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熹微的晨光透過狹小的窗戶,在天井的墻壁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遠處對角巷的方向,似乎開始傳來隱約的、新一天開始的嘈雜聲?;舾裎执奶乜炝熊嚒庞炙姆种九_…今天就要出發(fā)了!
維森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翻騰的關于巨龍和異世界的思緒。他拍了拍懷里的絨絨:“醒醒,絨絨,該準備出發(fā)去魔法學校了?!?/p>
他掀開薄毯,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個激靈讓他徹底清醒。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面陰郁的天井,然后轉身開始利落地收拾東西。新買的黑色袍子疊好放進包裹。魔杖小心翼翼地別在腰間。最重要的,確認絨絨狀態(tài)良好,次元胃袋里的東西安然無恙,然后把絨絨塞進自己身上這個學徒法袍的衣內(nèi)口袋里。
“當龍很刺激的啊” 維森一邊整理,一邊低聲對絨絨說,眼神中閃過一絲意猶未盡的光芒,“但霍格沃茨…才是現(xiàn)在的‘真實’世界。走吧,讓我們?nèi)タ纯矗莻€屬于巫師的世界,到底藏著什么?!彼鸾q絨,拎起裝著袍子的包裹,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簡陋但提供了一夜庇護的房間,轉身打開了反鎖的房門,離開了破釜酒吧,乘坐巴士前往了車站。
馬爾福的目光精準地落在維森那件看起來十分高大上,做工精致的學徒法袍上。深色的布料在站臺的光線下泛著內(nèi)斂而高級的光澤,剪裁合體,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見,袖口和領口隱約可見繁復但不張揚的暗紋。這顯然不是摩金夫人店里批量售賣的新生袍子,更像是某種古老家族或特殊傳承的制式服裝。馬爾福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眸里,原本準備傾瀉而出的刻薄鄙夷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疑不定的審視。
他身邊像兩座肉山似的克拉布和高爾,也順著少爺?shù)哪抗饪慈?。他們雖然對服裝品味一竅不通,但也能本能地感覺到那件袍子透出的不凡氣息,臉上的傻笑和輕蔑微微收斂,露出了些許困惑。
“哦?”德拉科拖長的腔調里,那份刻意為之的優(yōu)越感被打斷了,帶上了一點探究的意味。他重新上下打量維森,試圖從那張平靜得過分、甚至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找出更多線索。對方身上沒有顯眼的家族徽章,也沒有家養(yǎng)小精靈跟隨,只有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包裹。但這件袍子……它散發(fā)出的那種沉淀感,絕非普通貨色。
德拉科迅速調整了策略,收起了過于露骨的輕蔑,但骨子里的傲慢并未減少分毫。他下巴依舊微微揚起,用一種帶著考究和施舍般口吻的語氣開口:“一件……還算體面的巫師袍?有點意思??磥砟悴皇俏蚁胂笾心欠N……完全上不了臺面的家伙?!彼nD了一下,灰色的眼睛銳利地盯著維森,“那么,報上你的家族名號,新生?看看是否值得我德拉科·馬爾福屈尊認識一下?!痹捳Z雖然收斂了直接的侮辱,但那份“我認識你是你的榮幸”的倨傲依舊撲面而來。
維森站在原地,平靜地承受著馬爾福審視的目光。站臺的喧囂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只剩下眼前這個淡金色頭發(fā)、試圖用傲慢掩飾驚疑的家族繼承人。但那股屬于“費托斯尼卡爾·古萊多博格·維森·卡塞斯尼爾”的野性與驕傲,如同熔巖般在他血脈深處緩緩流淌。面對這種居高臨下的“詢問”,一種源自巨龍血脈的、對螻蟻般挑釁的本能輕蔑,幾乎要沖破他刻意維持的平靜表象。
他黑色的眼眸深處,一絲極其細微、如同地脈熔巖般的暗金光芒一閃而逝。那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平靜,而是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穿透表象直視本質的穿透力,以及一種……深沉的、屬于掠食者的漠然。他沒有立刻回答馬爾福的問題,只是用那雙眼睛,平靜地、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審視意味,回望著德拉科。
德拉科被這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跳。那雙眼睛……太沉靜了,沉靜得不像一個新生,甚至不像一個孩子。里面沒有他熟悉的畏懼、討好或強裝鎮(zhèn)定,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漠?他甚至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這種被反向審視的感覺讓德拉科非常不舒服,他蒼白的臉頰微微繃緊。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時,維森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不高,語調平穩(wěn),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卡斯特皮爾。維森·卡斯特皮爾?!?/p>
“卡斯特皮爾?”德拉科皺緊了眉頭,飛快地在記憶中搜索著二十八神圣純血家族的名錄,以及那些稍遜一籌但仍有名望的家族。沒有!完全沒有這個姓氏的痕跡。一絲被戲弄的惱怒瞬間取代了剛才的驚疑?!耙粋€沒聽說過的名字!”他的聲音再次拔高,帶上了一絲被冒犯的尖銳,“看來你這件袍子,也不過是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舊貨,或者……是從哪個落魄的破落戶手里弄來的吧?”他試圖重新占據(jù)上風,用輕蔑的目光掃過維森腳上那雙雖然干凈但明顯是麻瓜款式的帆布鞋,“連個像樣的行李箱都沒有?你的家養(yǎng)小精靈呢?還是說……你其實是個……”
“德拉科!”
