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剛大學畢業(yè)，一無所有，除了這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到了嗎？"手機震動，
明月表姐發(fā)來消息。"馬上到。"我拖著行李箱，站在北京某高檔小區(qū)門口，
仰頭看著那些我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公寓。明月是我遠房表姐，大我五歲，
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女明星。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我初中時，她來我家借住幾天。
那時候她就漂亮得不像話，現在更是在電視上閃閃發(fā)光。"趙川！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身，差點沒認出來。明月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只露出一雙眼睛，但那眼睛彎彎的，像是在笑。"表姐？"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她點點頭，
然后上下打量我："長高了，也長帥了。"我咧嘴一笑："遺傳得好。
"明月白了我一眼："少貧，跟我來。"她帶我進了小區(qū)，刷卡，進電梯，
全程警惕地左右張望，像個特務。電梯里就我們兩個人，她終于摘下了口罩。
我這才看清她的臉——比電視上還精致，皮膚白得發(fā)光，嘴唇涂著淡淡的粉色。"看什么看？
"她瞪我。"表姐比電視上還漂亮。"我實話實說。她嘴角微微上揚，
又迅速壓下去："油嘴滑舌。記住，在這里不準叫我表姐，叫明月姐或者直接叫明月。
""為什么？""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個窮親戚來投奔我。"她直白地說。
我聳聳肩："行吧，明月姐。"電梯停在28樓，明月帶我進了她的公寓。
一進門我就驚呆了——寬敞的客廳，落地窗，豪華裝修，還有一整面墻的獎杯和照片。
"我住哪？"我把行李箱放在門口，四處張望。明月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客房，
已經收拾好了。記住幾條規(guī)矩：不準帶人回來，不準碰我的東西，不準過問我的私事，
我回家的時候必須在家。"我挑眉："這么嚴格？我是來投奔你的，不是來坐牢的。
"她走近我，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她："趙川，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住進我家嗎？你要是不樂意，現在就可以走。"她的眼睛黑得嚇人，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并不像開玩笑。"我開玩笑的，明月姐。"我趕緊賠笑，
"規(guī)矩我記住了。"她松開手，表情緩和下來："去收拾你的東西吧，晚上我?guī)愠鋈コ燥垺?/p>
"我拖著行李箱進了客房。房間比我想象的要好，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和小陽臺。我躺在床上，
長舒一口氣。北京，我來了。晚上七點，明月敲開我的門。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化著精致的妝，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走吧。"她說。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哪吃？
""一個朋友的婚禮。"她輕描淡寫地說。我瞪大眼睛："婚禮？現在才告訴我？
"明月歪頭看我："有問題嗎？""我沒帶正裝??！"她笑了，
從身后拿出一套西裝："早給你準備好了。"我接過西裝，手感極好，
一看就價格不菲："這...太貴重了吧？""借你穿的，又不是送你。"她轉身往外走，
"快點，別讓我等。"我換好西裝出來時，明月正在客廳來回踱步。聽到動靜，她轉過身，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還行。"她評價道，但我注意到她的耳尖有點紅。"只是還行？
"我轉了個圈，"我覺得我?guī)浾恕?明月嗤笑一聲："自戀狂。走吧。"車上，
明月突然說："待會兒你要假裝是我男朋友。"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么？
""前男友的婚禮，我不想輸。"她目視前方，語氣平靜。
我這才明白為什么她非要帶我來："明月姐，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啊。
"她斜眼看我："不愿意？""愿意愿意，"我趕緊說，"為明月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終于笑了："油嘴滑舌。"婚禮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下車前，明月突然拉住我的手。
她的手冰涼，微微發(fā)抖。"緊張？"我問。她搖頭："只是討厭這種場合。
"我反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明月愣了一下，然后輕輕點頭。進入宴會廳，
立刻有人認出了明月，紛紛圍上來。明月瞬間切換成明星模式，笑容得體，舉止優(yōu)雅。
