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的劍閣大殿內(nèi)，十二盞青銅古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肅穆而威嚴。宗主凌霄子端坐在上首，面色陰沉如水。殿下跪著的正是周子陵一行人，個個面帶愧色。
"區(qū)區(qū)一個地下邪修組織，竟讓我天劍宗弟子鎩羽而歸？"凌霄子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殿的溫度仿佛驟降。
周子陵額頭觸地："弟子無能！但那云清操控地脈如臂使指，整個地下通道都是他的武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所用功法，不似邪道，反而...反而有上古正宗的韻味。"
凌霄子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殿外突然傳來通報聲："稟宗主，玄天閣、青霞派、赤炎宗三位掌門聯(lián)袂到訪！"
"哦？"凌霄子眼中精光一閃，"有請。"
不多時，三位氣度不凡的修士步入大殿。玄天閣閣主玉清子手持拂塵，仙風(fēng)道骨；青霞派掌門柳含煙一襲青衣，溫婉中帶著凌厲；赤炎宗宗主炎霸天則渾身散發(fā)著灼熱氣息，不怒自威。
"凌道友，別來無恙。"玉清子打了個稽首，"我們此行，正是為那地下仙門之事。"
凌霄子微微一驚："三位也知道了？"
柳含煙輕嘆一聲："我派三名金丹長老半月前在古戰(zhàn)場附近失蹤，昨日才收到傳訊，說是被一個叫地淵仙門的組織所擒。"
炎霸天冷哼一聲："我宗弟子發(fā)現(xiàn)古戰(zhàn)場地下靈氣異常，前往探查時遭遇伏擊，三人重傷而回。據(jù)他們說，地下已被建成一座龐大宮殿群，規(guī)模不亞于我等山門。"
"看來這地淵仙門所圖非小。"凌霄子沉吟道，"一個能在地下開辟如此空間的組織，絕非臨時起意。那云清能得地脈之心，恐怕另有奇遇。"
玉清子拂塵一擺："無論他有何奇遇，私自建立仙門已違天道。更遑論收留各派叛徒，此乃大忌。我提議，四派聯(lián)手，共誅此獠！"
"正合我意。"凌霄子站起身，眼中劍意凜然，"即日組建'誅邪聯(lián)盟'，調(diào)集精銳，踏平地淵仙門！"
四位掌門同時掐訣，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在天劍宗上空形成四派聯(lián)盟的法相，宣告著修仙界一場大戰(zhàn)的來臨。
地下深處，云清站在一面由純凈水晶構(gòu)成的墻壁前，眉頭緊鎖。墻壁上顯示著地面四派集結(jié)的景象，八千修士組成的聯(lián)軍正在古戰(zhàn)場上空集結(jié)，各種破陣法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比預(yù)計的早了整整七日..."云清喃喃自語。
墨蘭匆匆走來，一向冷靜的臉上也帶著焦慮："掌門，護山大陣還差最后兩個節(jié)點未能完成。四派聯(lián)軍中至少有十二位元嬰修士，凌霄子更是達到了元嬰大圓滿..."
"慌什么。"云清輕輕拍了拍水晶墻，畫面切換到了地下縱橫交錯的通道網(wǎng)絡(luò)，"他們以為地淵仙門只是一處地下洞府？"
他轉(zhuǎn)身走向大殿中央，袖袍一揮，地面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向下的階梯："召集所有金丹以上弟子，隨我去看地淵仙門真正的根基。"
沿著螺旋階梯下行，溫度逐漸升高，靈氣卻越發(fā)濃郁。當眾人下到約三千丈深度時，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不是水，而是由純凈靈力凝結(jié)成的晶體，在黑暗中散發(fā)著柔和的藍光，如同星空倒映。
"這是...靈脈之海？"一位精通陣法的長老震驚得胡須顫抖，"傳說只有上古時期才存在的靈脈本源..."