一個略帶不滿和警告意味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馬爾福即將脫口而出的惡毒猜測。
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羅恩·韋斯萊以及赫敏·格蘭杰在聊天的時候聽到了車廂中的談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附近,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對峙。哈利皺著眉頭看著德拉科,翠綠色的眼睛里帶著明顯的厭煩。羅恩則直接得多,紅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拳頭捏得緊緊的,瞪著馬爾福和他那兩個跟班。
“又在欺負新生了,馬爾福?”哈利的聲音帶著冷意,“霍格沃茨特快上可不是你家的客廳?!?/p>
德拉科看到哈利,臉上立刻露出了混合著厭惡和刻意的假笑:“波特!嘖,總是能撞見你,真是晦氣!我在和新同學‘交流’,關你什么事?還是說,你又想扮演你的‘救世主’角色了?”他故意把“救世主”三個字咬得很重,充滿了諷刺。
“交流?我看你又在用你那張臭嘴噴毒液!”羅恩忍不住嗆聲道,他往前一步,站到哈利身邊,怒視著德拉科,“離他遠點,馬爾福!別以為你爸是校董就能在學校里為所欲為!”
克拉布和高爾立刻像兩座鐵塔一樣向前挪了一步,擋在羅恩面前,臉上露出威脅的傻笑。
“韋斯萊?”德拉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臟東西一樣,夸張地后退半步,用一根手指嫌棄地指向羅恩那身明顯是二手、有些短小的長袍,以及他手里那個用膠帶纏了好幾圈的破舊行李箱,“看看你這身行頭!嘖嘖,我敢打賭,這又是你哪個哥哥穿剩下的吧?紅毛鼬鼠窩里爬出來的窮鬼,也配來管我的事?”
“你——!”羅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怒火徹底沖垮了理智。他猛地甩開哈利試圖拉住他的手,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獅子,低吼著就要撲向德拉科!“不許你侮辱我的家人!”
克拉布和高爾獰笑著,也立刻擺出架勢,準備像往常一樣輕松地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一點教訓。
眼看一場沖突就要爆發(fā)!周圍的學生和家長都緊張地看著,有人想上前勸阻,卻被馬爾福那兩個兇神惡煞的跟班嚇住。
就在羅恩的拳頭即將揮出,克拉布蒲扇般的大手也即將抓住羅恩衣領的剎那,一只手臂,一只看起來并不強壯、甚至有些修長的手臂,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精準和迅捷,如同鐵鉗般突然從側面探出!
這只手沒有去碰氣勢洶洶的克拉布或高爾,也沒有直接去攔暴怒的羅恩,而是極其精準地、一把攥住了德拉科·馬爾福那件昂貴天鵝絨外套的領口!
德拉科只覺得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傳來!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像被拎小雞一樣,被一股沛然巨力硬生生地向后拽離了沖突中心!
“呃??!”德拉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雙腳離地了一瞬,隨即踉蹌著被拖開好幾步,差點摔倒。他驚駭?shù)鼗仡^,看到的是維森·卡斯特皮爾那張依舊沒什么表情的臉。對方黑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那只抓著他衣領的手穩(wěn)定得可怕,指節(jié)微微泛白,顯示出其蘊含的力量絕非外表看起來那般無害。
維森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仿佛只是隨手撥開一件擋路的物品,將德拉科從即將碰撞的漩渦中心“摘”了出來。然后,他松開了手,甚至沒有再看因為驚嚇和憤怒而臉色煞白、正手忙腳亂整理自己昂貴衣領的德拉科一眼。
維森的目光轉向了因為目標突然消失而有些發(fā)懵的羅恩,以及同樣愣住的克拉布和高爾。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站臺上動手,只會引來管理員,還可能錯過火車?!?他的眼神掃過羅恩,那目光仿佛帶著一絲極淡的……提醒?或者說,一種“不值得”的意味。
羅恩被這目光看得一愣,洶涌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理智稍稍回籠。他喘著粗氣,瞪著被維森拉開后驚魂未定的德拉科,又看了看維森,最終還是狠狠啐了一口,沒有繼續(xù)撲上去。哈利也趕緊上前一步,拉住了羅恩的胳膊。
克拉布和高爾看看被“保護”起來的少爺,又看看那個眼神平靜得嚇人的新生,一時間也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德拉科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領,蒼白的臉上因為羞憤而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他惡狠狠地瞪著維森,灰色的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個該死的卡斯特皮爾!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他竟然敢!他竟然敢像拎垃圾一樣把自己拽開!還是在波特和韋斯萊面前!