我站在她身邊，感受到無數打量的目光。"明月，這位是？"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女人問道。
明月挽住我的手臂："我男朋友，趙川。""你好。"我微笑點頭。"哎呀，
明月終于交男朋友了！"中年女人夸張地說，"還是個這么帥的小伙子！"明月笑得甜蜜，
但我能感覺到她指甲正掐進我的手臂?；槎Y正式開始，我們被安排在前排就座。
新郎新娘出場時，明月的手突然攥緊了我的。我側頭看她，
發(fā)現她死死盯著新郎——一個長相普通但看起來很富有的男人。"就是他？"我小聲問。
明月微不可察地點頭。新娘很漂亮，但站在明月旁邊就顯得黯然失色。整個儀式過程中，
明月都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翻江倒海。儀式結束，進入宴會環(huán)節(jié)。
明月拉著我到處敬酒，表現得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我配合著她，時不時摟她的腰，
或者在她耳邊說悄悄話，惹得周圍人一陣起哄。"演得不錯。"去洗手間的路上，
明月對我說。我咧嘴一笑："本色出演。"她白了我一眼："別得意。"從洗手間出來，
我被一個陌生男人攔住了。"你就是明月的男朋友？"他問，語氣不善。我點頭："有事？
"他上下打量我："你知道明月是什么樣的人嗎？"我挑眉："比你了解。
"他冷笑："她就是個瘋子，控制狂，所有接近她的人最后都會受不了逃走。"我正想反駁，
明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李總，在跟我男朋友說什么呢？"那個叫李總的男人臉色一變，
匆匆離開了。明月走到我身邊，臉色陰沉："他說我什么？"我搖頭："沒什么，
就是嫉妒我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算你會說話。
"回到宴會廳，新娘突然提議玩一個游戲——讓單身女性排隊，新娘背對她們拋捧花，
誰接住誰就是下一個結婚的。明月本來不想參加，但被幾個女人硬拉了過去。
我站在一旁看著，覺得有些好笑。新娘拋出了捧花，女人們尖叫著爭搶。
就在捧花即將落入他人手中時，明月突然跳起來，以一個漂亮的姿勢接住了它。全場鼓掌。
明月拿著捧花，表情有些茫然。"看來下一個結婚的是明月??！"主持人調侃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明月身上。明月轉身看向我，眼神復雜。我走上前，單膝跪地，
夸張地說："親愛的，嫁給我吧！"全場哄笑。明月把捧花砸在我頭上："想得美！
"回程的車上，明月異常安靜。我偷偷看她，發(fā)現她正盯著窗外出神。"明月姐，你還好嗎？
"我問。她沒回答。過了好久，才輕聲說："他曾經說過要娶我。
"我這才明白今晚對她來說有多難熬。"他是個傻子。"我說。明月轉頭看我，
眼睛里閃著光："為什么？""因為如果是我，"我認真地說，"絕不會放開你這樣的女孩。
"她的表情變了，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最后她只是轉過頭，輕聲說："回家吧。
"那天晚上，我半夜起來喝水，發(fā)現明月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里拿著酒杯，
望著北京的夜景。"明月姐？"我輕聲叫她。她沒回頭："睡不著？
"我走到她身邊坐下："有點。你呢？""習慣了。"她抿了一口酒，"北京的夜晚很長。
"我注意到她臉上有淚痕。"還在想他？"我問。明月?lián)u頭："不是想他，是想過去的自己。
太傻了。"我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沉默。"趙川，"她突然說，"你為什么來北京？
"我想了想："因為這里有無限可能。也因為...我無處可去。"明月轉頭看我，
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我也是。"我們相視一笑，某種默契在無言中建立。"去睡吧。
"她最后說。我點點頭，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明月叫住我："趙川。""嗯？
""今天...謝謝你。"我笑了："為明月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笑了，
這次是真心的。2我翻了個身，摸到手機——上午十點半。"操！"我猛地坐起來，
這才想起明月昨晚說過今早七點要叫我起床。我胡亂套上T恤沖出門，客廳里靜悄悄的。
餐桌上擺著冷掉的煎蛋和吐司，旁邊壓著一張紙條："睡得像死豬一樣叫不醒，
我自己去片場了。冰箱里有吃的，別餓死在我家?！髟?紙條末尾還畫了個憤怒的貓臉。
我撓撓頭，昨晚熬夜打游戲到三點，難怪聽不見鬧鐘。拿起手機，發(fā)現有七個未接來電，
全是明月。正猶豫要不要回電話，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明月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身后跟著兩個拎著大包小包的工作人員。"醒了？"她挑眉看我，轉頭對工作人員說，
"東西放這就行，謝謝。"工作人員放下東西離開后，明月踢掉高跟鞋，
光腳走到我面前："你知道我今天多丟人嗎？"我咽了口唾沫。她今天化了濃妝，
穿著低胸連衣裙，美得極具攻擊性。"對不起，
我昨晚——""我向全劇組吹噓我男朋友要來探班，"她打斷我，聲音很輕，
"結果你讓我一個人面對所有人的嘲笑。"我這才注意到她眼睛有點紅。"明月姐，
