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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親生女兒的第二天,養(yǎng)女渾身是血跑回了家。
她把老公摟著女人進出酒店的視頻交給我,哭斷了氣,“媽!爸帶回來的女孩是他的私生女!他要殺我們滅口!”
前世,我一怒之下將丈夫告上法庭,起訴離婚。
可庭上,丈夫卻咬牙切齒地甩出親子鑒定:“法官!這養(yǎng)女才是她偷人生的野種!她給我戴了二十年綠帽子,我要她凈身出戶!”
我滿臉震驚,提出要重做親子鑒定時,養(yǎng)女卻猛地掀起了衣袖露出了數(shù)道傷疤:
“不用了!不管我是誰的女兒,他們都不配當(dāng)我的父母!”
“他們養(yǎng)我,只是為了發(fā)泄自己變態(tài)的私欲!我只想要五百萬賠償,作為以后的學(xué)費!”
此話一出,我和丈夫成了人人喊打的畜生。
人群沖破法警的阻攔,將我活活打死在法院門口,丈夫被人一刀刺破了心臟。
就連那個剛被接回家的女兒,也被網(wǎng)友們的滔天恨意逼到絕路,在家吞藥自殺。
再睜眼,養(yǎng)女正跪在我腳邊,滿眼驚恐:“媽,跟他離婚!我跟你!”
......
我慢斯條理地整理著衣服,對身旁養(yǎng)女的哭訴愛答不理。
“媽,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被爸嚇傻了?”
“你放心,只要你跟爸離婚,以后我給你養(yǎng)老!”
我看著這個當(dāng)作寶貝養(yǎng)了十八年的孩子,第一次覺得陌生。
前世,就是她身上這些刺眼的傷痕,讓我心疼到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跟丈夫趙世杰提了離婚。
可她卻在法庭上當(dāng)眾誣陷我虐待她,害我被激進的圍觀群眾活活打死!
我強壓下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我伸出手撫摸她的長發(fā),只留下冰冷的一句。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p>
趙曦的表情瞬間凝固,她低下頭狠狠剜了我一眼,唇無聲動了一下。
“窩囊廢!”
隨后轉(zhuǎn)身“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確認(rèn)她鎖上了門后,我才伸出緊握的手。
手心里赫然攥著剛剛從趙曦頭上取下的幾根頭發(fā)......
就在此時,剛被接回來的希希輕輕推開了大門,怯生生站在了原地。
她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幾乎看不出原色的舊短袖,刺痛了我的眼。
前世,趙曦的一句私生子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對這個流落在外的孩子視而不見。
如今再看,她清秀的眉眼分明和我有幾分相似。
謹(jǐn)慎起見,我走過去,同樣不動聲色地捻走了幾根發(fā)絲。
然而,還不等我把這兩份頭發(fā)拿給私家偵探做親子鑒定時,家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媒體記者。
“趙夫人,爆料稱趙總帶回來的女孩根本不是您走丟的千金,而是他的私生女!您作何回應(yīng)?”
為首的記者語速飛快,就差將話筒塞進我嘴里。
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扇依然緊鎖著的門,冷聲回答:“無稽之談!希希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p>
記者們臉上難掩失望,剛準(zhǔn)備繼續(xù)逼問時,趙曦突然推開門沖了出來。
“媽!您就不要替爸爸掩護了,我都親耳聽到了!”
那些記者們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立馬將鏡頭對準(zhǔn)了她。
她見狀,臉上的委屈又多了幾分,竟拿出了一段老公毆打她的視頻。
聞聲趕來的希希慌亂搖著頭想解釋,可剛開口就被趙曦惡狠狠瞪了回去。
“閉嘴!你個野種!別給媽媽丟人!”
“我的媽媽,我親自守護!”
她揚起手作勢就要打人,我連忙將女兒護在了身后,警告地掃了一眼趙曦。
下一秒,我翻出了一張舊照片,是女兒剛出生時拍下的。
照片上,女嬰右手手腕處的胎記和希希的一模一樣。
前世我原本也是通過這一點認(rèn)出了女兒,可趙曦卻說這是丈夫故意偽造的假胎記。
我輕輕撈起了希希的手腕,對準(zhǔn)鏡頭,證明她的身份,同時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趙曦:
“小孩子愛吃醋,鬧了個烏龍,勞煩大家白跑一趟。”
“不過誰要是敢把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傳播出去,我不介意給各位所屬的媒體寄律師函?!?/p>
記者們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再看向趙曦時,面露鄙夷。
“搞什么!原來是假千金嫉妒真千金,編瞎話博關(guān)注!”
“差點被她當(dāng)槍使了!真晦氣!”
人群罵咧咧地迅速散去,只剩我和兩個女孩。
趙曦不甘地看著我,滿眼怨恨:
“媽,你為什么要幫這個賤種!為什么不讓我把真相告訴所有人!”
我冷冷掃了她一眼,趙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垂下眼,試圖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媽......我、我是太著急了,我怕你被爸爸騙......”
“你別擔(dān)心,我真的能幫你,我倒是的朋友是專門打離婚官司的金牌律師,從無敗績!”
看著她那張因急切而微微扭曲的臉,我心底最后一絲溫度徹底散去,只冷冷吐出了兩個字: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