,“廉價,骯臟,帶著貧窮和醫(yī)院的臭味。從今天開始,用我給你的東西。” 她松開鉗制江稚魚肩膀的手,指向旁邊一個印著奢侈品LOGO的巨大紙袋,“沐浴露、洗發(fā)水、香水……全部換掉。我不允許我的東西,沾染上這種低劣的氣息?!?/p>
江稚魚躺在冰冷的桌面上,身體因為撞擊和屈辱而微微顫抖,嘴唇被咬得泛白。她沒有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這令人窒息的羞辱。
這無聲的抵抗,徹底點燃了顧韻弦的怒火!
“看著我!” 她厲聲喝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令人膽寒的戾氣。
江稚魚被迫睜開眼,對上那雙燃燒著冰冷怒火的琥珀色眸子。
顧韻弦猛地伸出手,一把狠狠掐住了江稚魚纖細(xì)的脖頸!修長冰冷的手指如同鐵鉗,瞬間收緊!
“呃!” 江稚魚瞬間窒息!空氣被粗暴地切斷,肺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雙手本能地抓住顧韻弦掐著她脖子的手,徒勞地想要掰開。但對方的力量大得驚人!
顧韻弦俯視著她因缺氧而迅速漲紅、又因恐懼而扭曲的臉,那張絕美的臉上此刻只有殘忍的興奮和掌控的快感。她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江稚魚的耳朵里:
“你就是我的一條狗!懂嗎?!一條用鏈子拴著的、供我取樂的狗!”
她的手指再次收緊,江稚魚眼前陣陣發(fā)黑,視野邊緣開始出現(xiàn)閃爍的光斑,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瀕死的掙扎聲。
“你必須給我提供情緒價值!取悅我!服從我!而不是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這里!” 顧韻弦的聲音充滿了暴戾,“回答我!懂了嗎?!”
死亡的恐懼瞬間壓倒了所有屈辱!求生的本能讓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看到那微弱的點頭,顧韻弦眼中的暴戾才稍稍褪去一絲。她如同丟棄一件垃圾般,猛地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 驟然涌入的空氣刺激著灼痛的喉嚨和肺部,江稚魚蜷縮在冰冷的桌面上,身體因為劇烈的咳嗽而不停地痙攣、顫抖,如同離水的魚。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狼狽不堪。她的脖頸上,清晰地留下了幾道刺目的青紫色指痕。
顧韻弦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痛苦掙扎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黑色絲綢襯衫的袖口,仿佛剛才只是拂去一粒塵埃。她的臉上恢復(fù)了那種慵懶而危險的平靜,只有眼底深處,還殘留著一絲施虐后的饜足。
“現(xiàn)在,”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聲音恢復(f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