我..."她突然伸手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拉近。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混合著淡淡的汗味。"叫我明月。"她命令道。"明月..."她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幾秒，
突然松開手，轉身走向沙發(fā)："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我跟著她坐下："我可以去片場找你，現在就去。"她冷笑："不用了。
我已經告訴他們我們分手了。""什么？""開玩笑的。"她從包里拿出劇本扔在茶幾上，
"幫我對臺詞。"我拿起劇本翻看，發(fā)現是一部愛情劇。明月演女主角，有很多親密戲份。
"這...你要我和你演情侶？""不然呢？"她靠過來，指著一段臺詞，"從這里開始。
"我清了清嗓子："'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明月立刻進入角色，
眼神變得深情："'不會，因為我會比你先死。'""'這么狠心？'""'不是狠心，
'"她伸手撫上我的臉，聲音輕得像羽毛，"'是舍不得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單。
'"我心跳加速，喉嚨發(fā)緊。明月的指尖冰涼，卻讓我臉頰發(fā)燙。"'卡！
'"她突然收回手，恢復平常語氣，"你臉紅什么？專業(yè)點。
""你突然摸我臉...""劇本上就是這么寫的！"她踢了我一腳，"繼續(xù)。
"我們對了一下午臺詞，期間點了外賣。明月像個嚴厲的導演，不斷糾正我的語氣和表情。
"你要想象你真的愛我，"她不耐煩地說，"眼神要深情，懂嗎？"我無奈："明月姐，
我又不是演員。""叫我明月！"她抓起抱枕砸我，"還有，你現在就是我男朋友，
至少在別人面前是。"我接住抱枕："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這個假身份？"她沉默了一會，
然后說："娛樂圈很復雜。有個男朋友能擋掉很多麻煩。""比如？""比如投資商的飯局，
導演的'單獨指導'，同行的惡意炒作。"她掰著手指數，"有個固定男友人設比較安全。
"我點點頭："懂了。那我需要做什么？""陪我出席活動，偶爾發(fā)發(fā)合照，別穿幫就行。
"她頓了頓，"還有，不準勾搭其他女孩。"我笑了："這算假戲真做？
"她瞇起眼睛："趙川，你最好記住，這是交易。我提供住宿和生活費，你扮演我男朋友。
別多想。""明白，老板。"晚上，明月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她讓我換上她給我買的西裝，
自己也換了一條性感的黑色禮服裙。"去哪？"我問。"一個酒會，很多圈內人。
"她對著玄關的鏡子涂口紅，"記住，你是我男朋友，別給我丟人。
"我?guī)退贤馓祝?遵命，女王大人。"她白了我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揚。
酒會在一個高檔酒店的頂層。電梯門一開，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水晶吊燈，香檳塔，
衣著光鮮的男女，還有隨處可見的攝像機。明月挽住我的手臂，
低聲說："別像個鄉(xiāng)巴佬一樣張著嘴。""我第一次見這場面。"我老實承認。
她捏了捏我的手："跟著我就行。"接下來的兩個小時，
我見識了明月的另一面——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間，談笑風生，光彩照人。
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明月的笑容完美得像個面具。"明月，這位是？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打量著我。明月靠在我肩上："我男朋友，趙川。""哦？
"男人挑眉，"沒聽說過啊。""圈外人。"明月微笑，"不喜歡曝光。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明月眼光一向很高啊。
"我感覺明月的手指掐進了我的手臂。"當然，"我接過話頭，"不然怎么會看上我？
"男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有意思！"他離開后，明月松開手："表現不錯。
""你手勁真大。"我揉著胳膊。她湊到我耳邊："剛才那個是劉制片，睡過半個娛樂圈。
"我皺眉："他看你的眼神讓我不舒服。"明月笑了："吃醋了？""保護我方明月。
"我半開玩笑地說。她的眼神軟了下來，但很快又恢復常態(tài)："去陽臺透透氣吧。
"陽臺上人少了許多，夜風涼爽。明月靠在欄桿上，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累了？"我問。
她搖搖頭，突然說："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羨慕我什么？""自由。"她抿了一口香檳，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每天稱體重，不用怕被狗仔拍到丑照。
"我看著她精致的側臉："但你很美啊。""這是工作，不是生活。"她轉頭看我，
"你知道我多久沒吃過火鍋了嗎？兩年。"我忍不住笑了："這么慘？""笑什么！
"她捶了我一拳，"我最愛吃辣，現在連微辣都不敢碰，怕長痘。
"我想了想："要不我們溜走吧？""什么？""現在，偷偷溜出去吃火鍋。"我慫恿道，
"反正酒會主角又不是你。"明月瞪大眼睛："你瘋了？我穿成這樣怎么去吃火鍋？
""換衣服啊。"我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蓋住你的禮服，沒人會注意。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像個即將惡作劇的孩子："真的可以嗎？""相信我。
