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卿一瞬間就鎖定了那個弟子。
那名弟子也是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凡人告狀!
按理來說,那個凡人不應該是畏畏縮縮,不敢聲張嗎?
怎么還追根究底的!
陶幺還就喜歡直來直去!
他盯著那個修士,抓著瀾卿的袖子,下意識的來回蕩了好幾下,略顯低沉的聲音,也帶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軟糯:“你說好保護我的,結果一夜沒到,我就被欺負了。”
瀾卿被這話說的心軟,騰出一只手摸了摸他那被火熏黑的小臉:“好,本尊給你主持公道?!?/p>
于是,原本只需要輕輕松松去領罰的幾名弟子,光榮的被瀾卿送到了司空印的面前。
聽到前因后果的司空印直接把幾人給貶為雜役弟子。
這可比受罰嚴重。
幾個弟子連連磕頭向宗主認錯!
誰知司空印并不講情面,冷聲問:“其他不說,你們幾個外門弟子,是如何進入內門,走到帝尊住所的!”
這話一出,幾個外門弟子都慌了。
他們確實是偷偷進的內門,但是起因也只是想教訓一下大師兄帶回來的那個人,并沒有生出其他心思,卻沒想到,直接捅到了宗主這里!
“是黃輕!是他帶我們來的!弟子知錯!弟子知錯!”幾名弟子紛紛指向黃輕。
黃輕,臉一白,咬唇認錯:“弟子……認罰?!?/p>
陶幺吃著瀾卿剝的橘子,酸酸甜甜的,聽到他認錯,還有些不可思議:“你拉著我進門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現(xiàn)在怎么舍得低下頭了?”
司空印瞥了陶幺一眼。
本以為瀾卿看上的是個軟包子,誰想到竟然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嬌少爺。
那黃輕的叔爺是內門一個小長老,雖然地位不高,到底也算個老人,就是他也給幾分面子的。
雖然是他警告了黃輕,但若是太過嚴厲,也不好,總要給宗門老人一些面子。
于是只淡淡道:“下去吧。”
黃輕咬著唇,跟著其他幾個退下。
陶幺撇嘴:“沒勁!”
“得了,第一天就鬧出這么大的陣仗,要不是瀾卿,這事你也只能吃啞巴虧。”司空印道。
陶幺不客氣的瞪過去:“你這宗主怎么當?shù)?,弟子不守?guī)矩,差點傷了客人,還得客人吃悶虧?”
“你!”司空印想說不可能,但是轉念一想,確實,若沒有瀾卿,這事確實會大事化小。
會處罰,卻也不會這么嚴厲。
所以那幾個外門弟子才有膽子跟著黃輕進內門找事。
看來宗門的門規(guī)還是太寬松了些。
見司空印軟了口,陶幺停下了吃橘子的嘴,淡淡道:“你們的規(guī)矩我不懂,但是在我的觀念里,有些事可大,有些事可小?!?/p>
“他們確實沒有傷害到我,也確實沒有造成損害宗門的事,但是他們無視門規(guī),私下欺人,并且是以多欺少,恃強凌弱。”
“如果他們沒找錯人,卿卿沒有過來,那被尋事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活該被欺負?”
“確實,你們發(fā)現(xiàn)了會懲罰他們,但是善良者也已經受到了欺辱?!?/p>
司空印沉默了一下,還是小聲道:“可你也是仗著瀾卿的勢……”
陶幺又反問:“為什么不行?”
“我受欺負了還不能找人護我?”
“是我犯了你門規(guī)?”
司空印搖頭:“……沒有?!?/p>
“那不就行了,我又沒做錯事,找人幫我怎么了?你敢說你沒狗仗人勢過?”
被狗仗過勢的人——瀾卿,眼神直接瞥向司空印。
司空印:“……”你才是狗!
陶幺兩手一拍,理所當然:“所以啊,我尋卿卿幫我,又不是去害人,我這叫正當防衛(wèi)!”
瀾卿捏了把陶幺的鼻子,卻是對司空印說的:“你這宗門規(guī)矩,確實寬容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