“你……你竟敢……”德拉科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有些顫抖,手指指著維森,卻一時想不出足夠惡毒的話來發(fā)泄。
維森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他沒有再理會德拉科,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他拎起自己放在腳邊的包裹,目光越過還在僵持的幾人,投向了那輛噴吐著白色蒸汽的深紅色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火車要開了?!彼届o地說了一句,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然后邁開腳步,徑直從呆若木雞的德拉科、驚疑不定的克拉布高爾、以及一臉錯愕的哈利三人組身邊走過,匯入了涌向車廂的人潮,身影很快消失在車門處。
留下德拉科·馬爾福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由紅轉青。他死死地盯著維森消失的車門方向,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被徹底輕視的屈辱感。卡斯特皮爾……這個仇,他記下這個仇了!
留下德拉科在原地氣得發(fā)抖,哈利三人組一臉錯愕,維森拎著他那個小小的包裹,步履沉穩(wěn)地匯入了涌向霍格沃茨特快的人潮。他的目光冷靜地掃過一節(jié)節(jié)車廂門口簇擁的人群,最終在靠近車尾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扇半開的包廂門,里面空無一人。
很好。
他毫不猶豫地拉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咔噠”一聲輕響,將門鎖上。瞬間,站臺上所有的喧囂、爭吵、探究的目光都被隔絕在外,包廂里只剩下一種令人心安的、帶著新皮革和木頭清香的靜謐。
深紅色的絲絨座椅柔軟舒適。維森將包裹放在靠窗的座位上,自己卻沒有立刻坐下。他低頭,輕輕拍了拍胸口的口袋。
“出來吧,毛團。安全了?!?/p>
絨絨的小腦袋立刻從口袋邊緣探了出來,豆豆眼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的、移動的巢穴。它似乎很喜歡這安靜的環(huán)境,輕盈地跳了出來,落在柔軟的座椅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細密的絨毛在透過車窗的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維森看著它,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絨絨那圓滾滾、毛茸茸的小身體。
“好了,開工。把我們的行李拿出來吧?!?/p>
絨絨立刻領會了主人的意思。它的小身體微微繃緊,那對清澈的豆豆眼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難以言喻的光暈。它張開那幾乎看不見的小嘴,對著包廂中央的空地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刺眼的光芒。仿佛空間本身被無聲地折疊、打開。下一秒,維森昨天在對角巷采購的所有物品,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從虛空中“吐”了出來,整整齊齊地、安靜地碼放在了包廂的地毯上。
嶄新的黃銅坩堝閃爍著金屬光澤,一套晶瑩剔透的玻璃瓶罐(里面裝著不同顏色的粉末和干草),一架造型精巧的黃銅天平,幾本厚實的魔法教材(《標準咒語,初級》、《魔法史》、《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還有一套大小不一的玻璃試管和蒸餾器……所有屬于霍格沃茨新生的標準裝備,一應俱全。甚至連他給絨絨買的一小袋據(jù)說產(chǎn)自阿爾卑斯山魔法牧場的、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寵物零食包也在其中。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效率驚人。絨絨做完這一切,仿佛只是打了個小嗝,又恢復了那副毛茸茸、懶洋洋的樣子,蜷縮回座椅上,滿足地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維森滿意地點點頭。次元胃袋,這個天賦能力實在是居家旅行、隱藏家當?shù)谋貍渖衿鳌K麆幼骼涞亻_始整理。書本被他分類,整齊地碼放在靠窗座位旁邊的空位上,方便隨時取閱。坩堝、天平、瓶瓶罐罐等較為沉重的物品,被他輕松地舉起,穩(wěn)穩(wěn)地放到了頭頂?shù)男欣罴苌稀幼鏖g,那件深色的學徒法袍隨著他的動作展現(xiàn)出流暢的線條,布料本身似乎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即使搬運重物也未見絲毫拉扯變形。
當他將最后一小袋絨絨的零食也放進行李架的角落時,腳下的地板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嗚——!??!”