"我們像兩個逃學的學生，偷偷從消防通道溜出酒店。我叫了輛車，
帶明月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這里夠隱蔽，狗仔找不到。"我遞給她菜單，"隨便點，
我請客。"明月摘下墨鏡，興奮地看著菜單："我要特辣鍋底！毛肚！黃喉！鴨血！
"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我突然覺得這才是真實的明月——不是鏡頭前那個完美女神，
而是一個愛吃辣的普通女孩?；疱伾蟻砗?，明月吃得滿臉通紅，不停喝水，卻停不下筷子。
"太好吃了！"她辣得直吐舌頭，"兩年了，我第一次這么痛快地吃辣！
"我給她倒酸梅湯："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她抬頭看我，眼睛水汪汪的："趙川，
謝謝你。"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回程的出租車上，明月靠著車窗睡著了。
她的妝有些花了，嘴角還沾著一點辣椒油。我輕輕幫她擦掉，她無意識地往我肩上靠了靠。
我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我可能喜歡上我的病嬌表姐了。
到家時已經凌晨一點。我輕手輕腳地扶明月進門，她卻突然清醒過來。"趙川。
"她站在玄關，聲音有些沙啞。"嗯？"她走近我，近到我能數清她的睫毛。然后，
她做了一個讓我大腦當機的動作——踮起腳，輕輕吻了我的嘴角。"晚安。"她說完，
快步走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我站在原地，摸著被她吻過的地方，半天回不過神。那一晚，
我失眠了。3明月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像顆炸彈，把我平靜的生活炸得粉碎。連續(xù)三天，
我們維持著詭異的默契——誰都不提那晚的事，但她開始用各種方式測試我的忠誠度。
"趙川，幫我拿快遞。"早上八點，明月敲開我的門，扔給我一張取件碼。她穿著真絲睡裙，
頭發(fā)亂蓬蓬的，卻美得讓人不敢直視。我揉著眼睛："明月姐，這才幾點...""叫明月。
"她糾正我，然后補充，"快遞柜在小區(qū)東門。"我認命地爬起來，套上外套出門。
北京的清晨冷得刺骨，我縮著脖子走到東門，輸入取件碼——柜門彈開，里面空空如也。
"操。"我罵了一聲，掏出手機給明月發(fā)消息："東門快遞柜是空的。"她秒回："哦，
記錯了，是西門。"我咬牙切齒地走到西門，這次柜子里確實有個小盒子，輕得像是空的。
回到家，明月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拿到了？"她頭也不抬地問。
我把盒子遞給她："明月姐，你玩我呢？"她終于抬頭，
眼睛亮得嚇人："測試一下你的耐心。"她拆開盒子，里面是一把鑰匙，
"我家門禁的備用鑰匙，歸你了。"我愣住了。這算什么？打一巴掌給顆糖？"謝謝。
"我接過鑰匙，金屬冰涼的溫度讓我清醒了幾分，"不過下次可以直接說，
不用繞這么大圈子。"她歪頭看我："那多沒意思。"我正想反駁，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臉色驟變，迅速掛斷。"誰??？"我隨口問道。"不關你的事。
"她語氣突然冷下來。我識相地閉嘴，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透過玻璃門，
我看到明月快步走進臥室，關上了門。中午，明月說要出門見導演。我正躺在沙發(fā)上看球賽，
她突然走到我面前，擋住電視。"跟我一起去。"她說。我挑眉："見導演？我去干嘛？
""你是我男朋友，記得嗎？"她俯身，雙手撐在沙發(fā)靠背上，把我困在她和沙發(fā)之間。
她今天化了濃妝，紅唇近在咫尺，香氣撲鼻。我咽了口唾沫："假的那種。
""假的也要敬業(yè)。"她直起身，"換衣服，十分鐘后出發(fā)。"車上，明月異常沉默。
她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我注意到她今天穿了高領毛衣，盡管車內暖氣很足。"熱嗎？
"我問，"可以把暖氣調低點。"她搖頭："不用。"見面的地點是一家私人會所。下車前，
明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待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別多嘴，配合我就行。"我點頭："明白。
"會所包廂里已經坐了四個人——一個禿頂中年男人，兩個年輕女孩，
還有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瘦高個。看到我們進來，禿頂男人站起來，笑容滿面："明月來了！
這位是？"明月挽住我的手臂："我男朋友，趙川。""哦？
"禿頂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聽說明月有男朋友啊。""剛交往不久。
"我微笑著伸出手，"您好。"他握了握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王導，
明月的伯樂。"落座后，服務員開始上菜。王導不斷給明月夾菜，
言語間滿是曖昧："明月啊，新戲的女主角非你莫屬，就看你懂不懂事了。
"明月笑得勉強："王導說笑了，我男朋友還在呢。"王導瞥了我一眼："年輕人，
混哪行的？""互聯(lián)網。"我隨口胡謅。"哦，碼農啊。"他語氣輕蔑，"明月這樣的女神，