云清負手而立，衣袂無風(fēng)自動："三個月前我得到地脈之心時，就感知到了這片靈脈之海的存在。地淵仙門所有建筑，都是以此為根基構(gòu)建。那些地面上的門派，他們所謂的靈脈不過是這片海洋滲出的幾縷支流罷了。"
眾弟子面面相覷，眼中的恐懼逐漸被狂熱取代。有這樣深厚的根基，何愁不能與四大仙門一戰(zhàn)？
"墨蘭。"云清突然點名。
"弟子在。"
"你的通幽之體，能與靈脈共鳴。我要你在此坐鎮(zhèn)，引導(dǎo)靈脈之力支援護山大陣。能做到嗎？"
墨蘭臉色一白。與如此龐大的靈脈共鳴，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但看著云清信任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弟子萬死不辭！"
"好。"云清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諸位，四大仙門視我們?yōu)樾澳獾?，欲除之而后快。今日一?zhàn)，關(guān)乎地淵仙門存亡。我云清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必不讓任何一位弟子枉死！"
"誓死追隨掌門！"眾人齊聲高呼，聲浪在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回蕩。
回到主殿，云清立即開始部署防御。他在地圖上指點著："四大仙門必定從已暴露的三個入口強攻。傳令，放棄西側(cè)和北側(cè)通道，集中防守東側(cè)主入口。"
"放棄兩條通道？"一位長老不解，"那不是讓他們長驅(qū)直入嗎？"
云清嘴角微揚："我要的就是他們進來。地淵仙門地下通道千回百轉(zhuǎn)，四通八達。他們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他手指輕點地圖，一道道靈光形成立體投影："我將啟動'九重地煞大陣'，此陣以靈脈之海為源，結(jié)合幻陣、殺陣、困陣于一體。他們每破一陣，以為即將勝利時，就會發(fā)現(xiàn)又陷入更兇險的一陣。"
"掌門高明！"眾人贊嘆。
云清卻神色凝重："不過最危險的還是那十二位元嬰修士，尤其是凌霄子。我會親自應(yīng)對，你們務(wù)必按計劃行事，不可逞強。"
正說話間，整個地宮突然劇烈震動，碎石從頂部簌簌落下。
"開始了。"云清抬頭，目光仿佛穿透層層巖石看到了地面的景象，"各就各位！"
地面上，四大仙門的聯(lián)軍已經(jīng)完成了集結(jié)。八千修士按照門派分列四方，旌旗招展，法器如林。中央高臺上，四位掌門并肩而立。
凌霄子手掐劍訣，背后一柄古樸長劍懸浮空中，劍身嗡鳴不止："諸位道友，地下邪修組織地淵仙門，私自占據(jù)靈脈，收容各派叛徒，更拘禁我正道修士。今日，我四派替天行道，共誅此獠！"
"誅邪衛(wèi)道！"八千修士齊聲吶喊，聲震九霄。
"破陣隊，上前！"
一百零八名精研陣法的修士走出隊列，每人手持一面陣旗。他們圍繞已知的三個入口站定，同時將陣旗插入地面。旗面上的符文亮起，形成一張金色大網(wǎng)向地下滲透。
"找到了！"破陣隊首領(lǐng)高呼，"地下有大陣護持，但西、北兩側(cè)較為薄弱！"
凌霄子與三位掌門對視一眼："果然如我們所料，他們重點防守東側(cè)。傳令，主攻西、北兩路，東側(cè)只做佯攻！"
命令下達，四大仙門的精銳分成兩股，如潮水般涌入西、北兩個入口。凌霄子親自率領(lǐng)天劍宗弟子從西路殺入，玉清子則帶人走北路，炎霸天和柳含煙在東側(cè)牽制。
地下通道中，天劍宗弟子勢如破竹，連破三道禁制，很快就深入地下數(shù)百丈。凌霄子卻漸漸感到不安——太順利了，順利得反常。
"停！"他突然舉手示意，"有古怪。"
話音剛落，四周巖壁突然蠕動起來，通道開始扭曲變形。前方傳來弟子的驚呼聲："宗主！路...路不見了！"
凌霄子劍眉一豎，背后古劍出鞘，一道璀璨劍光斬向巖壁。巖石如豆腐般被切開，但后面露出的不是通道，而是更多蠕動的巖壁。
"幻陣？"凌霄子冷笑，"雕蟲小技！"
他雙手掐訣，古劍分化出千百道劍光，組成一個玄奧的劍陣："天劍破邪，萬法皆空！給我破！"
劍陣爆發(fā)刺目白光，四周幻象如玻璃般破碎。然而幻象散去后，出現(xiàn)在天劍宗眾人面前的不是通道，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垂落無數(shù)鐘乳石，地面則布滿大小不一的石筍。
"這是...九幽玄煞陣？"凌霄子臉色微變，"所有人小心，不要觸碰任何石...！"
警告還未說完，一名弟子已經(jīng)不小心碰到了一根石筍。剎那間，整個溶洞的鐘乳石和石筍同時亮起慘綠色的光芒，無數(shù)道煞氣如箭矢般射向天劍宗眾人。
"結(jié)劍盾！"
天劍宗弟子訓(xùn)練有素，立刻組成防御劍陣。然而煞氣無孔不入，幾名修為較弱的弟子被煞氣侵體，頓時面色發(fā)青，倒地抽搐。