一聲悠長而渾厚的汽笛聲穿透了車廂壁,宣告著旅程的開始。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啟動了。
。
維森走到窗邊坐下。窗外,國王十字車站的站臺開始緩緩向后移動,速度逐漸加快。送行的人群揮舞著手臂,身影迅速變小、模糊。鋼鐵的穹頂、巨大的時鐘、熙熙攘攘的人流……屬于倫敦的、屬于麻瓜世界的一切,正被飛速地拋在身后。
列車駛出車站,駛入陽光明媚的郊外。金黃色的田野如同流動的織錦,在窗外鋪展開來。遠處,點綴著羊群的翠綠山坡連綿起伏,像沉睡的巨獸。潔白的云朵在湛藍的天空中緩緩飄動,陽光透過潔凈的車窗,灑在深紅色的絲絨座椅上,帶來溫暖的氣息??諝庵兴坪跻矎浡_一股更加清新、屬于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這寧靜祥和的景象,與維森腦海中弗倫薩伊爾火山洞窟那灼熱、蠻荒、危機四伏的畫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他靠在椅背上,赤金色的豎瞳虛影仿佛在意識深處一閃而過。他閉上眼睛,沒有像普通孩子那樣興奮地張望,而是靜靜地感受著列車的律動,感受著身體下方傳來的、鐵軌與車輪有節(jié)奏的撞擊聲。
絨絨似乎也很享受這趟旅程的安穩(wěn),它挪到維森腿邊,找了個最溫暖的位置,把自己團成一個毛球,不一會兒就發(fā)出了細微而均勻的“呼?!甭暎脸恋厮?。
維森沒有打擾它。他拿起一本《魔法史》,翻開了厚重的封面。墨水的清香混合著紙張?zhí)赜械臍庀涿娑鴣?。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關于梅林、霍格沃茨建立、國際保密法之類的文字,思緒卻時不時飄遠。
霍格沃茨……一個傳承千年的魔法堡壘。那里會有弗倫薩伊爾地脈深處那樣澎湃的魔法能量嗎?會有像模擬世界中那樣需要時刻警惕的生存挑戰(zhàn)嗎?還是說,那只是一個更大、更精致的……溫室?
他不得而知。旅程在寧靜中流淌。偶爾有推著小推車的女巫經(jīng)過走廊,叫賣著比比多味豆和巧克力蛙,但維森鎖著門,那熱鬧的聲音被隔絕在外。他沉浸在書本和自己的思緒里,偶爾抬眼看看窗外變幻的風景——從開闊的田野,到茂密的森林,再到籠罩著薄霧的、波光粼粼的湖泊。時間仿佛被車輪碾碎,均勻地灑向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光線開始變得柔和,染上了一層金紅色。田野和森林的輪廓在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影子。車廂里開始響起廣播,一個溫和的女聲提醒著乘客們:“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
維森站起身,將絨絨重新放回胸前溫暖的口袋里。他最后檢查了一遍行李架,確認所有東西都已放好。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坐回窗邊,目光投向窗外。
此時,列車正行駛在一片高聳的、黑黢黢的松樹林邊緣。夕陽的余暉幾乎被茂密的樹冠完全遮擋,光線變得非?;璋?。
維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被夕陽染成金紅的天空逐漸被深沉的暮色取代。列車正沿著黑黢黢的森林邊緣行駛,高大松樹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沉默的巨人。廣播里溫和的女聲提醒著旅程的終點。
“醒醒,毛團。我們快到了?!本S森輕輕拍了拍胸前的口袋。絨絨在里面拱了拱,發(fā)出細微的“唧”聲,似乎已經(jīng)清醒。
列車開始明顯減速,伴隨著悠長的汽笛聲,最終平穩(wěn)地??吭谝粋€小小的、籠罩在夜色中的站臺旁。站臺上沒有明亮的燈光,只有幾盞昏黃的老式提燈掛在柱子上,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晃動不安的光影。空氣清冷,帶著湖水特有的濕潤氣息和草木的芬芳。
“霍格莫德車站到了!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請這邊走!”一個洪亮如鐘、辨識度極高的聲音在站臺上響起。維森透過車窗,看到了那個巨人般的身影——魯伯·海格。他提著一盞巨大的提燈,像一座會移動的小山,正揮舞著手臂,招呼著從各節(jié)車廂涌出的、帶著新奇和忐忑目光的新生們。
維森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行李架上整齊的物品,確認無誤后,拉開車廂門,匯入了下車的人流。
站臺上人聲鼎沸,高年級的學生們熟門熟路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里似乎停著許多沒有馬拉的馬車。而一年級新生則在海格的指引下,像一群懵懂的小鴨子,聚集在一起。
“哈利,哈利來這邊。”海格努力的呼喚著哈利波特。
實話實說,維森對哈利波特沒什么感冒的,畢竟他也懶得看這種,鄧布利多的勇者養(yǎng)成斗黑魔王小游戲。但目前來說,在霍格沃茲最安全的第一規(guī)則,遠離波特這個掃把星,或者叫麻煩制造機更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