跟個碼農可惜了。"我握緊了拳頭，明月在桌下按住我的手。"王導，"她聲音冷了下來，
"我今天是來談工作的。"王導哈哈大笑："娛樂圈哪有什么純粹的工作？
"他突然伸手去摸明月的脖子，"上次的吻痕消了嗎？"明月猛地站起來，碰翻了酒杯。
紅酒灑在桌布上，像血一樣暈開。"我們走。"她拉著我就要離開。
花襯衫攔住我們："明月，別給臉不要臉。王導能捧你，也能毀你。
"我終于明白明月今天為什么這么反常。我甩開明月的手，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在墻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誰碰她一下試試。"我盯著王導，聲音低得可怕。
包廂里鴉雀無聲。明月驚訝地看著我，眼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走吧。
"我摟住明月的腰，帶她離開了會所?；氐杰嚿?，明月一言不發(fā)地發(fā)動車子。開出幾百米后，
她突然靠邊停車，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我手足無措："明月..."她抬起頭，
妝容已經花了："為什么幫我？""因為你是我姐。"我實話實說。
她眼神一暗："只是這樣？"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突然解開高領毛衣的扣子，
露出脖子上青紫的掐痕："上周試鏡后他把我堵在洗手間...我踢了他要害才逃出來。
"我胸口一陣劇痛，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為什么不報警？""報警？"她苦笑，
"我的事業(yè)就毀了。娛樂圈就是這樣，要么忍，要么滾。"我輕輕碰了碰她的傷痕："疼嗎？
"她搖頭，又點頭，眼淚不停地流："趙川，我害怕。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明月如此脆弱的一面。我把她摟進懷里，她渾身發(fā)抖，
像只受傷的小動物。"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我輕聲說。她抬頭看我，
眼神復雜："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會。""騙人。"她推開我，"所有人都會離開。
"回到家，明月直接進了浴室。我坐在客廳，腦子里全是她脖子上的傷痕。一個小時后，
她出來了，穿著我的T恤和短褲，頭發(fā)濕漉漉的。"衣服我拿去洗了。"她說，
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我點頭："餓嗎？我叫外賣。""嗯。"我們像往常一樣吃飯，
看電視，仿佛剛才的崩潰從未發(fā)生。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晚上，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突然亮起，是明月發(fā)來的消息："睡了嗎？""沒。"我回復。
"來我房間。"我心跳加速，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明月的房間只開了一盞小燈，
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坐。"她指了指床邊。我坐下，聞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今天謝謝你。"她輕聲說。"應該的。"沉默。然后她突然問："趙川，你喜歡我嗎？
"我僵住了。這個問題太直接，太危險。"我...""別急著回答。"她打斷我，
"你知道什么是病嬌嗎？"我搖頭。"病嬌就是..."她思考了一下，
"愛到想把你鎖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我笑了："這么可怕？""很可怕。
"她認真地說，"我會查你的手機，跟蹤你，嫉妒所有接近你的人。
"我挑眉："你已經這么做了。"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也是。"我們相視而笑，
氣氛突然輕松起來。"趙川，"她突然湊近我，"如果我真的是病嬌，你會逃跑嗎？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心跳如雷："不會。""為什么？
""因為..."我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明月。不只是表姐弟那種喜歡。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夜空中突然炸開的煙花。然后她吻了我，這次不是嘴角，
而是真真正正的吻。當我以為一切都要失控時，她推開了我："夠了，回去睡覺。
""明月...""回去。"她語氣堅決，"我不想在不清醒的時候做決定。
"我只好回到自己房間，整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我被門鈴聲吵醒。開門一看，是個快遞員，
遞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明月小姐的快遞，請簽收。"我簽了名，
把盒子放在客廳桌上。明月從臥室出來，看到盒子，臉色突然變了。"誰送來的？
""快遞員，沒注意看。"我打了個哈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拆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