凌霄子大怒，古劍沖天而起，化作一條銀色蛟龍在溶洞中盤旋，所過之處石筍盡碎。但每毀掉一根石筍，就有更多煞氣逸散出來，溶洞內(nèi)很快被濃稠的綠色霧氣充滿。
"不對...這不是單純的九幽玄煞陣..."凌霄子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地脈之力...他在陣法中融入了地脈之力！"
與此同時，北路的情況更為糟糕。玉清子帶領(lǐng)的玄天閣弟子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迷宮，每破開一堵墻，就會出現(xiàn)更多岔路。更可怕的是，迷宮中的靈氣正在被緩慢抽離，修士們的法力恢復(fù)速度越來越慢。
"閣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位長老焦急道，"弟子們的法力已經(jīng)消耗過半了！"
玉清子眉頭緊鎖，突然拂塵一揮，擊向地面："既然破不了陣，那就直搗黃龍！玄天正法，地裂山崩！"
元嬰大圓滿的全力一擊，將地面轟出一個大洞。玉清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其他弟子緊隨其后。然而穿過洞口后，他們并沒有到達預(yù)期中的下一層，而是出現(xiàn)在了一個赤紅色的熔巖洞穴中。
"歡迎來到地煞第七重——熔魂煉獄。"云清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玉清子道友，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裝神弄鬼！"玉清子冷笑，"區(qū)區(qū)幻陣，也想困住老夫？"
他拂塵連擺，數(shù)十道清光射向四周，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yīng)。這時，熔巖池突然沸騰，一個個氣泡破裂，每個氣泡中都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些人影漸漸清晰，竟然都是玉清子一生中害過的人——有被他設(shè)計陷害的同門，有因他一句話而家破人亡的凡人，甚至還有...
"不...不可能！"玉清子臉色煞白，"你們早就魂飛魄散了！怎么還會..."
"心魔現(xiàn)，道心亂。"云清的聲音如同嘆息，"玉清子，你表面道貌岸然，內(nèi)心卻比魔修還要陰暗。這熔魂煉獄不燒肉身，專煉神魂。你做過什么，心魔就會讓你重新經(jīng)歷什么。"
玉清子渾身顫抖，突然盤膝而坐，頭頂浮現(xiàn)出一枚晶瑩剔透的元嬰："玄天護體，萬邪不侵！"
就在他全力對抗心魔時，熔巖池中悄悄升起數(shù)條鎖鏈，無聲無息地纏繞上他的四肢...
東西兩側(cè)的戰(zhàn)況同樣不樂觀。佯攻東門的炎霸天和柳含煙遭遇了地淵仙門弟子的頑強抵抗，而他們派出的偵察兵全部如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地面上，留守的聯(lián)軍開始騷動。已經(jīng)過去三個時辰了，進入地下的四千精銳竟無一人傳出消息。更可怕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陰云密布，隱約有雷鳴傳來。
"不對勁..."一位長老仰頭望天，"這云...怎么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地面突然裂開無數(shù)縫隙，濃郁的地煞之氣噴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個個猙獰的鬼臉。聯(lián)軍頓時大亂，修為較低的弟子被煞氣沾染，立刻陷入瘋狂，開始攻擊同伴。
"穩(wěn)??！結(jié)陣防御！"長老們聲嘶力竭地呼喊，但為時已晚。更可怕的是，那些先前被破陣隊插入地面的陣旗，此刻竟全部變成了黑色，反而成為了地煞之氣涌出的通道。
地下主控室內(nèi)，云清站在一座復(fù)雜的水晶陣盤前，雙手虛按在陣盤上方。陣盤上顯示著四路敵軍的實時情況，其中代表凌霄子和玉清子的兩個光點仍在頑強閃爍。
"掌門，靈脈輸出已經(jīng)達到七成了。"墨蘭的聲音通過傳音陣法傳來，聽起來十分虛弱，"我...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云清眉頭一皺："再堅持半個時辰。如果到時還不能解決，我會啟動最終方案。"
他轉(zhuǎn)向另一面水晶墻，上面顯示著靈脈之海的景象。墨蘭盤坐在靈液中央，周身經(jīng)脈清晰可見，每一根都在超負荷運轉(zhuǎn)，引導(dǎo)著浩瀚的靈力。她的七竅已經(jīng)開始滲血，卻仍咬牙堅持。
"傻丫頭..."云清輕嘆一聲，隨即眼神一凜，"既然如此，那就速戰(zhàn)速決！"
他雙手猛地按下，陣盤上所有符文同時亮起刺目的紅光。整個地淵仙門的所有陣法威力驟然提升了一倍！
