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許今禾便回了宿舍。打開衣柜,裙子換了一條又一條,總是不滿意,最后干脆直接穿回了上午的黑t和寬松破洞牛仔褲。
如果美貌有用,他早就動心了。
本是晴朗的天,不知何時飄起了雨,有著枯黃之勢的梧桐樹葉在微風(fēng)中搖曳,校園內(nèi)隨處可見奔跑的學(xué)生,周嶼森從教學(xué)樓出來,掃了眼雨勢,直接下了階梯。
蘇云不知是不是也和許今禾一樣有他的課程表,掐著時間電話就進(jìn)來了。
蘇云:“阿森,下課沒有呀?”
周嶼森:……
沒下課,會接電話?
蘇云也不執(zhí)著于他的回答,繼續(xù)說道:“記得接上歲歲一起回來,聽到?jīng)]有?”
周嶼森不耐地瞥著綠化帶,正要拒絕,頭頂多了把黑傘,他挾著還沒有褪盡的情緒側(cè)眸,是一張素凈的臉,眸如彎月,襯得這灰蒙蒙的天明亮了幾分。
周嶼森:“知道了?!彼麙炝穗娫?。
許今禾:“是蘇阿姨嗎?”
周嶼森:“嗯?!?/p>
許今禾將傘炳舉到他面前:“你太高了,我手累了?!比鲋鴭?。
周嶼森:“我不用?!闭f完就邁著大長腿,自顧自地又進(jìn)了綿綿細(xì)雨中。
許今禾:“呃……你等等我呀。我手不酸了,也不是不能堅持一下的?!?/p>
還是那輛車,只是快半個月了,兩人之間似乎毫無進(jìn)展。
許今禾:“你報了什么社團(tuán)?”
你們建筑系不是也需要出去拍照回來畫圖嗎?要不加入攝影協(xié)會?豐富下拍照手法?”
周嶼森嗤笑著:“許今禾,你這算盤打得,南極的企鵝都聽到了?!?/p>
許今禾:“要不等我追到你,我們?nèi)ツ蠘O看企鵝吧,順便問問它們到底聽見沒有?”
紅燈間隙,周嶼森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擊著方向盤:還是這么自信樂觀!
北淮的交通放眼全國都是值得拿出來詬病的,加上又是周五,40分鐘的車程開了近2個小時才到。
蘇云新購置了幾盆綠植,正忙著在花園里移盆。
許今禾:“蘇阿姨?!?/p>
蘇云:“歲歲來了,快來幫阿姨種花?!?/p>
許今禾:“???阿姨,我不會,別再耽誤了它們生長?!?/p>
蘇云:“沒事,阿姨教你,我回法國后,你隨時跟阿森回來幫阿姨澆澆水,施施肥。”
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jìn)門廊的周嶼森:呵,這個算盤打得南極的企鵝也聽到了。
吃晚飯時,周嶼銘回來了,脫下西裝外套,遞給了傭人。
周嶼森:“哥?!?/p>
周嶼銘:“嗯?!彼祈?,弟弟對面坐著位容貌姣好的女生:“是歲歲吧?”
許今禾忙點(diǎn)頭。
周嶼銘:“我記得你小時候經(jīng)常把阿森揍得哭鼻子?!?/p>
許今禾:“啊?”
周嶼森:“哥!”
周嶼銘笑著掃了眼包袱似乎有些重的弟弟:“那我記錯了?”
適時,蘇云從廚房出來:“嶼銘,正好吃飯,去洗手?!?/p>
周嶼銘瞥了眼桌上:“我突然有個國際會議,不用管我?!闭f完就去了書房。
蘇云不再勉強(qiáng),將剁椒魚頭放下:“菜齊了,動筷,都是阿姨親自下廚燒的,歲歲,快嘗嘗?!?/p>
周嶼森眼中閃過絲狡黠:“多吃點(diǎn),我媽做飯最好吃了。”
蘇云豈能聽不出兒子的意思,隨即剮了他一眼。
許今禾看著滿桌色香俱全的菜肴,早已躍躍欲試,可真當(dāng)全部品嘗一遍之后,她似乎理解了周嶼銘那國際會議非開不可的原因了。
蘇云:“好吃嗎?”
對上蘇云期待的眸光,許今禾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很……創(chuàng)新?”
周嶼森“噗嗤”一聲。
蘇云又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遂又和顏悅色地看著許今禾,表情切換自如,跟變戲法似的:“歲歲,你廚藝怎么樣?不好吃也沒關(guān)系,阿森中餐西餐都會,而且很好吃!”
許今禾:“啊?”
椅子滑動地面“次啦”作響。
蘇云:“阿森,你不吃了?”
周嶼森:“人口交易現(xiàn)場的飯我可不敢吃!”
蘇云:“這孩子,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p>
第二天,許今禾從熟悉的客房醒來,吃過早餐,就陪著蘇云繼續(xù)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了,經(jīng)過昨天短時間的教學(xué),許今禾唯一會的還是澆水。
蘇云走的是鼓勵路線,許今禾很是受用,干勁十足,索性把整個花園的“小可愛們“都澆了一遍。
9月末的天氣,“秋老虎”反撲,周嶼森的斗牛犬在狗屋前趴著,熱得吐出舌頭直喘氣,許今禾將噴槍對準(zhǔn)旺財,瞬間的涼爽,讓旺財舒適得咧著嘴一個勁對著許今禾笑。
這時,一陣熟悉的旋律自二樓緩緩淌下。
許今禾短暫地失神,≤念≥的曲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