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的陽光下,一切都顯得那么明亮,那么生機勃勃,仿佛一切憂傷都被溫暖的陽光所驅(qū)散。
許今禾:“我重嗎?”大大咧咧的女生,此時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低聲問著。
周嶼森步伐穩(wěn)健,背著她穿過崎嶇的山路:“平時沒吃飯嗎?”
許今禾:“吃了,我的飯量隨心情好壞而定,最近胃口不佳,瘦了些。”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茶味,似在控訴他。
許今禾:“我的意思是作業(yè)多,忙得沒胃口?!?/p>
周嶼森:“矯情?!?/p>
許今禾:“我……你……”
周嶼森:“好好吃飯?!?/p>
淡淡的4個字,許今禾心中卻綻開了朵花,比爬了4個小時山路看到的辛夷花花海還要醉人。
漸漸地,她放松下來,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她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動,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周圍的景色在他們身邊快速后退。
沿途休息了2次,抵達山腳停車場時,黑色勞斯萊斯旁,司機老謝正翹首以盼。
周嶼森:“我讓他們先走了,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闭f著蹲下身將許今禾放了下來。
她單腳站在車門前:“???藥店買個噴霧就行了吧。”
周嶼森沒答,俯視著她,極具壓迫感。許今禾撇嘴,艱難的坐了進去,周嶼森從外關(guān)上車門,繞至另一邊上了車。
許今禾:“你什么時候做的這些?”她問的含糊。
周嶼森:“休息時,給陳偉發(fā)了信息,讓他帶話給張陽。”
許今禾:“哦……”
那李佳一定也知道了,不然手機早打爆了。
夜幕降臨,車子緩慢滑進一家私人醫(yī)院,門口站著位醫(yī)生和兩位護士,顯然等候多時。周嶼森彎身將許今禾抱了出來。
她的喜出望外還沒來得及具象化,就被轉(zhuǎn)移到了輪椅上。
周嶼森:“她腳在三個小時前下山時被石頭絆住扭傷了?!?/p>
“好的,少爺?!?/p>
少爺?這醫(yī)院是周嶼森家的?
許今禾掃視了圈周圍建筑,昏暗燈光下,亦能窺見幾分氣派。
護士將她推進診室,醫(yī)生挽起她的褲腿:“就目前得腫脹來看,不排除有積液,韌帶損傷、骨裂、骨折的情況,建議做核磁共振。”
許今禾:“但是我就扭了下,還需要核磁共振?不是一般就照個x光、打個ct之類的嗎?”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架:“許小姐,核磁共振沒有輻射,且在精細度上是優(yōu)于那兩項的。”
許今禾:“可是……”
“直接帶她去做核磁共振。”立在她身側(cè)的周嶼森一錘定音。
再次坐上車的時候,許今禾腳踝已經(jīng)固定上了護具,好在只是輕微骨裂,不需要打石膏。
周嶼森:“送你回哪里?”他瞥了眼她的腳。
學(xué)校床鋪肯定是爬不上去了,醫(yī)生說要20天左右才能慢慢恢復(fù):“長寧路的御景天成,謝謝。”
周嶼森:“謝叔。”
“好的,少爺。”老謝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一盞盞路燈快速掠過,黃澄澄的燈光透過車窗投了進來,照在周嶼森優(yōu)越的側(cè)臉上:“送你回榆楊會不會好點?”
許今禾視線隨意定在星空頂上:“我媽昨天飛法國去找蘇阿姨了,你不知道嗎?我爸最近比較忙,我就不回去添亂了?!?/p>
御景天成安保極嚴,許今禾露臉,車輛完成登記后,才順利下了地下室,她沒受傷的腳還沒越出車門,整個人又被周嶼森抱了起來。
周嶼森:“幾樓?”
許今禾:“啊?”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抱她了,有只小鹿就快撞破心房跑出來了。
周嶼森垂頭看著她,女生臉頰泛著桃紅:“幾樓?”
許今禾:“哦,26樓。”
感應(yīng)燈隨著從電梯出來的腳步聲亮起。
周嶼森:“密碼?!?/p>
許今禾:“200130?!?/p>
他勾唇一笑,意味深長。
許今禾后知后覺,在他懷中小小掙扎了下:“我明明可以按指紋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嶼森將她放在松軟的沙發(fā)上:“故意什么?”隨即抽離起身,姿態(tài)散漫地抄著兜,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許今禾抬眼:“我設(shè)的密碼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
周嶼森:“我有那么無聊?”
如此無賴的一面,許今禾也是第一次見,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周嶼森眉眼間染著笑意:“我走了,謝叔打包了飯菜在桌上?!?/p>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抓住他的衣角,聲音變得輕柔且軟糯:“你一定要走嗎?我都傷成這樣了,那拐杖和地板接觸容易打滑……萬一再摔一跤徹底殘廢了,還怎么追你?”
周嶼森若有所思:“知道了?!?/p>
關(guān)門聲響起。
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知道還走的那么決絕?
長時間未進食,許今禾的肚子發(fā)出了抗議,她單腳跳到餐桌前,打開袋子,里面是她最不愛的北淮菜。
【許今禾:“謝叔沒有拿錯嗎?確定這不是你的餐食?”】
【周嶼森:“沒有,醫(yī)生說你需要清淡飲食?!薄?/p>
許今禾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了筷子。
周嶼森皮膚好,是不是長期吃這些的原因?
填飽肚子后,她窩在沙發(fā)里,放了部老電影,門鈴聲響起。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