九重地煞大陣最終變化——"地葬天誅"啟動了。
凌霄子正帶領(lǐng)殘余弟子在煞氣中艱難前行，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抬頭望去，溶洞頂部開始崩塌，但不是落石，而是無數(shù)閃耀的晶體——那是高度濃縮的地煞結(jié)晶，任何一塊都足以讓金丹修士瞬間斃命。
"所有人，祭出保命法寶！"凌霄子厲喝一聲，頭頂元嬰浮現(xiàn)，與古劍合二為一，"天劍護體！"
銀色劍光形成一個巨大光罩，將天劍宗弟子護在其中。然而地煞結(jié)晶如雨落下，每一顆撞擊都會削弱一分劍光。凌霄子面色越來越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云清！"他怒吼道，"你如此殺戮，與魔修何異？！"
"殺戮？"云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凌霄子，你可知道這三個月來，有多少無辜修士被你們四大仙門冠以'邪修'之名處死？你們自詡正道，卻容不得半點異己。今日，我只是讓你們嘗嘗被壓迫的滋味。"
"胡說八道！"凌霄子一邊維持劍罩，一邊反駁，"我等名門正派，行事光明磊落！"
"是嗎？那為何玉清子此刻正在被自己的心魔折磨？為何炎霸天的親傳弟子會暗中向我傳遞消息？為何柳含煙最得意的門徒寧愿自廢修為也要叛出青霞派？"
每一問都如一柄重錘敲在凌霄子心頭。他忽然意識到，這個看似突然崛起的地淵仙門，恐怕早已滲透到了四大仙門內(nèi)部。
就在劍罩即將崩潰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地煞結(jié)晶的墜落突然停止了。溶洞內(nèi)回蕩著云清疲憊的聲音：
"凌霄子，帶著你的人離開吧。地淵仙門不欲多造殺孽，但若你們再來侵犯，下一次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劍罩散去，凌霄子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出現(xiàn)了一條直通地面的通道。他神色復(fù)雜地沉默片刻，終于收劍入鞘："撤退！"
當四大仙門的殘兵敗將狼狽退回地面時，迎接他們的是更加震撼的景象——古戰(zhàn)場上空，由地煞之氣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足有千丈大小，正俯視著他們。骷髏的嘴部開合，發(fā)出轟隆巨響：
"今日暫且饒爾等性命?；厝ジ嬖V修仙界，地淵仙門自此立世，不犯我者，我亦不犯。若有人執(zhí)意相逼——"
骷髏雙眼突然射出兩道紅光，將遠處一座山峰瞬間汽化。
"——形神俱滅！"
四大仙門的修士面如土色，再無半點戰(zhàn)意，倉皇撤退。
地下主控室內(nèi)，云清一口鮮血噴在陣盤上，整個人搖搖欲墜。強行催動大陣最終變化，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心力。
"掌門！"幾名弟子慌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云清擺擺手，"墨蘭怎么樣了？"
"墨師姐昏迷不醒，但性命無礙。醫(yī)師說她的通幽之體經(jīng)過這次淬煉，反而更上一層樓。"
云清松了口氣，看向顯示地面的水晶墻。四大仙門的聯(lián)軍正在潰散，但他知道，這只是一場更大風(fēng)暴的前奏。
"傳令下去，全派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加強巡邏，修復(fù)大陣，清點物資。"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另外，派人去查查炎霸天那個親傳弟子的底細...我總覺得，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巧合了。"
弟子領(lǐng)命而去。云清獨自走到一面不起眼的石壁前，手掌按上去。石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小型密室。密室中央懸浮著一枚古樸的玉簡，正是他從地脈之心旁邊發(fā)現(xiàn)的。
玉簡上只有四個模糊的古篆：《地闕天章》。
"地脈之心...九重地煞陣...地闕天章..."云清輕聲自語，"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觸碰到的可能只是一個更加龐大、更加古老的秘密的冰山一角。而那個在靈脈之海深處，偶爾會在他冥想時呼喚他的聲音——"守門人"，又意味著什么？
云清收起玉簡，目光堅定。無論如何，他已經(jīng)走上了這條路，就必須走下去。為了地淵仙門，為了那些信任他的弟子，也為了...那個可能存在的，更加宏偉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