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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鳶被打得踉蹌后退,臉頰火辣辣地疼。
她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瞪大眼睛看著暴怒的傅斯年。
“你......斯年哥哥,你怎么能打我?!”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不只是因?yàn)樘?,而是因?yàn)閼嵟托呷琛?/p>
從認(rèn)識的這一年來,這個(gè)男人帶給她的從來都是寵愛、溫柔,從來沒有這樣粗暴地對過她。
盡管有時(shí),傅斯年會因?yàn)樗切┏龈竦囊蟾械讲粣?,可最后都會在她撒嬌的攻勢下選擇無奈接受。
好不容易現(xiàn)在,她懷上了傅斯年的孩子,上天垂憐她,又熬死了沈棠安這個(gè)正宮,傅斯年竟然卻因?yàn)檫@個(gè)死去的人打她。
這不就意味著,傅斯年念著這個(gè)死人?那她要上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易......
宋南鳶心下念轉(zhuǎn),正要擠出眼淚扮可憐。
眼前的傅斯年卻緩緩站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陰鷙得可怕,像是瀕臨失控。
“宋南鳶。”他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像冰:
“你再多說一句她的名字,我就讓你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
宋南鳶渾身一顫,終于意識到傅斯年不對勁!
他不是在鬧脾氣,不是在借酒消愁,他是真的......瘋了。
“斯年哥哥......”
宋南鳶試圖用眼淚和委屈挽回局面,聲音軟了下來:
“我只是擔(dān)心你,我們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
傅斯年冷笑一聲,眼神里全是厭惡:
“結(jié)婚?呵,那場婚禮,不過是一場笑話。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棠安的一個(gè)替身。
因?yàn)殚L得像大學(xué)時(shí)候的她,還以為自己真是什么東西?”
宋南鳶心一驚,臉色瞬間慘白。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p>
宋南鳶咬緊牙關(guān),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再撒嬌耍賴。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她心里恨恨地想:傅斯年,你一定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回來求我!
門被狠狠摔上,別墅再次陷入死寂。
傅斯年站在原地,渾身發(fā)抖,酒精和憤怒讓他的視野模糊不清。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骨灰盒,心臟疼得幾乎窒息,這是五年前棠安為了救他捐獻(xiàn)的心臟。
母親告訴他,人工心臟的排異反應(yīng)是大概率事件,所以最好的選擇仍然是移植別人的心臟。
傅斯年車禍時(shí),沈棠安不愿意讓他使用容易出現(xiàn)排異的人工心臟,義無反顧把自己的心臟給了他,自己卻用了五年人工心臟。
到頭來,人工心臟還是在她的身體里發(fā)生排異,害死了她。
而傅斯年也辜負(fù)了她。
他對不起那時(shí)候,用自己的命救他的沈棠安。
傅斯年滑坐在地上,手指顫抖著撫過骨灰盒冰冷的表面。
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沈棠安,他低聲呢喃,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棠安,我錯(cuò)了?!?/p>
“對不起。”
“我真的,錯(cuò)了......你回來好不好?”
他的額頭抵在骨灰盒上,眼淚無聲地砸落,像是要把這一生的悔恨都流干。